通常來說中層夢境會比淺層夢境更加危險和扭曲,最關鍵的是,一旦進中層夢境,意誌就會出現不同程度的模糊,除非找到記憶節點,否則即使是自殺也無法離夢境。
朱立殺死的第一個人是自己的親弟弟,這個有些早.的孩子從年開始就表現出異於常人的瘋狂。
他在小區裏站了很久,從失去理智到接一切,我不清楚他的心發生了什麽變化,隻是看到他繃著臉,獨自進樓道當中。
“朱立淺層夢境的基石,應該就是弒殺弟弟的這段記憶,通往中層夢境的口,估計就在他最後消失的地方。”我看著黑夜中的公寓樓,高速發展的城市裏,像這樣冰冷的建築不知有多。
“真是可悲,朱立一直深的母親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反倒是那個有暴力傾向的父親因為登上了報紙,所以留下了一張相片。”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朱立會變現在這個樣子,和他以前的遭遇有很大關係。
我正要跟隨朱立進公寓樓,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忽然懷中傳來異。
低頭看去,夢仙子符散發出湛藍的,和灰黑的夢境格格不。
我將其拿在手中,心有所,抬頭看去。
在公寓樓最頂層,站著一個高瘦男子,夜風將他的黑袍吹的獵獵作響。
他拿著另一塊散發藍暈的符籙,正在朝我招手。
進公寓樓,我沒有去朱立所在的房間,一口氣來到頂層,爬到了公寓樓最上麵。
黑袍主播背對我而立,和現實中不同,在夢境裏他上那種不真實變得更加強烈,就好像他本就是夢境的一部分般。
“不要去幹涉夢境中的任何事,順其自然,我們才能找到想要的東西。”黑袍看了我一眼,語氣古怪:“你這麽長時間一直都在淺層夢境裏?”
我不知道他為何會有這樣的疑問,點了下頭:“不然呢?”
“淺層夢境是記憶最深刻的部分,藏不了任何。”黑袍主播站在公寓樓最高的地方,看著漆黑的城市:“中層夢境的口,就在朱立房間裏,推開臥室的門就能進中層夢境了。”
“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不是我知道的清楚,而是你太慢了,我本以為我們會在中層夢境匯合,等了很久都不見你出現,所以我才特意出來找你。”黑袍主播攤開手掌,夢仙母符上道痕織,浮現出幾個人名:“我在朱立的中層夢境裏發現了幾段屬於別人的記憶,他們應該就是屠夫意誌寄托的人。”
我沒有第一時間進中層夢境,是因為我想要弄清楚朱立的過去,而黑袍主播顯然沒有這個耐心,朱立還不配引起他的注意,他心中的敵人隻有一個——那就是屠夫!
夢仙子母符相互連通,母符上浮現出人名,很快子符上開始出現相同的字跡。
我將意念沉其中,這每個名字都代表一段模糊的記憶。
“算上朱立在,一共有七個人,你務必要趁著屠夫沒有反應過來,在現實中將他們全都殺死,斷絕屠夫的後路,迫他在夢境中與我一戰。”黑袍早已計劃好了這些,他最擅長的就是夢境,又占據了先機,屠夫在夢中還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著一個個名字中蘊含的記憶,我大致弄清楚了這幾個人的份和住址:“連環殺人,我現在的做法和當初的祿興又有什麽區別?”
“你不要有心理負擔,他們每一個都是殺人兇手,都是藏在人群裏的惡魔。你要知道隻有手染鮮,緒異常,心存在破綻的人才會被屠夫的意誌寄托。”黑袍主播看出我有些猶豫,開口說道:“你不是在殺人,你這麽做是為了拯救更多的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我不會手的。”我向前一步,站在公寓樓邊沿:“最後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朱立的中層夢境是什麽樣的?”
黑袍主播沒想到我會突然問這個,他停頓了一下才開口:“沒有彩,暗,充斥著暴力和.殺,像座無法逃離的腥迷宮一樣。”
我沒有再去追問,看著黑袍主播,站在公寓樓頂一步邁出。
……
夢境消散,我回歸現實,滿符籙的朱立就躺在我旁邊,而我對麵則是好像雕塑般,一不的黑袍主播。
“淺層夢境回歸還真是方便。”我活了一下雙手,將桐槡符收起:“無臉人的委托怕是要進中層夢境才能完,不過不用著急,先去理掉這幾個家夥。”
我拿出夢仙子符,藍符紙之上幾個名字清晰浮現,每個名字都是一段記憶的濃,其中包括了他們的生活環境、外貌長相,我也不知道黑袍主播是怎麽將其搞到手的,對於夢道我才剛剛夢而已。
把無臉人的黑傘藏在門後,我起離開公寓樓。
“京海已經大,全城警戒,不過外麵有不化骨和狐仙幹吸引警方注意力,正好方便我行事。”著夢仙子符裏的記憶片段,按照距離遠近,我很快確定了第一個獵——王一帆。
黑袍主播沒有給我更多的信息,追尋記憶,我隻知道這人是京海大學在讀的學生。
遁黑夜,我朝著目標前進,大約半小時後,我來到位於市區的京海大學老校區。
現在已經是淩晨三點,校園十分安靜,我喚出命鬼,讓他的黑發徹底將我遮掩,和影融為一,這樣就算被監控拍到也無所謂。
抓住防盜網,我爬到生公寓三樓,臺上晾曬著各種,都已經這個時間點了,屋竟然還有人沒有睡著。
手機屏幕散發出微,我悄無聲息站在臺之上,這些生活在象牙塔裏的學生毫無防範意識,誰都沒有發覺危險已經臨近。
“時間很,得罪了。”掐鬼決,如汐般的氣彌散在寢室之中,將所有孩在床上:“未來,這所學校恐怕會又多出一個靈異傳說了。”
命鬼的黑發推開木門,我沒有任何東西,在經過某個孩床邊時,夢仙子符放出藍微。
“應該就是。”
眼鏡放在枕頭旁邊,睡中的孩雙手抱著被子,好像一隻人畜無害的白兔。
外表文靜可,型小,睡著的樣子很單純。
黑袍說所有被屠夫意誌寄托的人,都是殺人兇手,上至背負著一條人命,可眼前的孩無論從哪個方向來看,都跟殺人兇手這個詞扯不上關係。
判眼掃過桌上的課本,這孩子是新生,年紀並不大。
“要手嗎?”氣製住了屋所有人,殺死隻在我一念之間:“還是再確定一下吧。”
取出桐槡符在孩頭頂,我讓命鬼守在外麵,獨自進夢境當中。
幾分鍾後,我睜開雙眼,喚出鬼將孩的靈魂一口口吞食。
看著漸漸失去溫的孩,我臉上毫無同,不久前震驚京海的大學食堂投毒案就是這個弱的孩所為。
大麵積投毒的原因簡單到令人發指,隻是因為和室友發生矛盾,想要殺的人隻是自己的室友而已。
如果僅僅隻是因為這些,或許我還會猶豫,但隨著夢境推移,我看到了孩第一次間接殺人。
在更小的時候,因為嫉妒自己最好的朋友,回家路上,將對方騙到一地下室,夥同幾個混混毀了那孩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