魘族的靈池靈氣四溢, 可制一切魔氣, 季煙把挽秋劍在池水之中, 讓靈池的水洗滌它的邪，最理想的結果，便是挽秋劍能恢復最開始的本，不再對有那麼強的攻擊。

殷雪灼也躺在靈池里，雙眸閉, 這靈池十分寬闊, 他后的翅膀放松地展開來, 季煙坐在池子邊晃著腳, 過清澈的水面，可以看見殷雪灼的翅膀流轉著奪目的輝。

對著湖面，嘆了一口氣。

他自從傷之后, 便一直未曾恢復, 之后又打了好幾架, 實在是不消停，還好能上魘族，否則他之前為殺孔瑜等人, 強行增長力量, 如今也不知道會面對怎樣的后果。

希他快點好起來吧。

季煙坐在池水邊，有些無聊，又抬手打了個哈欠——自從落在韶白手中之后，便甚睡個好覺，后來崖低兇險, 也沒休息多久，平日里看似嬉嬉笑笑，其實神經一直繃著，現在好不容易放松下來，就有些犯困了。

索靠著邊上的大石頭，用手臂枕著臉頰，看著殷雪灼的方向，不知不覺地，困意洶涌而至，閉上眼睛，深深地陷夢境之中。

意識混沌不清，夢中的場景十分陌生，似乎是在昆寧派。

一個小姑娘梳著可的羊角辮，穿著的子，追在一個年級不大的年后，一邊追一邊喊：“哥哥！你等等我呀！”

走在前頭的年約莫十歲的，眉眼稚，卻著一不符合年紀的冷淡老，聽到后的小姑娘在，也未曾停下，腳下一如既往地快。

“哎喲。”后的小姑娘進門檻的時候太急，狠狠摔了一跤。

年腳步一頓，轉過來，滿眼都是不耐，“季煙，你能不能別纏著我了？”

季煙？

季煙看著夢中的“季煙”，有些懵，但大概還是可以猜得出來，這應該是“季煙”小時候。

原書中的惡毒配，小時候還是個可的小姑娘，是太玄門的大小姐，太玄門主季云清后的跟屁蟲。

其實《問道》里一直沒有詳細介紹過這個惡毒配，只刻畫了對的瘋狂偏執，對季云清的而不得，后來對付殷妙被揭發，就功下

線了，是一個當之無愧的炮灰。

沒人會對一個炮灰的過去興趣，包括季煙，也沒想到會夢到“季煙”的過去。

【宿主，這一段算是藏劇，由于你剛剛達了發條件，所以夢中可以看到這一段。】

季煙皺眉，回憶了一下，“我剛剛？我和殷雪灼在一起，為什麼會夢到季云清？”

【達條件暫時無法告知。】

季煙：“……所以你冒出來干什麼？讓我聽你嗶嗶廢話麼？”

系統沉默了一下，【總之，你可以注意一下這段劇，對你達穿書任務有幫助。】

系統不提醒，季煙都要忘記了還有“穿書任務”這個東西，如今走一步算一步，只是安安心心地和殷雪灼在一起，什麼任務什麼條件，都差點兒拋之腦后了。

來這個世界的目的，是改變結局，拯救殷雪灼。

達任務之后，也許就可以功退了……

季煙微微抿，緘默不言。

沒有說話，可面前的小姑娘還趴在地上，認真地哭，還沒哭多久，季云清果然折返，將拉了起來，小姑娘立刻就不哭了，自己拍了拍弄臟的裳，朝他傻乎乎地笑，“爹說了，我要跟著哥哥，這里太大了，我一個人怕走丟了。”

年眉宇間閃過一不耐，

“你自可以呆在爹爹邊，不要跟著我。”

“季煙”委屈地癟了癟，眼珠子轉了轉，忽然踮起腳尖，湊到年跟前，神神道：“哥哥，我聽說昆寧派的弟子們都很厲害，我們去看他們練功好不好？”

“不興趣。”

“那……我聽說昆寧派的師姐們各個貌如花……算了，哥哥不許對其他姑娘有意思。”

“無聊。”

“那……哥哥你之前答應過我，要教我凝水，你現在教我好不好？”

年有些不耐煩，“你才練氣1階，才修行沒多久，就想學凝水，是不是太過好高騖遠了？”

小姑娘更委屈了，眼看就要哭出來，年抬手了眉心，實在沒有辦法，便冷聲道：“隨我過來。”一路將帶到了湖邊，抬手點起水面，手指上凝聚出了一個巧的水球，最終手指一收，水球輕輕炸開，將不遠的巨石炸開。

小姑

娘眼睛一亮，年又教了法咒，慢慢引導著凝聚湖面上的水，天賦極好，第一次失敗之后，第二次便做得很好，讓年也微微晃神了一下。

季煙站在不遠，旁觀著湖邊的一對兄妹。

他們不是親兄妹，但小時候的還是不錯的，最讓驚訝的是，“季煙”小時候的天賦居然這麼好，甚至不輸季云清，那麼，如果沒有后來的意外，長大后會不會也毫不輸殷妙，并不會為人人看不起的“廢”？

不過到底是炮灰的命，也許一開始季云清對會覺得虧欠，會竭力待好，可后來“季煙”對殷妙下手之后，為了讓季云清回心轉意，無數次提起當年季云清對的虧欠，無數次消耗他的愧疚，最終愧疚消磨殆盡，只剩下深深的厭惡。

很可悲，最悲哀的是，在這樣的世界里，手無縛之力的人一旦被拋棄，便只有一個等死的命運。

對季煙來說，原其實也只是一個陌生人，也許曾經同，但會不到“季煙”的，如果腦補一下殷雪灼拋棄……季煙本想象不到那樣的畫面。

殷雪灼對極好，缺乏安全的反而總是他，他的如此純粹，即使什麼都不說，季煙也到他對的在意。

在夢境里站了許久，季煙也不知道系統突然安排這一出，到底有什麼用意。

裝神弄鬼，每次話只說一半，季煙對這個系統簡直無話可說。

季煙覺臉上漉漉的，像是有冰涼的水滴落在了臉頰上，偏了偏頭，眼前忽然一白襲來，猛地驚醒，原先的夢境變回了真實的世界，目是一片湖山，坐著猛了口氣，就聽到邊的男人極為愉悅地低笑出聲。

漉漉的殷雪灼站在池邊，頭發被打，落在肩背上，水滴順著深邃的眉眼流下，襯得臉白如冷玉。

季煙抬手了一下臉，覺臉上好幾滴水，肯定是這廝剛剛故意弄的。

結果手到下的時候，覺有點不太對，作僵住，傻乎乎地坐在原地愣神，像一只呆呆萌萌的小倉鼠。

殷雪灼在一邊笑得好開心。

“你知不知道，你睡著的時候還在流口水？”他指了指石頭上

的一片深的水跡。

季煙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臉立刻就紅了，瞪了他一眼，“很好笑嗎？這里條件不好，我趴著睡，流點口水怎麼了？”

他說：“你似乎是有些困了？”

季煙一說到自己，又忍不住氣病發作，嘀咕道：“我當然困呀，這一路不曾停下來，我從前是個對睡眠質量要求很高的人，可最近……”

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抱了起來，直接帶了水里。

嘩啦一聲，水花四濺，被他拖了水底，還沒來得及撲騰，就被他咬住了下，他尖尖的虎牙在瓣上挲片刻，有些刺痛有些，隨即不再猶豫，撬開齒，奪走了的呼吸。

他獨自泡在這里，總覺得不太舒服，像是缺了什麼東西，現在在水底抱著，才覺得什麼都不缺了。

懷里的人浮在水里，像一片輕飄飄的云，像是要被水沖走了，似乎有些害怕，地閉著眼睛，手臂摟著他的脖子，用力之大，像是抱著什麼救命稻草。

真的沒想到，殷雪灼會突然像個水鬼一樣，把拖水底，死死地纏住。

像是要溺水一般，下沒有可以靠的地方，很是害怕，只能拼命摟著上的人，殊不知越摟得越用力，他的眼神越是溫，手指的發間，低頭親吻地細致，著的依賴。

終于在有些呼吸不過來時，手臂帶著的腰肢，摟著破出水面，放過了懷里的。

他靠在池邊，低頭看著死死地纏著自己的脖子，一個勁兒地他上爬的季煙。

把頭靠在他頸邊，了好久的氣，渾上下都了，十分狼狽，唯有臉頰紅得不正常。

殷雪灼……太過分了！

他怎麼可以把帶到水底下親呢！這樣會憋死的好不好？一個本來會游泳的人，真的想不到自己差點要死在水里。

被他折騰一番，渾像是了力氣，現在只是掛在殷雪灼上，還有些回不過神來。方才欺負過的男人心安理得地著的依賴，還假惺惺地拍著的背，一副很關心的樣子。

可信他才怪。

別以為不知道，其實他在笑，都可以覺到他的子在微微，顯然是笑得停不下來。

生氣地抬手，學著他之前的作，住殷雪灼的臉，咬牙切齒，“折騰我很好玩嗎？”

“好玩。”殷雪灼偏頭，躲開的手，在即將炸之前，又說道：“你這麼可，親一下就不了。”

他也學會了“可”這個詞，手指了漉漉的長發，在邊劃過，眼神晦暗不明，低聲道：“原來凡人，真的會被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