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午休時間快結束了,我下午有課,先不跟你聊了。”司婳掛了電話,準備下午的課程。
下午有一堂課是教三年級的小朋友,雖然只是位老師,但在教孩子們畫畫時并不敷衍,竭盡所能利用課堂上的每一分每一秒給他們傳遞知識。
并非所有孩子都能懂,但總有幾個天賦高的在認真學,的辛苦不算白費。
司婳的課排在下午第一節 ,正準備去教室的時候,數學老師忽然過來,說今天下午有事要早點離校,希能跟換一下。
這并非什麼大事,司婳同意了對方的請求。
課換到最后,那些期待放學的孩子們有些心不在焉,把課當做玩耍的自習課。
眼看著就要到下課時間,一個同學突然跑到講臺上喊,“司老師,李元洲說他肚子疼。”
司婳跟下去,看見一個捂著肚子滿臉痛苦的小男生。
“叮鈴鈴——”
下課鈴聲恰巧打響,司婳一聲下課,其他同學迫不及待的背著書包跑出教室。
司婳將生病的男生送進醫務室,校醫檢查之后,當即建議把孩子送去醫院。見校醫嚴肅的模樣,司婳不敢耽擱,趕帶著孩子去外面打車。
“李元洲,你記得爸媽電話嗎?”
生病的李元洲迷迷糊糊躺在司婳懷里,已經聽不進去。
司婳著急的翻出聯系人打給班主任,手指一打過去,發現自己錯打給言雋,想要掛斷的時候屏幕卡頓,接話已經接通。
“司小姐?”
“不好意思剛才打錯電話了……”
“出什麼事兒了?”言雋聽的聲音就察覺出問題。
司婳言言簡意賅把李元洲的事告訴他,“我現在正帶著孩子去醫院。”
言雋回道:“我馬上過來。”
滿心擔憂的司婳沒有聽出這句話的意思,掛斷后重新打給班主任,拿到李元洲媽媽的聯系方式。
打給李媽媽,對方聽說孩子出事,急到快哭出來,卻不得已請求司婳,“我現在在外地,馬上趕回來,老師你幫幫忙照看一下我家李元洲,我馬上回來。”
這時候司婳才知道李元洲是單親家庭,如此一來,這個當老師的就得先頂上了。
車子快要達到醫院時,司婳接到言雋打來的電話,剛抱著孩子下車,言雋就出現在面前。
“你怎麼……”
“稍后再說,孩子怎麼樣了?”
“已經沒意識了。”
從司婳手中接過李元洲,言雋把孩子抱進醫院掛急診。
醫生一看孩子況,臉刷的一下沉下來,“你們這爸媽怎麼當的?孩子病這麼重了才送過來!”
“我們不是……”
不等他們解釋,急脾氣的醫生出聲打斷:“趕的,把孩子放床上去。”
一切以孩子安全為主,司婳也忘了上一句沒能解開的誤會。
幸好,李元洲的病不會危及命。
等到李元洲媽媽趕來,天已經黑了,司婳終于能將孩子還給他的母親。
兩人從醫院出來,一看時間,快到晚上九點。
“還好沒什麼大事。”司婳長舒了口氣,隨口一提,“剛才那個醫生脾氣著急了些,說那些話你別放在心上。”
那醫生也是心疼孩子遭罪,后來知道他們并非小孩父母,也誠懇道了歉。
其實都是善心人。
“我看起來像是小心眼的人麼?”言雋揶揄道。
“是我說錯了。”司婳向他道歉,語氣變得輕快,著肚子覺已經得前后背,“說起來我肚子都了。”
“要不在外面吃點東西再回家?”言雋提議。
“我能在外面吃一點,然后回家吃大餐嗎?”順著言雋那些用詞,沒注意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腦子里已經浮現堪比五星級廚師做出的味佳肴。
言雋笑道:“如果你能忍住的話。”
這人真是無條件的充當好人,司婳哪里敢大半夜折騰他,“開玩笑的,走吧,今天辛苦你了,我請客。”
兩人吃飯時聊了些事,也是湊巧,下午言雋剛回到這邊就接到司婳撥錯的電話。也幸虧又在他,否則司婳一個人帶著一個意識不清的孩子真忙不過來。
時間的確有些晚了,等解決完這頓夜餐,回到四季民宿已經晚上十點。
從長廊經過時,發現路燈閃爍,司婳有些擔憂,“這燈不會是要壞了吧?”
“沒事,明天找人來換新的。”言雋就在旁,非特殊況,兩人同行時,言雋必定不會將落在后。
“真羨慕你們,我晚上走到這些地方,就算頭頂有路燈,也只是知道有這條路,卻看不清。”看見閃爍的燈,司婳略有慨。
聽出話語中的憾,言雋抬頭看了一眼路燈,以視覺計算路燈的高度,忽然開口:“我知道了。”
“什麼?”司婳扭過頭,沒聽懂那句沒頭沒尾的話。
“暫時保。”他神一笑,視線從路燈上離開,繼續向前行。
司婳撇,沒想到言雋竟學會了在面前賣關子!
“言先生這次來,打算待幾天呢?”想算算自己能蹭幾頓飯。
“一天。”言雋回答得干脆。
“這樣啊……”真可惜。
“其實這次回來,的確有件事想跟你說。”言雋放緩腳步,司婳也跟著停下,“什麼事?”
介于明亮大門與朦朧路燈之間,言雋注視著的眼睛,誠懇發出邀請,“我正在計劃一次雪山之旅,不知司小姐是否愿意與我同行?”
“……”司婳驚訝,沒想到自己隨口一提的期待機會來得這麼快。但作為一個非常有責任的老師,很憾,“我現在沒假。”
“元旦三天假,而且你是老師,臨近期末的時候學校會停掉藝課。”言雋告訴。
元旦后果老師和同學都開始為期末考試做準備,相對的,這個老師的課程就會減,甚至直接停掉。算起來,時間是充裕的。
不知道言雋為什麼比自己還清楚學校的規矩,但雪山之旅的邀約,有些心……
“可以讓我考慮一下嗎?”司婳不是個沖行事的人,做事都會經過考量,就好比現在。
“當然。”言雋點頭。
在外面吃過晚餐,兩人一前一后直接進了自己房間,這也是司婳住在這里覺得自由而不會尷尬的原因,因為他們都默契的不會打擾到對方。
回到自己的臥室,司婳才看到柯佳云幾個小時前發來的關于工作室在下一個季度的準備工作。
司婳明白,對方這是在提醒早點回歸,但很清楚現在不是時候。
司婳站在窗邊,猶豫著怎麼回復柯佳云,窗外刷的一下變黑漆漆一片。這個房間窗口正對著長廊方向,抬頭一看,那里的燈全都消失了。
看來不是路燈原因。
好在現在不需要出門,明天請人來修應該來得及。
第二天,司婳照常去學校上課,經過前臺時跟小娜提了一下檢查電路的事。
下午,司婳遲遲未歸,因為被李元洲同學的媽媽拉去吃飯了 。
李元洲媽媽是個實在人,因為兒子的事對司婳充滿激,特意來學校找,非說要請吃頓飯作為答謝,并且還提到言雋。
給言雋打了通電話,對方說有事來不了,于是最后只有司婳去吃了那頓答謝宴。
李元洲媽媽太過熱,拉著說了許多,最后又拜托在學校多多照顧李元洲。
實在不忍拒絕這位用心良苦的單親媽媽,司婳陪坐了許久,聽說了很多話。
離店時,天已晚。
回到四季民宿,仍是小娜守在前臺,司婳忍不住問了一,“長廊那邊的電路修好了嗎?”
如果沒有,現在就可以準備起手機電筒了。
“司婳姐,你終于回來了!”小娜見到忽然變得興致高昂,繞了半圈走出來,神神的附在耳邊說:“有個超級大驚喜!”
司婳不明白,直到小娜拉著快速奔向長廊。
前路失去夜燈照耀,只看到一片漆黑,司婳有些失,“燈還沒修好啊。”
“no!no!no!”小娜推著的背,“你繼續往前面走。”
穿過拱門踏進長廊,四周景象發生了變化,每走一步,長廊兩側兀然發。腳踩過的每一個地方熠熠生輝,目之所及,一條鋪滿暖的長廊開辟出回家的路,司婳眼中的整個世界都被點亮。
司婳一步一步向前走,逐漸靠近家的方向。
那個男人穿著單薄的襯,長袖挽起,正蹲在地上完最后一盞燈的工序。
聽到悉的腳步聲,不用抬頭就知道來人是誰,言雋忽然開口:“能看清了嗎?”
“能……”司婳聽到自己的聲音在抖。
“那麼現在,司小姐考慮同我一起參加一場雪山之旅了嗎?”最后一盞燈被點亮,男人緩緩起,頎長的形筆直拔,充滿讓人信賴的力量。
眼中的世界被照亮那刻,司婳到無比心安。
這一次,終于在晚上看清了腳下的路。
與此同時。
榕城。
司婳很聰明的藏了自己的行蹤,聯系方式也通通換掉,加上柯佳云幫忙,秦續找費了些時間,“查到了,人在濱城,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找?”
賀延霄語氣微頓,不急不緩的道:“馬上就是元旦新年,剛好把手里的項目理完。”
秦續懂了,這話的意思是,賀延霄打算在新的一年來臨時去尋找司婳,希有個全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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