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蟲渾泛紅,是那種玉質一般的紅,看上去并不丑陋,一落在酒瓶子里,就沉在了瓶子最底下,在燈下似乎會發一樣。
黃先生手上的傷口還在滴著,越溪施了個一個止咒,只見那道傷口的立刻就被止住了,傷口逐漸凝在了一起。
這一幕看得邢小姐和醫生又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著越溪的目簡直就像是在看神仙。要不是自家丈夫還暈著,邢小姐恨不得把他扯起來,他起來看神仙。
黃先生原本就是因為腹中有酒蟲才會貪杯好酒,如今酒蟲已經出來了,他的臉雖然還是紅一片,卻已經慢慢清醒過來,腦海中不再混沌一片。
“……我,我這是怎麼了?”黃先生睜開眼來。眼中盡是一片茫然,一副渾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樣子。
邢小姐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問:“老公,你覺怎麼樣?”
黃先生茫然的看著,他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這兩年的事如電一般在腦海里閃過,他的表立刻變得青青白白的——他這兩年,竟然做了這麼多混賬的事來?
“老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變得那麼喝酒的!”回過神來,黃先生著急的向自己妻子解釋道,甚至是哭無淚,明明他從來都不喝酒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年像著了魔一樣的,本控制不住自己,沒有酒就覺自己要死了一樣,甚至還因為喝酒和家里人發生爭吵。
如今回想起來,黃先生恨不得把自己給捶一頓。
見他這副模樣,雖然神仍然頹靡,但是眼中卻是一片清明,不復以前的渾濁,邢小姐險些哭出聲來,搖了搖頭,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都是這個蟲子都原因,才害得你嗜酒貪杯的。”
手一指越溪手里的酒玻璃瓶,里邊那只紅的蟲子十分顯眼。
黃先生一看這蟲子,一想到這段時間自己肚子里都有這麼一個蟲子存在,當即表就有些發青,尤其是這只蟲子就這麼擺在自己面前,簡直讓他想欺騙自己都做不到。
越溪晃了晃酒杯子,道:“這酒蟲可是好東西,再是劣質的酒,經過這酒蟲一泡,都會變上等的佳釀……”
說著,將酒玻璃瓶遞過來,道:“你們可以嘗嘗,這酒現在是不是變了味道。”
聞言,其他三人面面相覷,黃先生和邢小姐自然是不敢的,雖然越溪這麼說,可是一想到因為這酒蟲讓黃先生變了那副模樣,他們還是有些不敢。
還是一旁的年輕醫生湊過來,十分好奇的道:“讓我嘗嘗。”
這酒里越溪燒了一道符,當時這酒的味道就變得十分迷人。如今酒蟲加進去,那香味更加醇香,一掀開上邊的蓋子,就算是不喝酒的人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醫生小小的喝了一口,當即雙眼就亮了,驚道:“這酒,怎麼這麼香?”
不過再好喝,他也不敢多喝,他還在值班了,要是喝醉了,那可就不妙了。不過這酒的滋味,那是真的好,就連他這個不喝酒的人,都覺得口十分的妙。
越溪道:“酒蟲本就是于酒中而生,用來釀酒是最合適的。剛才我那道符雖然能讓酒便香,但是實際上那酒本質上還是酒,只有酒蟲才能把這酒變得如此醇香。”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這酒蟲,便是其中一個十分奇妙的東西了。
醫生忍不住嘆道:“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的東西,能讓不酒的人變得嗜酒如命。邢小姐說的丈夫肯定是生了病,我還說他康健得很,要不是遇到這位小姐,黃先生的酒蟲,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被發現。”
實在是這酒蟲除了讓人嗜酒之外,不會對人造什麼影響,因此醫院也沒查出黃先生上有什麼病癥。而且與之相反的,他的再健康不過了。按照邢小姐的說法,他這兩年每天都抱著酒過日子,照理來說,應該有所虧空才是,可是他的甚至比一般人的都要好,這才是最讓他們驚訝的了。
越溪道:“其實酒蟲這東西不僅對無害,相反,它對人是有一定好的。”
所以,即使天天喝酒,黃先生的也沒什麼問題,甚至酒蟲的存在,會將人的雜質病痛都慢慢的消除掉,所以里有酒蟲的人比一般人還要康健。
“這酒蟲……”越溪瞧了一眼,將玻璃瓶子遞給黃先生夫妻二人,道:“既然是從你們取出來的,那就給你們吧。”
聞言,黃先生夫妻兩人頓時愣了。
邢小姐愕然問道:“你……你不要嗎?”
越溪道:“不用,我不喜歡喝酒。”
黃先生和邢小姐面面相覷,覺得手里的東西有些燙手。
聽越溪解釋,他們也知道這酒蟲是個好東西,他們原以為越溪會將其拿去。如果越溪要拿去,他們自然是不會有什麼意見的,要知道要不是越溪將酒蟲取出來,黃先生還是被酒蟲所影響著,這酒蟲還是個禍害了。
“那,那這個酒蟲,要怎麼養?”邢小姐虛心求教,腦袋里已經轉起來了,這個酒蟲既然能讓劣質的酒變極佳的酒,其中的作就大大增加了。
“越小姐,你真的不要這只酒蟲嗎?這東西,既然能將普通的酒變酒,如果利用得好,可以賺好大一筆錢了,發家致富不在話下了。”邢小姐再三詢問越溪。
越溪興致缺缺的樣子,明顯對這個酒蟲不興趣,道:“這東西好養得很,只要把它擱在酒里就行,當然,如果是好酒最好了。”
聞言,邢小姐和黃先生立刻小啄米似的點頭,表示明白。
越溪低頭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已經是早上六點了,再過一會兒,天大概就要亮了。想著,和韓旭便去急救室外邊等著。
他們倒是不怎麼擔心胡慧貞,韓旭稍微給解了毒,毒緩解,剩下的毒對命不會造多大的問題。送來的時候雖然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可怕,大口大口的吐,但那吐的是的污,都是的毒。
“我倒是沒想到,你竟然還會解毒。”越溪看了韓旭一眼,說了一句。
韓旭道:“藥理方面,雖然不通,但是我也學了一點,勉強知道一些解毒的藥草。”
一直到了天亮,胡慧貞才從急救室被推出來,醫生取下口罩,道:“的毒我們已經解了,幸好送來的及時,而且你們是不是給吃了什麼,的毒也被解了一些,爭取了一些時間。”
說著,醫生皺了皺眉,面上浮出幾疑來,道:“只是不知道這是什麼毒,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毒,可以麻痹人的,甚至是人的神經……目前來說沒什麼大礙,只是不知道會不會留下什麼后癥,后邊還需要繼續觀察。”
胡慧貞一直到了中午才醒過來,雖然的毒解了,可是的卻因為這毒到了極大的傷害,醒過來仍然沒什麼力氣。
再次睜開眼看到的時候,甚至有一種恍若重生的覺。
“覺怎麼樣了?”越溪看睜開眼,低聲問。
胡慧貞的目晃了兩下,方才落在越溪的上,盯著越溪看了半晌,才輕聲了一聲:“越溪……”
看了一眼四周,目一片白,很明顯是在醫院里,昨夜的事在腦海里閃過,看了看自己的手,輕輕握了握,喃喃道:“我,我還活著……”
語氣中,有些不可置信。
昨夜的一切,對來說,簡直就像是一場噩夢,回想起來,的仍然忍不住微微抖起來,那是恐懼。
一只手過來輕輕覆在的額頭,然后有些不練的拍了拍,越溪表有些僵的道:“好了,沒事了。”
越溪給人的覺十分冷淡,甚至給人有幾分高傲,難以親近,可是胡慧貞卻沒想到,的手竟然這麼溫暖,額頭被的手著,那種溫暖一直傳到了心里去。
“好溫暖……”
胡慧貞微微閉眼,覺得一直繃著的慢慢的放松了下來——這只手不僅溫暖,甚至讓覺得十分有安全。
一放松下來,就覺得有些累了,忍不住又睡了過去。
等睡過去,越溪若有所思的道:“也不知道那個村子現在怎麼樣了,那株長生花幾乎遍布了整座山,有我作引,符火循著邪氣,能將它完全焚燒殆盡。只是這樣鬧出來的靜,怕是不小。”
而事實和越溪所想的也相差無幾,那場大火,在夜之中,從山下看去,整座山幾乎都被大火覆蓋了,大家還以為火燒山了,急忙報了警。
等到消防隊的人趕來的時候,山上的火已經快熄滅了,令人驚訝的是,那麼大的火,竟然沒有把整座山燒著,似乎只是燒了某種植的。
而警察們在半山腰的位置發現了幾尸,這些尸早就沒了氣,瞪著眼睛死不瞑目的樣子。最為奇特的是,在他們的尸上,從部開出一朵朵花來,那花花朵雪白,瞧著潔白如雪。
在這些尸旁邊,還有些活著的人,這些人氣息微弱,上有不傷口,模糊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