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湖水干凈亮,映著四周的白雪山,以及湛藍的天空,更是讓人覺得澄澈得不可思議。可是如今這干凈的湖水底下,卻有一雙雙赤紅的眼睛睜開,們直勾勾的盯著站在湖面上的越溪看。
而這時候,越溪才發現,這湖中隨著水流搖的不是水草,而是一團團漆黑的頭發,這些頭發幾乎覆蓋了整個湖底,乍看之下,還以為是漆黑的海草。
越溪目平靜的掃過這一雙雙眼睛,以及從湖底浮現出來的那一張張臉,略看去,也有上百人,而且全都是人。們的目哀怨憂愁,像是在訴說著什麼一樣。
“湖底下真的有東西啊。”
“臥槽,有點滲人啊,這麼多眼睛盯著人看……”
“好像都是人啊,這里可是昆侖山,這些人是從哪里來的?”
湖邊的其他人也看見湖中浮現出來的場景,此時也忍不住嘀咕了起來。一雙雙眼睛,雖然是在湖中,可是黑白的眼睛,甚至連眼球上的紅都能看見,實在是有一種骨悚然的覺。
越溪已經從湖上退了出來,湖面上水波微漾,在湖中出現的人慢慢的消失在了水中,一切看上去十分平靜,可是現在大家的心卻沒有那麼輕松了,變得沉重張了。
一只雪靈落在越溪的肩膀上,手了它冰冰涼涼的小腦袋,低聲道:“這湖底下大概有什麼東西,那些人都是些怨魂,被錮在湖中,掙不逃不出。久而久之,上便有了怨氣和戾氣,只是這里是昆侖山,們心里再怨,再恨,也只能被死死的鎮在這里。”
這個湖,如今想來,竟然像是一個拋尸點,里邊至有上百尸。
韓旭道:“這湖的確有些特別的地方,能隔絕氣息,所以我們覺不到什麼氣息。不過只要到湖水,湖底的東西就能到,氣對于這些來說,他們在知上是最為敏的了。”
李徽他們也是看見了湖中浮現出來的那些人,表也有些凝重。
他們所在的這一座昆侖山峰,與普通人所見的昆侖山峰并不相同,這里是一片圣地,充滿著靈氣,但是卻沒有多生命能在這里生存,就連天師們也很會來這里。可是現在,在這昆侖山的湖水里邊,竟然有這麼多的怨魂,可以說是實在是讓人驚訝了。
如今,沒有把湖底的東西解決掉,他們也不敢將撐天樹種在這里了,要是被這些怨魂所影響了該怎麼辦?
“去湖底看看吧……”
經過商議,大家決定派人去湖底下看看,看看這里邊到底是怎麼回事。
韓旭拿了一顆白珠子給越溪,道:“這是避水珠,拿著這顆珠子,可以避水吐氣,就算是在水中,也能進行呼吸。”
站在外邊往湖里看,只覺得湖中湖水干凈澄澈,像是一顆明的明珠,但是到了這湖里,卻知道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一進水中,頭頂的線就像被隔絕了一樣,眼中的一切都變得黑暗,尤其是越往下,那種暗的覺就越發的深刻了。
眼可以看見水中一大團一大團的黑頭發,在水中胡擺著,看上去其實讓人覺得有點惡心。這些頭發覺到有人的接近,當即就忍不住躁起來,從水中過來,直接拉扯著人的,就往水底下拽。
“唔!”
被頭發纏住的地方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有從被拉扯住的地方流出來,在水中很快的就融了開來,像是一點紅的料沒了水中。
被頭發扯住手腳的人拿刀去割頭發,可是這頭發竟然十分堅韌,刀砍在上邊,有著到十分堅的東西的。反而他們一掙扎,這些頭發就像是到了挑釁一樣,箍住他們手腳的力度更大了,一一頭發就像是鋼一樣,使勁的往里邊割,鮮頓時就流了出來。
這東西,雖說是頭發,總歸和普通的頭發還是有所區別的,尤其是又在水下,許多法都施展不出來,他們的行也會到一些阻礙。
不過這一批下來的人自然都是天師界中的翹楚,大家自然也是有點手段的,當即各種法施展出來,可惜收效甚微。
有漆黑的頭發過來纏在越溪的手上,越溪低頭看了一眼,手往后扯了扯,纏住的頭發立刻就融化了開來,盡數的散開了去。
韓旭看了一眼,眉頭稍微一挑,若有所思的道:“這些邪,現在倒是越來越怕師父你了。”
眼看那過來的頭發有意無意的避開他們兩個,明顯吃了教訓,有些懼怕越溪了。
“這頭發怎麼這麼奇怪?”白齊星額頭冒出點冷汗出來,這頭發水火不侵,使出各種手段都不能把它給弄斷。
手上的頭發突然一個用力,白齊星的立刻不控制的往湖底下里栽,他啊的了一聲,大聲喊道:“越溪,救命!”
一道火焰燃起,一沾上頭發立刻就像到了石油一樣,騰的飛快燃燒了過去,頭發瞬間被燒斷了,那火焰還在順著頭發往下燒。
白齊星止住下落的勢頭,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稀奇古怪的,哪來的這麼多頭發。”
大火之下,有些幽深黑暗的湖底頓時就亮了幾分,越溪往下看了一眼,瞇眼道:“原以為這是個沉尸地,沒想到竟然還是個封印之地!”
映他們眼中的是一大團漆黑的頭發,幾乎將整個湖底都給占滿了,所以他們才會覺得這湖幽深不知底。這些頭發像是有生命的一樣,在水底蠕著,而在這些漆黑的頭發上,則是纏著一尸。
這些尸全都是人,在水底這麼久,沒有腐爛也沒有朽然,還保持和生前一樣。可以看得出來。而們后的黑發,烏黑的頭發和湖底那一大團頭發混合在一起,分不出彼此來。
這些尸不知道躺在這湖底多年了,昆侖山人跡罕至,沒有人氣,更沒有人會注意到這半山腰湖底里有什麼東西。如今到人氣,這些一直安靜沉綿的尸慢慢的睜開眼來,他們雙眼赤紅,眼中沒有任何緒,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越溪他們看,讓人頭皮發麻。
“我,這湖底,怎麼會有這麼惡心的東西,還有這麼多的尸……”有人忍不住開口道,很明顯這一幕給他們造了不小的沖擊。
“嗤!”
湖底的頭發似是覺到了生人的氣息,突然就朝著他們沖了過來。無數的頭發攪一團攻擊而來,大家的眼底幾乎都被黑所覆蓋,水底立刻被攪起了無數波瀾,連帶著在水中的人都被水流給攪得穩不住子了。
越溪微微皺眉,輕輕的了手上的翡翠珠串,珠子中一道戾氣彈出,像是一道劍一般,一遇到黑的頭發,立刻就將其絞湮,直接將這些頭發全部給切開,出了湖底下最下邊的東西。
那是一個腦袋,還是一個十分漂亮的人的腦袋,就這麼閉著眼睛,眉目如畫,看上去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在腦后,則是一團漆黑,無數頭發便是從這延出去的。
怨念……
龐大的怨念就像是這漆黑的頭發一樣,幾乎占據了整個湖底,像是有人輕聲在耳邊哭泣一樣,悲悲切切,連帶著你也覺得心中一酸。
有人的目變得茫然,也變得悲傷起來,明顯是到了這里的怨念所影響。
越溪出手去,一點火焰在手中靜靜的燃燒,然后被扔到了湖底。悄無聲息的,火焰迅速的蔓延開去,瞬間將所有的頭發都燃燒了起來。
微微閉眼,開口,超度亡靈的佛文從口中吐出,原本瘋狂攪的一大團頭發慢慢的平靜了下來,而被頭發纏住的尸上,慢慢的冒出了一點金,被一直錮在此的靈魂們從中掙出來。
這些靈魂周帶著淺金的圈,朝著越溪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消失在了湖中,去往永生。
恍惚中,越溪看見了一個漂亮的,看見了短暫而悲傷的一生。
昆侖山底下以前有一個十分富庶的村子,是當時村子里最為漂亮的姑娘,擁有著天真爛漫的子,還有一顆十分善良的心。
有一次在雪山,遇到了一個年,年英俊而貌,兩人的相遇不過是一場人救英雄,還算是浪漫。
很自然的,從來沒有離開過村子的姑娘自然是上了英俊的年,兩人當時最喜歡的便是在這湖邊幽會。
那時候,湖中有魚有水草,十分漂亮,生機的一片。
在這里,年送給了一柄十分漂亮的玉梳。對于來說,這大概是自己這輩子最幸福的一段時間了。
可惜,好景不長,他們的被村里人發現了。而那時候,才知道,年不是人,他只是一個妖,一個存在于雪山上的靈。
村子里的人覺得妖是邪惡的,他們設計將年殺死,取了他的丹,也將關了起來,覺得也是邪惡的。
而被父母放出來的,在將丹出之后,被村里的人抓了回去,因為不肯說出丹被放到了哪,被村里人沉了湖。
湖水冰冷黑暗,瞪大眼睛,注視著頭頂的,咽下了自己的最后一口氣。
而在那時,的懷中只有一樣東西,便是年送給的那柄玉梳。
這柄玉梳原本就不是凡,如今沾染了的怨氣,了怪,便開始作。
村里人發現家中出現了越來越多的頭發,而這些頭發悄無聲息的將人殺死。
在這樣的況下,村子里的氣氛變得越來越張。
而這時候,村里人發現,山上的湖,也就是將沉湖的地方,湖里出現了大量的頭發,一團團的頭發從湖底出來,就像是活了一樣,朝著四周蠕著,像是要從里邊出來了一樣。
發現這一切的村民們頓時慌了,他們在想是不是變厲鬼來找他們復仇了,他們心中惶恐,想了各種辦法,可是卻都無法將這些頭發給消滅。
第一個人,便是就是這麼被推進了湖里,被當做鎮湖底邪氣的工,被推了湖中。在這之后,剛開始,湖里的頭發的確是平靜了一段時間,可是很快的,它又開始作起來。
在這樣的況下,村里人便往湖里推進了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人,直到后來,村里的人幾乎都全部被推進了湖里,甚至是外來的人,也被村里人拿來鎮湖底的頭發。
可是他們卻不知道,玉梳本是邪,人祭只會讓它邪大漲,讓它的力量越來越強。
如果這麼繼續下去,這柄玉梳遲早會生出意識來,而就在這時候,山上發生了雪崩,也將山腳下的村子給全部覆蓋了,無人幸免。
這一切,便是這麼被瞞在雪山底下,沒有任何人知道。
而村民們不知道,造這一切的,不過是他們扭曲的心靈。
玉梳沾染上的邪氣,不僅是死去的的,還有他們自己上令人都覺得可怕的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