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靜了一靜，莫西故才淡笑了下，“我現在追你，你只會看不起我，這一點，我還是清楚的。”

池歡也很平淡，“那就沒事了吧？”

“你是真的跟他在一起了。”

這一句話，莫西故用的是陳述的語調，似乎只是在陳述，再也沒有其他任何多余的意味。

昨晚他就已經確定了，只是沒有聽到親口的承認而已。

“你抓著這個問題重復的問，如果不是想追回我的話，我會認為你在套我的話，然后錄音在放出去。”

莫西故此時站在莫家別墅二樓的落地窗前，俯瞰下面的花園，扯了扯，有些自嘲的道，“我在你心里，有這麼下作？”

池歡淡淡道，“我只知道你們莫家最近做了不下作的事，至于是你還是你媽，或者是蘇雅冰，我不關心。”

心里多清楚一點，那些往上潑臟水的事，多半是莫夫人做出來的。

莫西故骨子里是個貴公子，他有他的驕傲，即便是要洗清自己的名聲，也如他之前所說，只會說他們的關系原本就是假的，推到一個人上這種事，他還做不出來。

但對而言是一樣的。

莫西故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他閉上眼睛，結一滾，“池歡，對不起。”

這句對不起里可以延到的意思，不用多說池歡心里也明白。

好一會兒沒說話。

墨時謙低眸看著人垂著眼靜默不語的神，眼睛逐漸的瞇起，手指一就要掐斷電話。

池歡淡淡靜靜的出聲了，“不管是你之于我，還是蘇雅冰之于你，都沒什麼好后悔的，不過是各自的選擇，求仁得仁。”

求仁得仁。

莫西故緩緩的問，“那你跟墨時謙在一起，是你選擇了他，還是你喜歡他？”

池歡仍然垂著眸，的睫如纖細的羽扇。

喜歡他？

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被包裹在厚厚的繃帶下的手指微不可覺的了，腦海中突然就涌了剛才在帽間激烈纏綿的畫面。

手上的燙傷似乎更灼熱了。

墨時謙盯著抿著的，手指點了掛斷，然后隨手將手機扔到了沙發上，率先走在了前面，扔下三個字，“去吃飯。”

池歡看著他的背影，只覺得他剛才眉眼溫淡，卻又……不悅？

就回了個莫西故的電話，他有什麼不高興的。

莫西故的電話都刪掉了，他電話里還是滿月呢，哼。

…………

莫家別墅。

莫西故坐回到書桌前的椅子里。

天很，屋子里沒開燈，線是暗的。

傭人敲門進來，有些為難的道，“爺，蘇小姐在外面站了一個小時了，我看……如果您不可見，可能會站到天黑。”

男人擱下手機，淡淡的道，“讓進來。”

“好的，爺。”

過了五分鐘，蘇雅冰推門走了進來。

穿的還是昨天的那服，神憔悴，頭發都有些凌，看得出來昨晚沒有休息好，甚至沒有洗澡。

莫西故從把玩著的手機中抬起頭，神和眼神都出奇的平靜，淡淡的看著，“該說的，我以為我昨天都說清楚了。”

蘇雅冰一雙眼睛是霧蒙蒙的，眼淚像是要掉下來，但始終沒掉，“你還是不相信我？”

“我的信任，只能到昨晚之前為止了，”

他原本是滿腔復雜而抑的緒累積的堆在心頭，可從池歡口中說出求仁得仁四個字后，似乎驅散了原本的郁積和不甘。

所有的選擇都是自己做的，至這一次，沒再因為無能為力而錯過什麼。

如今再看蘇雅冰，就只剩下平靜和淡然了，“雅冰，我相信你當年是真心我，我也相信你在國了很多罪，我甚至相信，你嫁給楊昊是迫于無奈，沒有選擇。”

蘇雅冰的眼淚無聲的流了下來，“你介意我和沈鴻……”

“是。”

一個字，清清淡淡，卻又斬釘截鐵。

“你寧愿相信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也不肯相信我？”

“雅冰，”莫西故對上的眼睛，像是要忘進深，眉眼卻是寡淡得不真切的笑意，嗓音是疲倦的沙啞，“在你和楊昊的婚姻里，你守只是因為你看不上他，對麼？”

蘇雅冰睜大了眼睛，連眼淚都忘了流，呆呆的問，“什……什麼意思？”

“因為他的條件跟我的條件相比，差的太多，你不了這樣的落差，可是沈鴻不同，他也是上流社會的翩翩貴，有錢，有品位，甚至長得好。”

他語調其實很淡，甚至風輕云淡得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可是這一番話下來，像是一個掌狠狠的甩在了的臉上，火辣辣的疼，下意識就想否認，“不……不是這樣的，西故，你這話說得太難聽了……”

“你說你我，忘不了我，其實只是因為你遇不到我這樣的……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沈鴻，又還是輸給了他的太太。”

莫西故說的不溫不火，蘇雅冰聽得臉煞白，的聲帶像是被人用力的勒了，尖聲道，“你就是這麼想我的？”

他淡淡的道，“如果沈鴻沒有結婚，或者他肯為你離婚，你還會說，這輩子只過我嗎？”

人一張臉淚流滿面，臉上卻笑了出來，乍現繃的冷意，“我錯了嗎？如果我不回來，你已經跟池歡結婚了吧，為什麼我談了次就是不可饒恕的錯了？”

“你沒有不可饒恕，也不是錯，只不過時間可以改變太多，我和你，還有我們的。”

誰沒有單純過，誰沒有真心過。

但回來的人已經不是當初的人，也早已不是當初的。

莫西故闔上眸，嗓音在安靜的書房里顯得格外的清晰，“雅冰，我跟你就到這里為止。”

“可是……我是真的你，就算我跟沈鴻在一起過，我最的也還是你……”

蘇雅冰紅著眼睛，一雙眼睛都是紅，“我只是不甘心而已，你媽媽當初那麼辱我，說我配不上你，配不上你們家，我只是想找一個不比你差的男人，證明我沒有說的那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