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沒有去查過,這五年過的怎麼樣。
雖然這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但他幾乎連這個念頭都沒有過。
因為他并不想知道過的多好——
在他的認知里,是沒有理由過的不好的,除了跟莫西故多半修不正果這一點。
但他五年前就已經清楚明白的說過,莫西故本沒辦法讓一切以利益為重的莫夫人接池歡這麼個兒媳婦。
除非他為了池歡跟家里斷絕關系。
但現在池歡的生活里本沒有這個男人的蹤跡,顯然,他并沒有。
他并不意外。
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半點不想知道這些年有過多個男人。
…………
買完東西從商場出去后自然直接驅車回了池歡的公寓。
樓下的停車坪。
池歡打開車子的后備箱,挑了幾樣沒什麼重量的東西提在手里,隨即看向站在車旁單手抄兜筆直佇立著的男人,“你站著干什麼?”
墨時謙面無表,“不然我應該干什麼?”
“你是想讓我一個單力薄的人把這麼多這麼重的東西全都提上去嗎?”
“我沒說。”
“那你不來幫忙。”
男人淡淡陳述,“我從來不干這種事。”
池歡怒極反笑,“從來?那你做的多了去了,你垃圾都沒倒過呢。”
那還是以前他當保鏢的時候了。
他每次去的公寓,但凡有垃圾,都要指使他順便給帶下去。
墨時謙似笑非笑,“你十億就想讓我給你當保鏢?”
給十億肯當保鏢的可以組海洋了好伐?
提著東西站在原地看著他,不說話,臉蛋著些氣惱。
他也沒。
兩人就擱著一兩米的距離僵持站了半分鐘。
最后,還是池歡把手里的東西放回了后備箱,然后抬腳走到了他的跟前,把左手的袖子擼了上去,出那幾道深淺不一的疤,“我手還沒好,提不了這麼重的東西。”
男人視線凝聚在那些傷痕上,眸底有明顯的暗涌翻涌過,結上下的滾了滾,眼神也瞬間寒涼了下去,嗓音極低極冷的道,“是你自己要作死。”
池歡還想著他萬一接上一句他腰也疼該怎麼繼續,沒想到他直接一句濃濃諷刺的冷言冷語砸了過來。心頭被刺了下,最終還是沒克制住委屈。
紅著眼圈就轉要走。
結果還沒走出兩步就被男人拉住了手臂。
諷刺是無意識的。
見要走出手拉住也是無意識的。
從高爾夫球場到商場買完東西再回池歡的公寓,天還沒有完全黑下去,但路燈也已經亮了起來,小區里亦有燈四亮著。
池歡怒著要甩開他的手,但用了幾下力都沒功,索回過頭朝他道,“放手,我不做了,你自己回去吃你家廚師做的吧。”
男人不肯松手,在半明半暗的線中一言不發的看著。
等兀自的鬧了一會兒后,他一把將拉了懷里,低頭放緩了語氣道,“行了,我幫你拿上去,嗯?”
“現在不要了。”
墨時謙哪管要不要,拉著走到后備箱前,把里面買的東西全部拿了出來,分兩批提在手里,連池歡最初要拿的那幾樣他都一并拿著了,沒讓。
“上去。”
把臉別到一邊。
男人也沒繼續哄,只是淡聲道,“把后備箱關了。”
說完就提著東西徑直走到了前面。
池歡回過頭時,他已經走遠了,抿著站了一會兒,還是抬手把后備箱關上,然后跟上他的腳步。按碼進了公寓。
玄關換鞋子的時候,鞋柜里依然沒有了男人的拖鞋。
沒辦法,沒什麼親戚,除了悠然之外也不太喜歡別人來的公寓里,之前給墨時謙買是買了……但跟著他所有的東西收進了箱子里。
正猶豫著要不要拿出來,但男人已經下鞋子穿著子就把東西全部提到了餐廳里,放到了餐桌上,沒有問要鞋子的意思。
他自然是已經默認把他東西全部扔掉了。
池歡抿,放棄了這個念頭。
擱下東西后墨時謙就如同大爺般的坐在了沙發里,一只手隨意的支在沙發的扶手上,另一只手著自己的眉心,一副疲倦的姿態。
時間不早了,也因為方才的爭執,池歡沒搭理他,直接去了廚房。
里面時不時傳來些哐哐當當的聲音。
墨時謙昨晚被梁滿月鬧得沒怎麼休息,下午也算是運了一下午消耗了力,坐在的沙發里閉目養神,聽著這斷斷續續高高低低的聲音,也沒覺得吵鬧,只有一種說不出的人間煙火,不知不覺就陷了淺睡了下去。
池歡做好菜出來的時候,他就支著手臂側閉目睡著。
黑短發下的臉英俊而沉靜,像一副憊懶的畫。
蹲了下來,手著他的大。
墨時謙睡得不深,眼皮一就被驚醒了過來,慢慢睜開了眼。
在意識還沒有完全恢復清醒的時候,下方猶帶著笑意的明艷臉龐就躍他的眸底,那盈盈笑著的眉眼像是藏著意,朦朧好得像是幻覺。
他似恍惚起來,手就去的臉。
池歡看著他的手朝自己了過來,沒閃也沒避,紅的笑意更深又更甜了些,聲音也是的,“晚飯好了,快起來吃吧。”
緩了幾秒,男人的嚨里溢出一個沙啞的好字。
他正要起來,隨手擱在茶幾上的手機就震了起來。
兩個人都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屏幕那麼大,池歡距離還更近點,自然看到了上面亮著的名字,一下就不由自主的擰起了眉頭。
梁滿月。
先是想,終于不是滿月了。
但跟著又想起昨晚在小臺上時梁滿月看他的眼神。
本該為丈夫的男人,錯失的青梅竹馬,多年后救于水火的男人——
的心思大概是復雜而糾葛的。
或者說,的心思從未明了過。
從五年前到五年后,除去他們青梅竹馬的那點誼有點重量,池歡幾乎從未將當做對手,這個人比不上季雨純執拗,比不上宋姝優雅識時務,更比不上夏棠棠的。
可就是比任何人都讓心里瞧著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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