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日頭已經很亮了,了個懶腰,通舒暢放松,像是沉睡了許久,整個人都慵懶不已。
下床洗漱了一番后,才看了眼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了。
肚子很。
本來想約悠然一起出來吃午餐,但現在這個點估計都吃過了,池歡一邊摁下開機鍵,一邊漫不經心的考慮著,是下樓吃還是外賣。
開機后,沒有未接來電,只有一條簡單的短信。
【午餐擱在門外了。】
來信的人,自然是墨時謙。
池歡上扯出幾分輕輕的弧度,不知是笑意,還是嘲意。
去開門,果然看見正中間要立著一個保溫盒。
不吃白不吃,那男人送來或者讓人送來的總比外面的好吃。
結果腳還沒出去,就看到縷縷的煙霧飄到了的跟前。
偏過頭,直接撞進男人暗沉的眸底。
他看著,一言不發,一瞬不瞬。
青白的裊裊若無。
池歡拿起地上的保溫盒,轉進屋。
高大的男人跟在的后。
池歡將保溫盒放在茶幾上,自顧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沒化妝,上也穿的寬松隨意,長發隨手綁著,神自如,既不熱絡,也不憔悴。
他已經掐滅了煙頭,進來的時候將煙扔進了垃圾簍,聲音在的氣息里顯得黯啞,“先吃飯。”
的往后,靠在沙發上,仰頭看著他,扶額輕笑,“沒有你的日子里,說實話,我過的其實也不錯的,既無甜,可也沒這麼多……不愉快,”看著他微微一變的俊臉,嗓音寥落淡然,“昨天之前,我沒想過我們真的能破鏡重圓的和好,但昨晚之前,我更沒想到,原來跟你和好……”
頓住了,似是沒能找到合適的形容詞,于是笑了笑。
雖然話沒說完,但有些意思表達起來,無聲勝有聲。
靜了半分鐘,道,“墨時謙,不如我們……”
在斟酌這句話的時候,腦子里還在猶豫著是應該說,不如我們各自冷靜幾下,還是不如我們算了。
但話還都沒能說出口,因為男人猜測到了的后話,瞳眸驟然一,然后驀然俯下來,掐著的下顎堵住了的,也截下了剩余的話。
吻的并不長,但結束后男人的仍然著,呼吸灼熱,聲音黯啞,“如果沒告訴你這件事讓你不舒服或者不開心,你可以跟我鬧脾氣,但是池歡,隔了五年,我們昨天才和好,你就要跟我說分手?”
他知道生氣,他甚至從夏棠棠婉轉的提醒中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但他沒想到,竟然輕描淡寫的,準備提分手。
“也許跟你和好,本來就是個錯誤。”
男人的聲音不可抑制的拔高,甚至染上了厲,“池歡!”
他呼吸急促,幾分紊,一雙眼死死的盯著。
不閃不避,就這麼跟他對視。
那雙眼睛里有嘲諷,嘲諷他,更多的是嘲諷自己,而后者比前者更刺痛他的神經。
他的聲音低啞了下來,“歡歡。”
不說話。
他道,“對不起。”
“對不起,”池歡喃喃的重復著這三個字,笑了,“你說對不起,你在為什麼說對不起?”
是真的覺得自己錯了而對不起,還是因為生氣了而對不起?
男人的聲音有些沉沉的沙啞,“我不該瞞著你——”
其實他沒想著“瞞”,他子如此,等水到渠的時候自然會知道,于是他沒有特意說明。
看著他的眼睛,笑問道,“你我嗎?”
墨時謙薄了,想發出什麼音節,但沒等他發出來,就先接了自己的話,像是自言自語般,“雖然你沒說,但我默認為我你……”
上的弧度又變得譏誚了,“你是不是覺得,你既沒真的結婚,小芒果也不是你的兒,這些年你邊甚至沒有別的人,我應該,而不是揪著這點蒜皮的小事怪罪你?”
他沒說話,眼底像是被打翻的墨硯。
別開臉,視線跟他錯開,落到了地毯上,“你結過婚也好,有了孩子也好,我都能接……五年前是我選擇了分手,既然分手了,這五年你不需要為我,跟我們的負責,你有你的自由,而我承擔做出選擇的所有后果——不是不介意,只是我你,舍不得因為這些不要你。”
他盯著的雙眸一點點的泛起了波瀾。
“我你,像你剛回來時說的那樣,只要你沒有結婚,你可以對我為所為,只要你離婚了,我依然想跟你好……夏棠棠跟我說你們已經離婚的時候,我就想,你離了婚回來找我,是不是因為忘不了我,只是因為當年被我甩了,所以不那麼坦誠,所以我厚著臉皮去找你了。”
臉上雖然在笑,但這笑里的影跟自嘲讓墨時謙心尖都揪了起來,像是有人進了他的膛,握著他的心臟,狠狠的著,得他窒息的疼。
“想想人真可笑,真自作多,你不說我就默認你我到不行,又特別自我腦補跟自我安,你不主你態度高冷你忽遠忽近,我永遠為你找理由找借口,像是與生俱來的本能。”
“歡歡……”
“墨時謙,你真的我麼,真的想破鏡重圓不再分開麼?你剛回來的時候強占我我,手打我名義上的男朋友我哪次不是向著你縱容你,你傷了我伺候你,我恨死你讓我當小三,可是我還是舍不得傷你只能拿刀割我自己,你覺不到麼,還是真覺得我怕了你不敢跟你翻臉?”
說到最后,眼圈已經紅了,但臉卻更冷了,聲音像是從齒間溢出,“我犯賤到這個地步,你有沒有半點考慮過我的?你有沒有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池歡會不會因為以為我跟其他的人有個孩子而難過落寞?我讓你為我做什麼了不起的大事還是了不得的犧牲,你他媽說句讓我開心的話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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