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車一前一後下了山，唐靜蕓門路的將車拐進一個偏僻的道路，記得這裏麵有一家店麵有些老舊的店，那時候飆車完後，就喜歡和人一起去那裏喝酒。

這倒是讓跟在唐靜蕓車後的阿天眼神閃過詫異，沒有想到這個人對於京都的地形如此的悉，連在這山腳下有個店麵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老店坐落在一條比較老舊的街道上，這裏以前是老宅區，不過後來大部分的年輕人都耐不住寂寞出去找工作了，久而久之這裏留下的都是一些老人，老人們離世後，這裏也愈發的冷清。

唐靜蕓要去的老店是一個瘸的老男人開，是個有些沉默寡言的老頭，而且據說子不算好，年輕的時候也是街頭上好勇鬥狠的好手，後來傷了，就找了這麽一個營生，無兒無，就這麽一家店陪著。

“吱嘎——”

兩輛豪車一前一後的停在了這裏，唐靜蕓從車上下來，看著麵前這個招牌，臉上帶著淺淡的笑意，時荏苒，這家店似乎一直都在這裏，沒有變過。

而後的阿天走上前來，唐靜蕓抬頭示意，“走吧。”

兩人走進了老店裏，此時並沒有客人，裏麵隻有一個略顯滄桑的老人，正在打瞌睡，聽到推門進來的聲音，頓時睜開了眼，聲音有些含糊地問道，“貴幹？”

“來兩瓶二鍋頭，再來兩碟牛，一碟花生。”唐靜蕓答道。

老人的目在唐靜蕓和後的阿天上掠過，在看到阿天這個人時目頓了頓，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道，“好嘞，兩位坐，馬上就上來。”

唐靜蕓找了一張桌子坐下，示意道，“阿天，坐吧。”

阿天也不推辭的坐下下來，沉默了一會道，“有些吃驚，沒想到蕓姐居然對這裏這麽悉。”

唐靜蕓卻隻是瞇眼一笑，從自己風口袋裏掏出了一包煙，自己叼了一，問阿天，“來一？”

阿天從唐靜蕓的煙盒裏拿過一，看著唐靜蕓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打火機，練的給自己的煙點上，沒有多說什麽，總覺現在看到的唐靜蕓和白天的時候大相徑庭，就好似一個人的兩麵。

他將煙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好煙。”

唐靜蕓沒有說什麽話，了一口煙，又有一笑。

“我還沒有過熊貓煙呢。”阿天笑笑道。

“開的起七位數的豪車，不起一包熊貓煙？”唐靜蕓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外麵的豪車，隨後看著自己的手上的煙，其實以前不熊貓煙，頂多就是中華煙，不過薑曄那個男人雖然沒有多說什麽，卻在家裏備了好幾條，意思不言而喻。

有時候這個男人就是這樣，看上去什麽都不說，但是總是在不注意的細節上現他的。

有時候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麽讓這個男人如此的上心？

“因為我把所有的錢都放到車子上了。”阿天的聲音將唐靜蕓的思緒拉回。

唐靜蕓心中閃過惱意，真是做什麽事都能想到薑曄那個混蛋。

兩人點的東西很快就上來了，阿天拿起來為唐靜蕓倒了一杯，自己也喝了一杯，抿了一口，神中帶著幾分慨，他為方青鋒邊的心腹，每年拿的錢本就不是一個小數目，他除了每年都固定存的一筆存款外，大多數錢都花在車子上，倒是人煙酒很看的很淡。

“沒有什麽打算？”

“我這樣的人能夠有什麽打算。”

“我以為你至會為那個人有點準備，你總不想讓將來跟你過苦日子吧？”

“嗬嗬……我這樣的爛人，怎麽會看的上。”

唐靜蕓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臉上的苦笑和自嘲，沉默了會道，“你忘不了，的心裏也有你，何必這樣呢？”

阿天一口悶幹了杯中的酒，“你不懂，是我配不上那樣的好人，我這樣的窮小子怎麽能夠覬覦本就不該屬於我的人呢？更何況，我現在了這一行，已經髒了，更加配不上。”

唐靜蕓拿起桌麵上的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辛辣的覺直衝的嚨，喝慣了上檔次的好酒，這樣的覺還真是有點陌生。

“在等你，你知道嗎？”

聽到這句話，阿天拿酒瓶的作頓了頓，不過還是若無其事的繼續到了滿滿一杯，“的眼刁，自條件又那麽好，自然是要好好挑一挑，兒家不比我們這些糙漢子，自然不能委屈了。”

唐靜蕓將看著這個男人，看著他在那裏一杯一杯的飲下去，沒有勸阻，有些事憋在心裏太多年，他需要一個傾訴的出口。

兩瓶二鍋頭，唐靜蕓就沾了那麽一小杯，其他的都進了這個男人的肚子裏，二鍋頭的後勁很足，讓阿天有些昏昏沉沉，他裏在低聲念叨。

“玉華是個好姑娘，你說怎麽就死心眼看上我這個窮小子呢？”、

“是我負了啊是我！”

“我的心好痛，有時候隻要一想起，我就痛的徹夜難眠，我隻能去飆車，在生死時速裏剝離開我自己。”

“我上次的去公司門口蹲點，遠遠的看過一眼，長得可漂亮了，一點都不像是三十幾的人。”

“嗬嗬，”阿天的臉上閃過些許傻笑，“我還記得我家玉華以前給我淤青的時候，低下頭看著我，好像我是的全世界。”

唐靜蕓有些頭痛的捂了捂頭，“這些話你還是留著給你念念不忘的舊人講去吧。”

探從已經醉的七七八八的阿天口袋裏掏出一支老舊的手機，打開聯係人那一欄裏，目在其中瀏覽了一番，很快就找到了一個眼的名字，不由嗤笑一聲，就撥通了電話。

電話響了一會兒，才聽到一個人冷靜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響起，“你好，請問你哪位？”

“你舊人的電話號碼都不記得了？”唐靜蕓角勾起，淡淡的道。

“你是誰？怎麽會有阿天的手機？阿天現在人在哪裏？”那個人一聽是清冷的聲，頓時質問起來，聲音中帶著冷漠，隻是唐靜蕓注意到了那微不可查的音。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男人喝的爛醉，要是沒有把他弄回去，他今晚恐怕就要凍死在大馬路上了。”唐靜蕓看著窗外深沉的夜輕聲道，“他的裏還在說著不知所謂的話呢。”

將電話放到了阿天的邊，阿天還在那裏念叨著他的玉華怎麽怎麽樣，聲音最後帶上了哭腔，“……可是我把我的寶貝弄丟了，不，或許是不要我了，我變壞了，也變髒了了，沒臉讓要我了。”

唐金玉將手機收回，道，“嘖嘖，真是深啊。”

電話那頭罕見的沉默了，隨即那個人的聲音就傳來，帶著果決，“地址，我家的小狗丟了，我要把他帶回家，省的給我在外頭丟人現眼。”

小狗？唐靜蕓勾輕笑，果然是盧玉華，說話也是極有意思的，大概也就有資格將方青鋒邊的心腹、第一悍將說是自家的小狗。

將兩人所在的地址報給了對方，也不管是不是能夠找到了這裏，隨後就手機丟回了桌上，招呼了一聲店家，又要了一瓶二鍋頭，自斟自飲起來

現在已經淩晨了，外麵很黑，能夠聽到寒風刮過的聲音，神中突然帶上了幾分懊惱，不知道薑曄現在在做什麽，沒有解釋的就出門了，會不會是薑曄誤會什麽。

不過隨即又是失笑，自己都被這個男人吃的死死的，陷在了他甜的陷阱裏，讓他熬上一夜換而賠上自己一生，他也不算吃虧吧？

突然有些懷念那些時裏和他大被同眠的時候，他總是喜歡將的服了，兩人沒有任何阻隔的摟抱在一起，就好像彼此心著心一般，然後就在那樣悉的溫和懷抱裏靜靜的睡去。

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那位父親，是否當年他和自己那個單純如小白花的母親是不是也是這麽度過那些曾經歡快的日日夜夜。

上次在整理母親的東西的時候，找到了那一本日記本，裏麵記載了和唐誌謙之間很絮叨的東西，不過能夠在字裏行間覺到彼此對這份的維護，唐誌謙似乎並不像前世所以為的那樣隻是單純的玩玩，一個能夠在夜裏為著人跑去店裏買痛經藥的，並不是一個玩家的態度。

隻是想這些有什麽用呢？逝去的人終究逝去了，什麽也無法改變唐誌謙毀了一個本來幸福的家庭，也早就了的年、青年的不幸。

“吱嘎——”

屋外傳來了車子刺耳的剎車聲，很快老店的木門被人推開，一個穿著一居家服的人從外頭走進來，似乎出門的時候很匆忙，因為服上有一顆紐扣扣錯了。

人張的很漂亮，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是三十多歲的人，皮保養的很好，但是那雙眼睛裏卻訴說著很多東西。

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在自斟自飲的唐靜蕓，開口道，“就是你打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