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了」
「二號直接閉麥了」
「搶的那點人頭全沒了」
二號的量慢慢下后,他才開槍,輕松解決了前面的一隊人。
沈遲播到晚上十二點關了直播,從椅子上站起來時一陣暈眩,才意識到自己忘了吃飯。
他打開手機,按著網上搜索的步驟開火、放水、煮面,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當水溫沸騰開,他小心翼翼地嘗了一面條,確定煮后,年才把面條倒進了碗里,小口小口地吃著面。
*
而海岸的另一邊,嚴雪宵回到宿舍也在吃意面,他口味清淡,只放了點黑胡椒,他放下叉子,戴著耳機接通了一個電話。
“Yan,很榮幸你愿意參與我們的項目。”電話里傳來猶太裔生的聲音。
“我們的工作是設計一個量化基金的易模型,你學的是哲學,沒有相關背景做起來會比較吃力,能知道你大學就讀的專業嗎?”
“數學系。”
“那就沒問題了。”對方松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問,“不過我以為你對金融不興趣的,最近是發生什麼需要錢嗎?”
嚴雪宵在屏幕上瀏覽著牛牌子,淡淡答了句:“養小孩兒。”
第二十九章
手完后, 季爸和季媽從燕城回到家。
季媽提著袋子踏進門:“小遲,給你買了新的鼠標,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走到年的房間,房門是虛掩著的, 可推開門, 房間里除了疊好的被子外, 什麼也沒有, 仿佛不曾有人在房間里住過。
擔憂地看向季爸,季爸趕打開手機,額頭上不滲出冷汗:“這孩子能去哪兒?”
過了很長一會兒, 電話才接通,電話里傳來年的聲音:“不回來了。”
“你現在還沒年, 誰會租給你房子, 住外面也不安全。”季爸放緩語氣, “聽爸爸的話趕回家。”
然而他聽見年冷冷地反問他:“回家好再被你們翻一次行李箱?”
電話被掛斷了。
季爸漲紅著臉, 握著熄滅的手機, 轉頭對季媽說道:“這孩子記仇。”
“你還記得小舒十歲的時候嗎?他貪玩打翻了放醬菜的壇子,我那天心不好第一次罵了他,以為他要不理我了, 第二天他就跑到我面前甜甜地笑。”
季爸嘆了口氣:“如果是小舒就好了。”
季媽沒說話, 看著小床上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 是在家里等過他們的吧,可他們卻一句話沒說去了燕城。
不知道一個小孩兒要付出多大的勇氣才獨自離開家門, 只知道,他們讓那孩子傷心了。
*
房子的隔音不好,樓上傳來扔砸東西的響,沈遲面無表地戴上了耳機。
藍恒發來一條組隊邀請。
他點下鼠標, 同意了。
因為打的是排位,地圖隨機,開局是小地圖雨林圖,他們落在祭壇。
祭壇在地圖最西邊,離航線近,落在祭壇的人不,他安靜地搜集裝備,沒裝倍鏡,靠機瞄掃。
進游戲開始藍恒就沒說過話,當搜完祭壇,藍恒實在憋不住了:“你不想問問我為什麼找你嗎?”
沈遲回答:“不想。”
藍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藍很明顯還不清楚自己工人的定位」
「崽崽不輕易理人的」
「除非給小魚干」
藍恒不得不自己開口:“新賽季開始平臺在搞活,截止這個月底,簽約主播亞服排名進五十的有推薦,排名最高的有五千塊獎金。”
聽到最后一句話,沈遲上子彈的作停了停:“五千?”
“我們現在亞服都排五十多名,這周組隊沖個推薦沒什麼問題。”藍恒繼續說,“至于五千的獎金,現在排名最高的是許,比我們高兩千多分。”
藍恒的意思是五千就別想了,差距太大,一周本追不上,然而他聽見年平淡說了句:“不難。”
「為什麼這種話從Late里說出來我毫不意外」
「那我還是有點意外的,許算是小貓直播技流天花板了吧,這個賽季也在認真打排位」
「崽崽不是針對許,他只是單純地想要小魚干」
「一提小魚干我又想起來垃圾余聲了」
藍恒雖然習慣了Late的子,仍忍不住提醒:“一周追兩千多分是什麼概念,相當于你要接近全勝,每局擊殺數超過二十人。”
在低段位還不明顯,高段位即便是普通玩家技也是過的,都以生存為目標,很看見剛槍選手,有時候一局都很難見到二十人。
“東北方向至四個人。”
沈遲收了槍向派南而去。
“你怎麼知道?”藍恒好奇地問。
“跳傘時塔姆幫跳了一隊人,剛才從我們后面經過了一輛小汽車應該就是他們,前面有槍聲,沒走多遠。”
藍恒眼里出驚訝,小貓杯的時候,年完全是下意識在打游戲,可現在開始重視收集分析信息。
他聽說過余聲的事,說好要付一萬枚小魚干結果跑路了,本來還在可惜,現在看來一周張的排位打下來,水平更上了一層。
他們到了位于東北方的派南,果然有一隊人在搜地上冒煙的盒子,Late正面迎敵,他跑到后面拉開槍線,不一會兒就解決了四個人。
他正在換裝備,年走到了前方的塔樓上觀察,在隊語音里說道:“從擊殺信息來看,訓練基地有兩隊人,有人拿著98K,大概率在基地北三層樓的樓頂上,二層樓的掩后也有可能。”
「要不是看Late視角,我會以為開了視」
「信息記得太清楚了」
「從生存游戲突然變捕獵游戲」
「照這個速度下去,真有可能二十人」
從行事風格來說,年太沉默了,行也異常獨立,并不是一個好的指揮,可判斷從未錯過,藍恒的心底忍不住升起信賴,跟著一路走一路擊殺。
游戲結束后,他的擊殺數破紀錄地達到了十九,Late的擊殺數達到了二十一。
他后知后覺地發現,按這個速度下去,說不定真有機會超過許。
兩人打到了晚上十一點,配合得也越來越好,雖然是雙人四排,可保持了驚人的連勝。
直播間依依不舍。
「明天也雙排吧」
「好想看他們一起玩」
「不覺得莫名有CP嗎」
「悄悄表示同意」
沈遲剛準備開始下一局游戲時,忽然瞥見嚴雪宵上線了,他迅速退出了藍恒的隊伍。
當另一邊的藍恒還在奇怪怎麼這麼早就下播時,明明這個時間對于習慣熬夜的主播來說直播生活才剛剛開始,沈遲已經向嚴雪宵發過去了一條組隊邀請。
「藍恒工人實慘」
「是上次那個生!」
「崽崽又邀請了」
沈遲按下開始,游戲畫面緩緩展開,海島被幽藍的海水裹挾,標記好跳點后他好奇地問:“你今天怎麼也玩了?”
屏幕上緩緩浮現出文字。
「恰好有空」
沈遲選擇在農場落下,農場的資源并不富,他邊搜索著資邊問:“你好像一直都很忙,接下來還是忙學校的事嗎?”
對方回復了他。
「和朋友忙項目」
年“哦”了聲,可看著朋友兩個字,不知道為什麼,鬼使神差地問了句:“你有男朋友嗎?”
「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崽崽你還小!」
「不是,一句話你們怎麼能想這麼多,這個問題有什麼不正常的」
沈遲盯著屏幕,或許是涉及私對方沒有回復,然而當他移開視線準備投到游戲中時,對方答了一句。
「暫時還沒有」
他握著鼠標的手松開,像是松了口氣般,心臟驟然跳了一下,戴著耳機似乎也能聽到自己嘭咚嘭咚的心跳聲。
*
沈遲十二點結束了直播,如果換做平時,他一定會播到半夜兩三點,可今天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接水時,又出現一陣暈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