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通篇充滿溢之詞,還將劉曉冬的觀點四兩撥千斤反駁,把藍恒夸得都不好意思了。
要不是知道俱樂部沒錢他都懷疑陳經理買營銷了,忍不住把文章拿給沈遲看:“還是有伯樂獨慧眼。”
然而年瞥了末尾的名字一眼:“我同學。”
藍恒:…………敢我們在電競周報有人
他終于明白讀頂尖大學的意義了,人脈在那兒,同學都會為行業里的中流支柱,他還想讀一遍時聽到年冷冰冰的聲音:“訓練。”
藍恒立馬放下報紙,戴上耳機進游戲,他很佩服沈遲的一點是始終堅持訓練,不為任何外所,也染著他們努力。
*
季舒坐在燕大的教室上課,考上燕大雙學位讓他完全從高考失利的影中走出來,不再回燕政法。
下午經過華庭,同學認出路面上紅頭發的年,低聲問:“那不是你上門要錢的窮親戚嗎?”
剛訓練完準備回家的年聽覺格外靈敏,停住腳步回過頭,酒紅的頭發襯得無比白皙,含混意味的眉眼出張揚。
著這張臉季舒一瞬間發慌,明明被送回邊城的是沈遲,可臉上的張揚沒被削弱半分,反而更為肆意,他甚至覺自己矮一頭。
可他早不是那個自卑得不敢抬頭看沈遲的人了,他有優秀的學歷,有富裕的家庭,該自卑的是沈遲。
年垂眼問:“窮親戚?”
“如果這句話讓你不開心我道歉。”季舒了眼同學,“不過窮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你不需要太敏。”
年掀起薄薄的眼簾,他沒興趣談,以沈夫人的子多半會說他賴上沈家,他轉離開。
“你從邊城來燕城我為你高興,但這個社會沒學歷寸步難行,以你的文憑只能端盤子送外賣,我考上燕政法都還考燕大的雙學位,接的圈子是你無法想象的。”季舒高高在上勸,“你應該回邊城考個好學校。”
年停住腳步:“燕大算嗎?”
作者有話要說: 季舒:考燕大找好工作
崽崽:考燕大和哥哥當校友
#腦崽崽#
第一百一十一章
自以為苦口婆心教誨的季舒聞言一噎, 燕大不僅是好學校而且是頂尖名校。
但問題是能考上嗎?連他都考不上燕大,他不覺得沈遲有考上燕大的可能。
季舒回過神說:“燕大很難考。”
沈遲嗓音懶散:“還好。”
季舒腦子里劃過一個不敢置信的猜測:“你考上燕大了?”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來燕城。”年的語氣里含上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冷意,“真找你們要錢?”
季舒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還要再問時年已經離開了, 邊的同學疑問:“他能考上燕大?”
沈遲上完全沒有好學生的樣子, 說話冷冰冰不留面, 一頭紅發比誰都張揚。
季舒心中也有疑問,他回到家, 獨自一人走進書房, 關上門撥通了一個久未撥通的電話。
電話里傳來季爸驚喜的聲音:“小舒?你等我收攤找個安靜地方。”
一陣悉悉索索的靜過后, 季爸語無倫次:“好久沒跟你通電話了, 打你的電話總是打不通,我差點以為換號了, 你在燕城過得好不好?”
“太忙了。”
季舒低下頭,其實沒忙到沒空接電話, 但他不想和季家有關聯。
“忙點好忙點好,多讀書以后坐辦公室。”季爸用貧瘠的語言試圖拉近關系,“大學都開學一個多月了吧,還沒問你考上哪個大學了。”
季舒本想回答燕政法, 季爸恍然大悟般自答:“你績向來比沈遲好, 還轉去了好學校, 肯定是燕大。”
聽到最后一句話他的指尖掐進里,沒否認:“沈遲……考了哪個大學?”
“他底子不如你。”季爸的語氣染上無奈, “剛來邊城連學都不上, 小小年紀說他一句能記到現在, 家長老師沒人敢管他。”
是了, 沈遲的績差決計沒可能考上燕大。
季舒的手緩緩放松, 沈遲說考上燕大他竟然信了,可他剛剛放松電話里話鋒一轉:“不過這孩子玩歸玩腦子活泛,考了個狀元把我嚇一跳,縣里還給辦升學宴。”
季舒猛然抬起頭,握住手機的力度太大以至于發出難聽的聲,他沒想到沈遲真能考上燕大,還是以狀元份上的燕大。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自卑原來未曾離去,而且引以為傲的績也被擊潰,他夢寐以求的學校沈遲輕輕松松就上了,甚至本沒放心上。
為什麼命運能如此不公平?
季舒咬掛斷電話,打開最底層的屜,取出屜底部的一張照片,沈遲坐在落地窗邊彈鋼琴。
如果他沒被抱錯,張揚肆意的應該是他,考上燕大的也該是他,他將照片燒得一干二凈。
*
叮咚一聲——
沈遲踏出電梯,從口袋里拿出鑰匙打開門,家里沒人。
他洗干凈保鮮盒,再將燕深捎來的紅糖鍋盔放在桌上,撥通了嚴雪宵的電話:“哥,你什麼時候回來?”
電話那邊靜得出奇,他還沒來得及說有特別好吃的紅糖鍋盔便聽見低啞的一句:“今天不回來。”
年將紅糖鍋盔仔細收了起來,掛斷電話時聽見山的聲音,他不放心地跑去燕城人民醫院。
另一頭的山給病床上看視頻的嚴雪宵換好吊瓶后嘆了口氣:“自己什麼樣自己不清楚嗎,撐著吃完蛋糕下午就進醫院了。”
嚴雪宵眼也沒抬:“是心意。”
“小心以后沈遲給你養老送終。”山瞥向嚴雪宵手上的屏幕問,“你看得懂游戲嗎?”
他不太看好嚴雪宵和沈遲在一起,倒不是因為嫉妒好友找了個小男友,而是年齡差七歲會有代。
誰知嚴雪宵不疾不徐開口:“RE打法激進考慮慢打,BOX沉不住氣適合從側翼游擊。”
山臉上浮出濃濃的驚訝,他知道嚴雪宵向來對游戲不興,了解這麼深是因為沈遲喜歡的東西吧。
這時一名護士出現在病房外:“醫生,有人找你。”
山止住談走出病房,剛到科室門口時就被紅頭發的年堵住了。
年明顯是匆匆跑來的,瘦削的背脊隨著呼吸聲起伏,垂著冷的眼皮問:“我哥是不是胃病犯了?”
山沒替好友遮掩:“在病房輸呢。”
年的尾音泛著啞:“是因為……我做的蛋糕嗎?”
“小孩子別多想。”山岔開話題走進科室,“正好幫你哥把藥拿了,一天兩次飯后服用,飲食避開刺激食……”
年默默聽著,將每句話都記在了心上。
沈遲拎著買來的粥進了病房,著病床上的男人垂下頭,他近乎放養活到十八歲,還不知道怎麼照顧人。
他把白粥在病床邊的柜子放好,低垂的眼睫了問:“你生病為什麼不告訴我?”
“不想影響你比賽。”
聽見回答他的心臟被無形的手揪,語氣篤定說:“下次你一定要告訴我。”
嚴雪宵輕輕嗯了聲。
沈遲將取來的藥仔細分好:“白的一次吃三粒,膠囊一次吃兩粒,不過要飯后才能吃。”
年學著照顧人,打開盛白粥的盒子,用勺子舀起一口粥,小心地遞到嚴雪宵邊。
嚴雪宵注視著沈遲,喝下了粥。
沈遲一口一口喂著粥,不知道是不是書的作用,剛開始相時那難為不知不覺消失了,他嘗試著流自己的生活。
“周六的比賽我們被分到了B組,有六支都是PCL的隊伍,還從沒和PCL的隊伍過手,如果能進前六俱樂部就可以拉贊助了,藍恒不用擔憂倒閉,許能往家里寄錢,葉寧也能呆在隊里,他總說打不進PCL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