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務室，走，過去看看。”白楚年把鑰匙拿到手心里拋了兩下，并未耽擱時間，按照墻上的消防指示圖找到了財務室，拿鑰匙打開門，確定各個角落沒有埋伏，然后開始翻找桌面和文件架。

辦公桌下有個上鎖的資料柜，白楚年試了試其他的鑰匙，有一枚剛好能打開。

里面是厚厚的幾疊購買票據。

“過來給我照著點。”白楚年蹲在地上，一張一張發票快速翻過去，票據是按照時間排列的，白楚年估著時間，按照魍魎沙出庫時間翻過去，果然找到了一張對應的票據。

白楚年把這一份票據出來，再繼續翻票據前后的幾頁。

一般來說這種大工廠購買實驗不會只買一只，大多都是批發幾只，這樣運輸費用上可以節省出許多不必要的開支。

其實伯納制藥廠需要實驗只需要向研究所吱一聲，花錢購買則是為了避稅政策，這種常見的套路白楚年還是跟錦叔學到的。

蘭波找了個椅子坐下，趁著空閑拿出干糧準備吃。

“一共買了七個，賣出去了六個。魍魎是被賣出去以后又自己跑回來的。”白楚年把票據一張張對應整齊，“還剩一個……723號實驗，奇生骨。”

“奇生骨，什麼東西。”白楚年在培育基地長大，接到的實驗很有限，而且多半是殘次的、夠不上商品品級的、賣不出去的，相比之下蘭波在109研究所見過的品實驗更多。

按特種武編號規則推測，首位7代表飛鳥型腺，中位2代表20%擬態（尾部擬態），末位3代表篡改型能力，和魍魎沙一樣。

“聽過。研究員過他的名字，ji sheng gu。”蘭波仔細回憶道，“幾個和我相隔不遠的實驗去和他對戰，沒再回來過，可能是被吃了吧。”

“先收著。”白楚年給一些有用的資料都拍了照，傳回了總部。

在他們的注意力全放在票據上時，一陣悠遠的，若有若無的音樂聲飄了過來，白楚年聽到異，收起票據往門口走去，舉起槍背靠墻壁，向外探視。

白楚年走出財務室，練甩掉用空的彈匣，推上一個新的，然后上膛，“蘭波，過來，別被堵在房間里。”

走廊深的躁愈發猛烈。

畢攬星終于趕到了中層樓監控室，監控室中也空無一人，地上殘留著跡，椅背上倒著一死于霰彈槍傷的破碎尸，穿著制藥廠的白制服。

畢攬星把尸推到一邊，自己坐在椅子上，將解碼接到電腦上，飛快敲擊鍵盤，調整自己想要的畫面，從一樓開始檢查走廊和各個房間，一些房間里倒著幾死狀相同的尸，也有一些上鎖的房間里關著奇怪憨笑的活人，但總看起來威脅并不大。

然后調整到二樓監控，韓醫生帶著陸言和螢搜索完各個房間，蹲在地上檢查一尸，陸言和螢看起來疑地東張西，不停地往頭頂看。

“在看什麼……”畢攬星把監控圖像調到了三樓，挨個房間搜過去。

位于c區域和d區域中間的連廊通道大門是閉合的，中層樓三樓這道連廊是通往層樓唯一的路徑，想進層樓就必須經過這里。

從無聲的監控影像中可以看到，關閉的鋼制門底部有滲了出來。

蕭馴的聲音冷冷響起：“我看見連廊里有人走過去了，但沒有線，其他的看不見。”

白楚年：“活人？”

蕭馴：“……不然呢。”

白楚年：“這里可有不止一只怪，你們都小心點。”

蕭馴：“我不確定。萬能儀表盤檢測計算后，認為目標有威脅的概率在33.33%”

白楚年：“你們聽到什麼聲音嗎？”

陸言豎起耳朵聆聽，這里面聽覺最靈敏的除了白楚年就是他了。

“音樂聲……”陸言到找了找聲音來源，“從層樓傳來的。聽起來像風鈴。”

被畢攬星撥到地上的尸額頭緩緩出現了金綠藍三倒三角形點狀印記，指尖輕輕了。

經過嚴苛的控制訓練，畢攬星已經養了隨時觀察周圍異的習慣，他聽到了輕微的料聲響，立刻給自己施加了一個毒藤甲，藤蔓甲胄放出得正是時候，暴起的尸一口咬在了堅韌的藤甲上。

畢攬星冷靜地將手槍抵在尸頭上，連開數槍，左手控制電腦鼠標，急迫地告訴白楚年：“我看見了，有許多人被堵在三樓連廊，他們在撞門，門上的玻璃窗口已經開裂了，離你們很近，他們本來是躺在地上的，像被什麼喚醒了。”

他從主機上拔下解碼，用藤蔓纏住側瘋狂撲咬的尸，按下領上的相機給尸拍照，然后就地一滾撲出監控室，對譚青譚楊道做了個攻擊的手勢。

“聯！”譚青譚楊雙手十指相扣，監控室中突然發出藍火焰，巨大的響聲和威力將整個監控室給轟碎了，藍火焰席卷整個環形走廊，連續的破聲沖擊著墻壁，所有朝他們涌來的尸都被強大的破火焰沖了出去。

“走，上樓會合。”畢攬星從藍火焰中走出來，沉靜道。

中層樓三樓環形走廊中出現了更加集混的腳步聲。

樓下的破讓地面都在震，白楚年穩住，數了數剩下的子彈，一共剩余一百三十發，抬頭面對環形走廊不遠黑暗中躁的吼聲。

“聽上去還有點嚴重，我可沒帶重型武。”

“不給吃飯凈讓干活。”蘭波剛從彈帶里出干糧和真空火還沒來得及拆開包裝，只好又塞了回去，將背上的微沖換到雙手中，到白楚年背后，魚尾由藍變紅。

一聲鐵門被沖破的巨響發，那些原本阻隔在墻外的怪嘶吼著涌了進來，他們有的爬得極快，甚至會在墻壁間跳躍沖刺，有的卻只會臉著地推著緩慢蠕，還有一部分像正常的循環病毒染者一樣行。

但唯一的相同點就是，每個人額頭都帶有一個金綠藍點狀標記。

轉瞬間，已有一腐臭味靠得很近，白楚年抬頭，那尸正從頭頂天花板撲下來，白楚年朝他額頭點一槍，尸中彈后仰，卻并未死去，甩了甩淋漓的膿邊再一次撲到邊。

蘭波從他背后落下，兩槍分別點在尸頸椎和腰椎上。

尸向被折斷了，但就以這麼一個三段折的姿態繼續攻擊。

“三樓遭到攻擊，數量很多，測一百只。但看起來只有三十只有強攻擊，蕭馴沒說錯。”白楚年向其他人簡單描述著況，抓住蘭波的手，帶他跳到一座堆放在走廊里的塑料箱后，然后從蘭波上摘下兩枚手雷，拔了保險朝外拋了出去，回過神抱住蘭波的頭，遮住他的眼睛，自己也把眼睛埋進了臂彎里。

手雷落地并未出聲，而是悄然裂開，從中綻出極其刺眼的強綠，綠像四周照，落在那些橫沖直撞的尸上卻像刀刃一樣切割了進去，第一發閃彈僅僅割破了他們的制服，第二發閃彈炸后，直接將破范圍的尸割了碎塊，腐臭的碎簌簌落了滿地。

螢的m2能力閃彈，可以將能量灌注進手雷中，手雷炸時，炸裂的強會呈片狀固化，一旦被照到就會被固態線割傷，這還不是這個能力最可怕之，螢的能力是可以放在外部儲存并且分給別人的，他所制作的閃彈和閃彈普通人也能攜帶在上。

蕭馴提醒道：“層樓的連廊快被炸塌了，快過去。”

“我們先去。”白楚年和蘭波一起從被閃彈沖出缺口的尸中間沖了過去。

“帶著這個！”

一張磁卡凌空飛來，蘭波從縱橫的尸間一躍而起，咬住了韓行謙從樓梯口旋過來的磁卡，叼著卡片甩開尸，跟上白楚年進了層樓。

層樓的布置完全與外部兩層樓不同，墻壁是與培育基地相同的銀鋼制墻，設備也完備先進。

不過，由于已經被人侵的緣故，安保系統現在完全癱瘓了，本沒有人阻攔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