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錯過兩次了，白楚年心里默念著，還有兩次機會，于是又選了他右手的食指按在掃描盤上。

還是錯誤。

只剩最后一次嘗試的機會，白楚年結輕輕了，猶豫了一下，把研究員左手拇指按了上去。

錯誤。

“……。我這麼倒霉的嗎。”正常人錄碼只習慣錄這四個手指的吧，還差右手拇指沒試過，但白楚年已經沒有試錯的機會了，再錯一次，抑制就要啟自毀程序了。

白楚年舉著研究員的右手拇指，懸在掃描盤上方，徘徊了十幾秒，終于還是放了下來。

沒必要，賭博傷。

白楚年把尸放回原位，拿上他的份磁卡，朝下一個房間走去。

他回到醫務室的櫥柜前，打開屜，從里面翻出幾盒常用藥。

藥盒上的說明都是英文的，但能看得出，字母是反的，全部字母都是反的。白楚年回頭看向花架邊的日歷，日歷上的數字是81。

他記得當時他經過醫務室時，日歷上的數字是18號來著。怪不得蘭波會回答“81號”，他真的沒說謊。

白楚年邊輸碼邊問：“你那邊到洗手間了吧。”

蘭波：“嗯。”

“洗手間的鏡子怎麼樣。”

“沒怎麼樣，正常鏡子的樣。”

“哼……”白楚年確認他進的是與自己不同的洗手間，加快腳步，進下個房間。

門輕易就被推開了，白楚年四下搜尋，他之前的確搬了兩個啞鈴抵在門后來著，但現在那兩個啞鈴卻回到了啞鈴架的原位上。

地面上的一丁點跡也消失了。

“是扭轉，健室是一個扭轉點。”白楚年恍然，重重跡象都印證了他對房間的猜想。

“現在看來我們只是被困在了五個房間里，洗手間算第一個，第二醫務室，第三健房，第四宿舍，第五餐廳，五個房間各自存在一個鏡像對稱的房間，看上去是兩層，實際上更像是兩排底部黏在一起的房子，我們此時正腳對腳站著。”

“如果一開始我在上層，你在下層，我們就會在經過健室后，我進下層，你進上層。每次經過健室都會發生扭轉，上層房間都是正向的，下層房間都是鏡像的。”

蘭波：“噢。”

“所以我剛剛經過的是兩個鏡像的房間，此時所在的健室是鏡像健室，下一個房間，就應該是正向的宿舍了。”

蘭波：“哦……”

“我已經完全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白楚年指尖描摹著寫著81的日歷，“這兒不是什麼公寓大樓，而是個實驗室的自由活區。不當班的研究員們在這里吃飯，休息。墻上的壁紙也不是普通的壁紙，原理和甲基橙-氯化汞試紙差不多，非常靈敏，用來防范他們正在生產的東西或者原料泄到生活區。”

“韓醫生說，這玩意里面含有氰化氫。”白楚年了后頸的抑制，抑制中的藍藥微微搖晃，“估計研究員們在批量生產這種快速殺死實驗的藥劑。”

“還記得你經過的那個壁紙的餐廳嗎，打碎的葡萄酒瓶里裝的應該就是這種藥劑，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麼手段讓藥劑能短時間揮發得不留任何痕跡，但壁紙變紅就是藥劑曾散布到空氣中的證明。”白楚年知道對面不管是蘭波還是蘭波二號都聽不懂，只好自言自語起來。

砰！

房間角落里似乎傳來一聲悶響，白楚年豎起耳朵聆聽，那響聲沒再出現，不過有一點，對于使用各種槍械當做家常便飯的他們來說，的確能辨別出這是子彈擊打在鋼鐵上發出的聲響，但由于鋼鐵太厚，所以聲音微弱，不過絕不會錯。

“我也聽到那個聲音了。”白楚年警惕起來，匆匆向下個房間走去。

不出所料，這個房間的確是宿舍。

地上有零星幾個沾的腳印，方向是從碼鎖到指紋鎖方向。

看來這是那個死在醫務室的研究員留下的。

白楚年仔細掃視房間各個角落，檢查有什麼的細節線索，不經意間看見角落寫字臺底下的電源鍵亮著燈。

“嗯，這臺好像能用。”白楚年快步走過去，按亮顯示屏，把鼠標從右邊拿過來，在鎖屏上點了兩下。

要求輸碼。

白楚年拿出從研究員兜里拿的份磁卡，在顯示屏下方的讀卡上刷了一下。

鎖屏順利開啟。

白楚年把電腦椅拉過來坐下，這臺電腦顯然是公共電腦，只能用于臨時接收消息，也沒有配備鍵盤，和圖書館的那種差不多。

研究裝備策劃行白楚年是行家，可惜對電腦不是特別在行，要是段揚大佬在就好了，再不濟小爬蟲在也好啊。

他正打算放棄的時候，電腦桌面顯示收到了一封郵件，落款發件人：心發biubiubiu。

“哎。”白楚年想也不想就順手點開，反正不是自己家電腦中病毒也不心疼。

點開后，放置在寫字臺下的打印機就發出了滴滴的啟音，然后開始一張一張往外吐A4紙。

白楚年弓把紙一張張摞起來，坐在電腦椅上翻看。

這其實是兩份資料，第一份封面寫著“關于IN染藥劑的詳細分析”，居然是中文資料。

白楚年翻了一遍，大致總結出來一些關于In染藥劑的特點。

“意思是這個藍藥劑里面含有氰化氫和藍素病毒，重點是藍素病毒哈，實驗只能通過注染，染后會在十分鐘死亡，但人類只要吸過量就會致死。這是一種強揮發的毒劑，離容的一瞬間就會迅速揮發，三分鐘后自行消失，取證極為困難。”

蘭波忽然應聲：“只是染嗎。”

“對，沒有什麼放的東西在里面。”

第二份資料封面上寫著“K034年4月決定銷毀實驗資料”，這次是全英文的資料。

白楚年挨個看下來，總共有一百多個實驗的簡介，蝦米小字看得人眼睛痛。他快速瀏覽了一遍，五花八門的實驗讓白楚年驚訝于自己的同類種類之繁多。

實驗516紅佩奇，可以一次生產一萬個薺菜餡包子，發條件是食用滿兩萬個薺菜餡包子；實驗707小啾，使特定目標對萬產生憐心理，立地佛普度眾生，實驗248懶蟲，使目標工作效率降低90%，但它懶得使用能力。

諸如此類。

“啊……倒也能理解……”白楚年繼續翻閱后面的容。

最后一頁是實驗撒旦的資料。

“嗯？眼。”

特種作戰武編號545：撒旦

狀態：期omega

外形：頭生雙角

培育方向：“心魔映像”，塑造與目標外形相同的映像，完全繼承本記憶，映像將會殺死本以及本的人、親人，取代本，消除羈絆。

培育結果：失敗

看到這兒，白楚年表僵在臉上。后面寫著一段備注。

備注:經過研究，實驗撒旦無法實現心魔映像，但發展出了新能力，J1分化能力“莫比烏斯扭矩”，可以任意選中一個封閉空間進行扭轉，使起為扭轉點，通過扭轉點的目標將從相對正向空間進相對負向空間。

M2分化能力“未來推演”：準推算并實質演示特定空間部的事發展。外界干擾會影響推演進程。

他的分化能力過于強大，以至于我們現有的技手段無法控制它，繼續生長下去可能造無法挽回的損失，因此予以銷毀。

簽字：艾蓮。

白楚年記起就在不久前，國際監獄典獄長下臺，連帶著109研究所之前的保證也開始令人不信服，上面順應民意嚴格搜查研究所部，所以他們才急著把嚴重不符合規定的實驗全部銷毀。

看來109研究所這次本想向原先一樣，按計劃銷毀這一批實驗，但沒想到翻車了，不被撒旦擺了一道，還損失了不研究員。

他們繞這麼大圈子把他和蘭波抓過來，就是為了對付撒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