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功殺死撒旦，109研究所的銷毀任務完，搜查結果合格，皆大歡喜，如果他們永遠被撒旦錮在這個環形房間里，109研究所一樣滅掉了IOA的兩個強大助力。

但為什麼艾蓮不直接用染藥劑直接殺死他們呢。

“……”白楚年消化了好一會兒。

直到蘭波問他：“小鬼，你還活著嗎？”

“額，活著。”白楚年手邊沒有碎機，這麼厚一摞資料也不好隨帶著，所以他把碳素筆夾在資料前幾頁上，隨手把資料到宿舍床枕頭下面，偽裝研究員自己過的資料。

“我在健室。”蘭波說。

白楚年站起來，看向自己的來時的健室。

門與門框之間卡著一個啞鈴，是白楚年來時卡在那兒的。

他發現蘭波的門開啟的條件并不是自己的門鎖住，而是房間中央的紅外探測識別到他。

白楚年用力掰開那扇他用啞鈴卡住的門，努力從中過去。

健室中空無一人。

“蘭波，我有件事想給你解釋，不過你先聽我的，我已經知道該怎麼走出去了，你按我說的做……”白楚年按著耳中的通訊，對另一個健室中的蘭波說。

“不必。”

蘭波立在健室，手輕搭在后頸的抑制上。

“如果僅僅染而已，”蘭波修長的右手青筋畢，用力摳進抑制與頸骨連接之，猛地一扯。

抑制發出尖銳的報警音，轉瞬間將里儲存的藍In染藥劑注了蘭波的腺，連接腺的管急速變藍發黑，迅速順著管向全蔓延。

染藥劑發作極其痛苦，蘭波咬牙低吼了一聲，將抑制生生從頸骨上撕了下來，鎖鉤針上還連著扯斷的。

隨著魚尾重新充盈電力，在管中急速蔓延的毒漸漸停滯住，仿佛凝結住了，接著，黑藍緩緩倒了回去。

蘭波的電流竄，凈化著進的污染與不潔，后頸的傷口重新愈合。短暫的十幾秒中，他的金發煥發澤，鱗片回歸皎潔，渾上下散發著淡淡。

他縱躍起，高高落下，蓄滿力量的一拳重重轟在地面上，電以他拳骨落地之嘶啦炸裂，將地面劈出一個焦黑的巨。他將手臂進中，撈了撈。

然后抓住項圈，將白楚年從里掏了出來。

巨相連的兩面正是兩個一模一樣的健房。

白楚年親眼看見眼綻電，鱗片熠熠生輝的金發人魚，居高臨下在自己上，眼睫微垂的威儀態度不是蘭波是誰。

蘭波的繃帶里掉出一疊他留下的字條，剛好落在白楚年臉頰邊，畫著貓爪簡筆畫的那一頁剛好扣他臉上。

白楚年躺在地上，像貓翻開肚皮一樣無害地舉起手，誠懇道：“老婆，關于我一路指揮著你把我自己騙得差點自殺這件事你聽我解釋。”

第156章

蘭波面無表，一拳朝白楚年臉上揍下去，白楚年雙手疊在面前接住這一拳，盡管蘭波并未灌注多力氣，可白楚年后頸抑制還戴得好好的，這一拳砸在他雙手掌心里，連著手骨和臉上的顴骨都麻嗖嗖地痛了起來。

“別打，老婆，我是真的。這兒就沒有假的，屋子里就咱倆，你聽我解釋。”

“小鬼，你的項圈和耳環，是我贈予他的禮，我不能再寬恕你。”蘭波收回右手，食指勾住白楚年頸上的項圈將他拉至面前，另一只手指尖托起他的下，淺金睫時而冷漠地上下掃一下，微垂視線凝視他，藍瞳仁收攏細一條豎線，耳朵長變尖，逐漸生長為半明藍的耳鰭。

白楚年被他越發近原型的外貌震懾了，垂著手仰視以自己為王座的傲慢人魚。

蘭波低頭嗅了嗅他，從他的臉頰嗅到脖頸，雖然戴著抑制散發不出清晰的信息素，但殘留的氣味還在。

半明的耳鰭遮在了白楚年眼前，他注意到薄鰭中也爬著一些蜿蜒的纖細管，看上去像一張纖薄的富有生命的藍寶石薄片。

正當白楚年出神觀察時，脖頸猛地到鉆心銳痛，人魚的尖牙深深刻進了脆弱的頸中，抑制使他不堪一擊的同時承痛能力也大大降低，痛苦格外明顯。

白楚年咬忍耐，但蘭波像要活活從他頸間撕下一塊來不可，兇猛的力道拉扯著他的脖子。

但白楚年還是沒有推開他，雙手扶到蘭波腰間，默默抱了他，經年長的有力手臂將他牢牢圈在懷里，任他撕咬也好懲罰也罷。

藍電順著尖齒的位置爬滿白楚年頸窩和前的皮，刻印出一片魔鬼魚紋路的標記。

蘭波凈上殘留的珠，指尖勾畫著自己在alpha上咬下的標記：“是真的。”

白楚年松了口氣，下搭在蘭波肩上，繃的松懈下來：“你怎麼判斷的。”

“不是誰都能承塞壬的圖騰標記。”

“……唔，所以你咬死多人……人魚了？”

“randi。”

“對不起，我開玩笑的。”

"嗯。"蘭波看起來仍然不高興。

"回家再解釋吧，來不及了。"白楚年抓住他的手，撐著地面有些搖搖墜地直起子:"這兒不能久留，撒旦失控殺了所有研究員，他肯定在某個角落窺視著我們，走，跟我來。"

白楚年拉著他走到碼鎖前，飛快輸了碼，帶著他進宿舍，再往下個房間跑去，沉聲說:"這是兩段對稱且封閉循環的房間，本來我以為只要破壞扭轉點健房就能讓撒旦的能力失效，看來還得另外找出路。"

蘭波心不在焉地注視著白楚年后頸上的抑制，里面藍的染藥劑還在刺眼地搖晃。一無名怒火在蘭波心里拱，因為藍曾經是他最喜歡的。

白楚年只顧拉著蘭波向前走:"撒旦有預知未來的能力，但看資料里只言片語的介紹，他的預知能力似乎只能局限在一個封閉的容中，也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房間，現在不管我們干什麼，他都能推演出結果，然后干擾我們。他僅僅靠幾段未來的錄像誤導和離間我們，這個實驗絕對不是個善茬。"

蘭波挑眉不屑:"你挑個房間，我拆了它。"

白楚年搖頭:"剛剛一拳打穿健室還安然無恙只能算我們運氣，既然這是一座生產In染藥劑的實驗室，肯定在某個地方儲存了大量染藥劑和原料，打了容我們就死定了。哦不，是我死定了，這藥劑居然對你沒作用，你太牛了老婆，你就是神啊。"

蘭波默默點頭。

"我已經知道我們在哪兒了。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進行非法實驗，有個絕妙的好地方，既不容易被人找到，還能無聲無息地將廢料理干凈。"

"在哪？"

"當然在，"白楚年剛要口而出，忽然顧及到蘭波的心，于是把后面的話咽了回去，"嗯……總之先跟我走吧。咱們消失這麼久，IOA那邊已經有所作，我想他們應該已經對我們的位置有頭緒了，不過現在跟他們完全聯絡不上，接下來就只能靠默契了，希我沒白疼那幾個寶貝學員吧。"

——

平靜的海面上已經聚集了五六架涂裝IOA標志的直升機，已經有十二位特工組員進海中搜尋。

畢攬星坐在直升機上，按住耳麥聆聽著在水下的前輩們傳來的消息。他旁邊的制服omega觀察著電腦上的雷達，時不時發一句指令。這位是前搜查科長蒼小耳前輩，一位A3級別的高階Omega，和會長是老了，實際掌管著IOA特工組一切事務，鮮面，這次IOA公開特工遭遇不測，意味著特工組權威被挑釁，以蒼小耳的脾氣必然是要親自出手的。

"前輩，能發現信號了嗎？"畢攬星忍不住問。

"還沒有發現他們倆的確切位置。不過你的推測是正確的，這海底的確有一艘可疑的潛艇。"

"對，就是潛艇，之前韓教也在太平洋海域海底發現了一艘沉沒的潛艇，里面裝滿了實驗尸殘渣和In染藥劑。"畢攬星振作起神。他猜測藏匿蘭波和白楚年的地點可能是潛艇后，立刻通過衛星地圖排查了可能的航線，鎖定了一些最可疑的海域，終于找到了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