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昏過去了，就一塊兒帶走吧。”白楚年撥拉撥拉他的臉，“好看的還。”

白楚年提拉著撒旦的小臂把他拽起來，拖到黑豹邊：“給你抱著，怎麼聽你們倆也像有點私的樣子，當年在觀察箱里，你是故意輸給他的？”

“他那麼想活，讓給他也無所謂。”

“研究員看穿你在放水所以最后還是選了你嗎。”

“大概吧。”

“他說你打了擬態藥劑，你知道嗎。”

“是黑的。”

“有什麼作用？”

“之前我的下半是豹。”

“哦……嗯？”白楚年的表頓時凝固，眼神里的輕佻嘻笑散去，冷冷凝視黑豹。

“對，是你想的那樣。”黑豹從他手中把撒旦接過來，扛在肩上，“蘭波和你對戰贏了之后，就被打了擬態藥劑，我見過他生出兩條人的樣子，不過他的代謝功能似乎很強大，那種形態只維持了一段時間就消退了，但這足夠拖住他，因為他不會用腳走路。”

白楚年一把抓住黑豹，用力攥著他，眼睛瞪得都繃起來：“他們都對蘭波做了什麼。”

“你去問他。”

“他說自己落了件東西在研究所。”

“珍珠標本吧，拳頭大小。研究員曾經試圖把它塞回蘭波，但他很抗拒，暴走殺了幾位研究員。聽說PBB逮捕了魔音天蟬，他和蘭波的觀察箱離得很近，他是知道的。”

“什麼珍珠標本。”白楚年怔怔扶住冰冷的墻壁，思考過度眼睛失了神，一瘋狂氣息從他溢出，頸上的項圈忽然勒，勒得白楚年跪在地上不過氣，指尖本能地拼命塞進項圈邊緣讓自己得以呼吸，躁的氣息才被制下去。

在白楚年險些失控時，黑豹手臂上覆上了一層玻璃質，也正因他的保護，他肩上昏迷的撒旦才沒被一顆玻璃球。

“你已經到了這個級別了，下一步是毀滅還是自由呢。不管是什麼，都是值得羨慕的。”黑豹微微俯，豎起食指在邊，幫了他一把：“用，泯滅。”

覆蓋在他上的玻璃質悄然消失，白楚年充變藍的眼睛終于恢復了原狀。

潛艇外部傳來了一些敲敲打打的試探聲，看來是蘭波把搜救隊帶過來了。除此之外，也有其他A3級高階omega的氣息接近。

“有只倉鼠一直跟著我。”黑豹說。

“哦，那是我長。”白楚年坐在地上，看著潤的地面出神：“把撒旦留下吧，你帶不走了。”

倉鼠的氣息越來越近，黑豹沒多作停留，把撒旦放在地上，無聲地離開了。

白楚年提起撒旦的手臂，收拾起一副輕松的表，對著洗手間的攝像頭豎起中指，給不知是否還在觀測這艘潛艇的研究所留下一句話:“你們快要完蛋了。”

隨后拖著撒旦朝氣息來向走去。

因撞擊而嚴重變形的艙門被鋸開，大量海水涌，蘭波從隙外把頭探進來，遞給了白楚年一只手。

白楚年握住他，蘭波便把他拉了出去。穿著封閉防護潛水服的醫療人員和特工組其他員沿著蘭波凈化開辟出的一條通道，在蒼小耳的帶領下進了潛艇部進行全面調查。

上岸后，天已大亮，岸邊聚集了許多維護秩序的聯盟警員，警笛作響，周邊許多記者在圍觀和采訪。

畢攬星簡單應付了幾波之后找了個機會遁了，從急救帳篷里拿出浴巾給白楚年披在上讓他干，雖然天氣轉暖了，可清晨的風依然涼。

白楚年了上頭上的水：“蕭馴怎麼樣了。”

“黎明的時候鐘醫生開車親自來把他接回去了。走的時候就已經完搶救了，醫生說離了生命危險，而且鐘醫生的能力是解百毒，我想……不會有事吧。”

白楚年松了口氣，把的浴巾扔還給畢攬星：“這次干得不錯，靠譜。”

畢攬星揪著的眉頭終于松開了些。

白楚年遠遠著坐在岸邊無聊撥水的蘭波，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們分別的這三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絕對不止蘭波輕描淡寫的幾句話那麼簡單。可不管他怎麼問，蘭波本不愿說。

或許份使然，蘭波不喜歡向他人示弱，也不屑糾纏往事，白楚年完全能想象到遇見自己之前，他是一位怎樣冷酷瀟灑的omega。

不管怎樣，有件事白楚年無論如何也想問出口。他走過去，蹲在蘭波邊，靜靜端詳他。

卻見蘭波跪坐在水邊，捧起一捧海水，里面有一尾已經肚子翻白死去的小魚苗。

泛著淡藍的海水在蘭波手中重歸清澈，微小的魚仔游起來，蘭波將凈化的水放回海中，那只魚苗再一次被藥浸染的海水吞沒，很快便翻白肚皮隨著海浪沖走了。

不知道蘭波在這里重復了多遍一樣的作，他終于煩了，狠狠抓起一把沙子用力砸進水里。

“faak。（）”

到邊的話突然咽了回去，白楚年抓住他的手，把他拉進懷里，放出安信息素，輕拍他的后背，雙手撐著沙灘，挨近他，著他角安：“你別著急，我們肯定幫你弄干凈。”

“幫我？”蘭波笑出聲，繃的從白楚年懷里下來，“我有時候會覺得無力，就像和一群不知好歹的孩子住在一起，拿蠟筆涂墻，用螺刀撬電視，把沙發里的海綿掏出來，然后一臉一的污穢坐在地上等我收拾。”

“我真不明白，這是在干什麼呢？”蘭波抓住白楚年的手腕，拉著他拂袖離開海岸，束起的金發甩到腦后，“就這樣吧，我不管了。”

第160章

岸上駐守的醫療隊給白楚年安全拆掉后頸的抑制后，檢測是否還殘留有藍素病毒，蒼小耳在通訊中命令聯盟警員送兩人回去休息恢復力，暫時不要出門，等他的詳細調查結果。

撒旦也由聯盟特工親自押送回總部。

他們暫時回了白楚年在市區的小公寓，蘭波一回到家就鉆進魚缸里，一言不發地團球睡覺。

白楚年也累了，松了松手臂關節，扭扭被鎖麻木的脖頸，癱坐在沙發上，看著關閉的電視愣神。

看得出來蘭波心很壞，他一不高興就不搭理人，然后團個球自己待著去，今天也如此，房間的氣氛很沉悶，許久未開窗通風了，室的灰塵在窗簾隙進的中漂浮。

白楚年閉了會兒眼睛，雖然心疲憊，可又睡不著，閉上眼睛腦子里就會出現各種令他暈眩想吐的畫面，一閉上眼睛他仿佛真切地看見蘭波用團球的方式保護自己，卻被切斷最脆弱的尾尖，劇痛強迫他的伴生能力魯珀特之淚狀態解除，然后被固定雙手和魚尾鎖在手臺上，鋒利的刀片切開他的腹部，流滿地。

“呃……”白楚年到前所未有的熾熱和難以呼吸。

項圈勒著白楚年的脖頸，脖頸的皮被勒紅了。

由死海心巖形的束縛項圈可以在白楚年能量外溢失控的時候用勒的方式控制和提醒他，但相應的，白楚年就不得不承這種被項圈束縛的疼痛。

自從伯納制藥廠回來，能量外溢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

他越想睡越睡不著，自己睡的下場就是頭疼得厲害，于是起撿起門口裝有蔬菜的塑料袋，趿拉著拖鞋到廚房去。

這些東西是畢攬星送來的，畢攬星跟著聯盟警員的車把他們安全送到之后，又去最近的生鮮超市買了一些新鮮蔬菜蛋和常用藥送過來，送他們上樓以后也沒說太多話就離開了。

這孩子一向仔細，很會察言觀，知道什麼場合該說什麼該做什麼，是很容易討人喜歡的格。這一次氮網綁架事件也多虧他能想到排查出潛艇的位置，才能把有用資料及時傳輸到潛艇的可用終端上。

“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啊。”白楚年看著塑料袋里留下的便簽，上面寫著“好好休息，剩下的瑣碎事務我可以理”，字跡流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