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了解我。”蕭馴咬了咬，結輕輕了，“但賭這一次，你從此把我放在眼里，韓醫生對我另眼相看，對我來說值得。”

“嗯？我什麼時候不把你放在眼里了。”白楚年摳下一片橘子皮，拋進垃圾桶里，發出一聲輕響，在安靜的病房里顯得聲音很重。

“我一直是最不起眼的那個，你看重畢攬星和陸言多過我，他們緣基出在IOA，我是個外人，原本都進不去蚜蟲島訓練基地的。”

“你怎麼這麼好勝啊。”

蕭馴抿住，不再解釋。

白楚年把剝了皮的橘子掰給蕭馴一小半，覺得了，又分給他兩瓣：“其實，我在人堆里生活總共才三四年時間，人世故上你做些什麼，我不一定看得懂，這次你要不解釋，我肯定理解偏了。我只知道忠心的孩子就是好孩子，真話假話我還是看得明白。”

“喏，既然如此，就再賭一次吧。我替你扔個幣，你猜是背面還是正面，猜對就送你。”白楚年從兜里出一枚金幣，朝半空一彈。

蕭馴雖然莫名其妙，但還是說了個“背面”。他的J1能力萬能儀表盤在測定事件概率上十分準，一般的賭約他都不會輸。

金幣在空中不斷打轉，劃了個弧線朝蕭馴手邊落下去。

蕭馴下意識手接住，落在掌心的是一枚金勛章，正面雕花鐫刻要比背面重，自然是背面朝上。

勛章正面雕刻了一只展翼向空的鳥，代表特工組份的金自由鳥，下方雕刻著“蕭馴”二字。

“猜對了，送你了。”白楚年笑道。

蕭馴看著手中熠熠閃的徽章，眼睛也泛起一層不易察覺的水霧。

“我走了噢。”

“等等，”蕭馴突然手抓住他的角，“楚哥。”

白楚年興趣地回過頭:“什麼。”

“沒，沒什麼。”

白楚年看破他心思似的:“聽說下個月靈緹世家召開十年一次的獵選會，我倒很興趣，你呢？在大家族聚會上一舉擊敗其他同輩，再把狗眼看人低的大家長們辱一遍然后瀟灑離開，嗯……很爽的覺。”

獵選會是靈緹世家本家和其他親族世家年輕一代相互爭斗的盛會，每十年召開一次，屆時各大親族世家凡是以傭金獵人為業的都會到場。

蕭馴沒回答，但顯然是把白楚年的話往心里去了。

“那拜拜咯，好好休息。有問題隨時打我電話。”

白楚年出去的時候，韓行謙剛好推門進來，風塵仆仆，連刺繡PBB標志的白大褂都還沒。

“喲，韓哥回來了，你先心疼心疼小狗崽，回頭我們再聊。”

白楚年著兜與韓行謙肩而過，白大褂的擺被微微拂起，韓行謙回頭看他，只有一縷雪白發從眼前掠過。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又沒有什麼不一樣，只是眼神里多了一分令人看不的冷漠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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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電梯經過檢驗科所在的樓層，達到聯盟技部所在的大廈最高層，技部的工作區域一共占有五層，里面有四層都是整打通開敞空間，用來放置儀和設備，這里每層都安排了巡邏警衛和移監控，比會長辦公室的守衛還嚴。

段揚現在是技部的扛把子大佬，人一金貴起來事兒就多，聯盟高層也樂意供著他，他要私機房，直接就劃給他一個單獨的辦公區，里面的設備都是他的寶貝，單一臺電腦零零散散配件加起來就得小百萬，這間小辦公室段揚從不輕易讓別人進，站門口遠遠看一眼都得挨他一頓罵，就跟有人要他老婆似的。

話說回來，段揚師從K，能力不會差。K教退役去了蚜蟲島特訓基地，剛好繼續教導段揚的親弟弟，過些年技部還能再添一位能力超群的年輕高手。

白楚年在公共機房里找了一圈沒看見段揚，又到他自己的私機房轉了一圈，門沒鎖，一推就開了。

他本來沒想進去，知道段揚事兒多，要是被段揚知道自己隨便進他辦公室，非得打上門來不可。

不過門推開之后，白楚年看見段揚就趴在電腦桌前睡著了，更讓人驚訝的是，他邊還趴著一個睡的omega，穿著一件明黃的蠕蟲衛，?帽子扣在頭上。兩人都很疲憊的樣子，看來工作到很晚才睡。

不可思議，連技部的部花大人都進不了的段揚辦公室，這小o有點東西。

桌上段揚的手機嗡嗡響起來，段揚手在桌上了，到手機，懶洋洋地按了接聽，趴在桌上困倦地問：“誰啊。”

白楚年從電腦后邊探出頭，搖了搖撥通電話的手機：“我。”

段揚嚇了一激靈，腦袋磕在電腦上面的盤架角上，把旁邊的爬蟲也給驚醒了，渾渾噩噩坐起來了眼睛。

“對不起。”白楚年嘻嘻一笑，“我來謝你那份資料。正好你們剛醒，去吃個早飯嗎。”

食堂自助每天菜式種類都不同，白楚年沒拿別的，只揀了二十只白煮蝦在餐盤里，找位置坐下來，朝他們輕輕招了招手。

段揚還沒睡醒，有幾縷頭發糟糟地立著，迷迷糊糊坐到白楚年對面，打了個呵欠。

爬蟲端著餐盤過來，站在兩人之間猶豫。白楚年支著頭彎著眼睛曖昧地看著他，并沒有要幫他解圍的意思，想看看他選坐自己這邊還是坐段揚那邊。

段揚終于及時清醒，拍拍自己邊的座位：“爬爬，你坐我這兒。”

白楚年：“噗。”

爬蟲面不改地暗自咬了咬牙，坐在段揚邊，低頭默默吃飯。

白楚年一手托著腮，左手用筷子尖剝蝦殼，聽著段揚講述昨天的激故事。

“那艘潛艇的防護系統做得很好，我花了不時間才把資料給你發過去。”

“還有你覺得難攻破的防護系統呢？”白楚年問。

“是他做的。”段揚看了邊默默吃飯的爬蟲一眼，“研究所造他出來，初衷是在安全防護上提高一個檔次，不過呢，還欠點火候就是了。”

爬蟲這時候倒沒還口，看來他也認同段揚的評價。白楚年記得爬蟲對自己的技一向自信且驕傲，看來這次是讓段揚給教做人了。一看表就知道自尊心備打擊。

“對了，給你發的那份資料里有個英文原版的實驗銷毀記錄，是他臨時從研究所竊取的，幫了個大忙。”段揚知道白楚年對電腦一竅不通，說多了細節他也聽不明白，于是盡量揀著淺顯易懂的部分說。

“哦……”白楚年看向爬蟲，“謝謝你啊，爬爬。”

爬蟲嗆了一口牛，臉憋得通紅。

段揚在一邊關切地說：“你吃點點心噎一下就好。”被人家回了一個白眼。“總之，”段揚驕傲道，“除了那艘潛艇讓我打起了一晚上神以外，最近真的沒什麼有挑戰的任務了。”

“有啊。”白楚年眼睛彎一條線，當著爬蟲的面從兜里拿出一張紙條，上面寫了一個地址，推給他們，“這個怎麼樣。”

段揚掃了一眼，驚訝了一下，低聲音笑道：“這倒有意思。任務書流程還是得走一下，你發給我。”

“任務書暫時還沒下來。”

段揚一怔：“?我，這你都敢擅自做主啊？”雖然以白楚年在聯盟特工組的地位，他說話和特工組組長一樣好使，但膽敢越過蒼組長和會長獨自下決定還是第一次。

“放心。任務書會有的，獎金也會有的，我們共事這麼多年，我騙過你嗎。”

白楚年神篤定，段揚心里才有了點底。

“……嗯……那說好了，發獎金我去領，要是會長發火怪罪下來，你不準提我名字。”

白楚年一口答應下來。

“行吧。我先看看，什麼時候要?”段揚把紙條收進兜里，“任務書盡快去搞定啊你。”

“不急，慢慢弄。”白楚年悠悠地看向爬蟲，“幫人幫到底嘛，我看你們合作得愉快，有你幫忙應該會快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