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蘭波手從后方扯住了鎖鏈，讓白楚年稍顯被迫地抬起頭。

白楚年向蘭波的眼神有點迷茫和委屈。

“又不讓親了?”

蘭波微抬食指指尖，在alpha邊做了一個假作，讓白楚年以為他要把手指放進自己里，于是出一點舌尖，蘭波卻把手指進項圈和他脖頸間之間的隙，試了試松。

蘭波問：“嗎。如果會痛要告訴我。”

白楚年微怔，低下頭，臉埋進蘭波頸窩里，不想被人聽見似的低低用氣聲說：“有一點窒息，但是會很興。”

“嗯?”蘭波了他的頭發，了藏里面的茸耳朵。

“平時也多。”alpha悶聲說，“我不想總是我來尋求你。”

“那喜歡哪里。”蘭波雖然在被制的位置，但姿態卻依舊從容，指尖輕輕在alpha腹上抓了抓，“貓咪會喜歡被肚子嗎。”

白楚年沒回答，但耳朵眼可見地紅了起來。

蘭波淡淡笑起來。

“為什麼，”白楚年仍舊悶悶地問，“我極度迷你，越來越嚴重，幾個月前還能保持理智，現在卻控制不住了。我可以什麼都不做，就這麼和你待著，和心理就會趨向你，想想親吻，想讓你的氣味沾滿我全，想讓你無時無刻抓住這條鏈子，我不想你松開鏈子，會覺得邊一下子空了。”

蘭波安靜傾聽著，雙手捧起他臉頰，注視著他澄澈希冀的眼睛。

“你真是海妖塞壬嗎。”白楚年問，“是你在迷我嗎。”

“'妖'做不到的事我可以做到。如果要用人的詞匯來形容，'神'切一些。”蘭波的魚尾在白楚年腳腕和修長腳趾間輕輕卷纏，勾得alpha脊背的微小汗都豎了起來。

“obe？”蘭波低聲在他耳邊呢喃。

白楚年險些在他人的嗓音里沉淪下去，忽然用力搖了搖腦袋，撐起子：“等等，我回來找你有正經事。我走的時候時間還太早，就沒醒你，去食堂帶了份飯回來順便接你。”

“obe不是正經事?”

“……有稍微更正經一點的事。”白楚年離開蘭波，從床上退下去，到魚缸里把洗干凈的繃帶撈出來擰干，潤地敷到蘭波上，一圈一圈把繃帶合皮纏繞在他上，在腰間打了一個小結掖進繃帶側。

聯盟警署。

撒旦被聯盟警員押送回總部，經過醫學會治療并安裝抑制后送回警署審問，此時被關在警署的看守所，對審訊的態度很抗拒，永遠沉默著不回答。

蘭波過看守所審訊室的玻璃看到坐在里面的撒旦，有些不耐煩地轉過頭：“正經事就是來看一個在我們之間挑撥離間的omega？”

“我得跟他談談。”白楚年搭上蘭波肩膀，“你不想進去的話我進去，你在外邊等我。”

蘭波指尖用力摳了摳玻璃下的粘合膠，上淡然道：“你去吧。”

白楚年在看守警員的帶領下推門進去，撒旦就坐在房間正中央的椅子上，下搭在屈起的膝頭，一條垂下來，赤luo的蒼白的腳垂近地面，被黑袍下擺遮住了一半，腳趾戴著紅的金屬裝飾環，羊角從黑袍兜帽中頂出來。

嗅到空氣中神使的氣味，撒旦緩緩抬起眼睛，眼神漠然無趣。

審訊室的窗戶開著，為了防止撒旦在封閉空間使用分化能力，不過窗外安裝了電網和護欄，撒旦無法逃。

“天還涼，風太大了。”白楚年走到床邊，雙手撐著窗臺，了窗外樹葉安靜的白杉，把窗戶關了起來。

窗戶關閉后，過了一會兒，撒旦緩緩地說：“想說話就離近一點。”

白楚年也半點沒有怵他的意思，坐到撒旦面前的審訊桌上。

撒旦抬起眼皮，初次出放松的神，“神使大人是來超度我的嗎。”

“不敢當。”白楚年從兜里出煙盒，叼在里點燃，緩緩吐出一口氣，“你沒傷著我們IOA的人和平民，我們自然不會死你，接下來怎麼選就得看你了。”

他的言外之意撒旦聽得懂，IOA需要他做一些事來換取自由，并且希他不要不識抬舉。

撒旦意味深長地凝視他。

“看我干什麼？”

“我看見了末世災難。”

“喲，什麼樣兒的災難呢。”

“干旱。”

“到時候就會有辦法了，災難是死的人是活的，以前洪水的時候不也有諾亞方舟嘛。”白楚年低下頭，“話說回來，有點事請你幫忙，你不會拒絕吧。”

撒旦平靜地看著地面：“不會。那也答應我一個要求吧。”

白楚年點了頭。

“你再近一點。”撒旦知著他的氣息，靜靜著心臟有力的跳。

“暗久了，就想和神圣的東西一。”撒旦說，“蘭波我是不配了，有你也好。”

但在審訊室玻璃外，蘭波的視角看里面的兩人的姿勢就有些曖昧了。審訊室的兩人突然聽到背后玻璃砰的一聲巨響，回頭看去，蘭波的右手穿了防彈玻璃，掰掉幾塊碎片，從外面爬進來。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強烈的迫信息素，轉瞬間蘭波已然出現在撒旦側，一把抓住omega的后頸，微低下頭，收攏豎線的瞳孔移向了他：“你來跟我個夠。”

封閉房間被打破，撒旦的未來推演能力失效，也無法再預測這個房間的事件走向了。

往常蘭波對其他omega勉強還算寬容，這次白楚年也能理解蘭波的怒氣來源于哪兒。潛艇實驗室是由于撒旦銷毀失敗被破壞的，所導致的海域染藥劑泄也不能說他完全無辜，既然還沒抓住幕后主使艾蓮，蘭波拿他出氣無可厚非。

撒旦并未躲閃，而是目灼灼地盯著蘭波，雙手叉放在前，用一種虔誠禱告的姿勢面對蘭波。

蘭波漸漸松開了手，手垂在側攥了攥拳，無法再對撒旦做什麼。

“離他遠點。”蘭波抓住他下頜一字一句警告他，轉就走了。

蘭波是堵著氣走的，白楚年有點莫名其妙。

撒旦看出了他的困，面無表地說：“神不能傷害信徒，否則會反噬到自己上，我愿意投降，聽你們擺布，他才殺不了我。”

白楚年來時把窗戶關閉，使得審訊室變為封閉空間，撒旦就已經明白了，白楚年讓他用未來推演預知，證明自己不會傷害他。

“……怎麼才算信徒?”白楚年問。

“投降、皈依、有敬畏之心、依以及熱烈的。”

“那……就是傷害了，會怎麼樣?”白楚年心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連忙找補了一句，“本意不是傷害，是為了救人。”

“同時承十倍痛苦，直到信徒痊愈那天，倒也沒什麼，畢竟他是永生不死的。”

“之后我再聯系你。”白楚年匆忙說了一句，給看守警員打了個手勢，然后追著蘭波離開的方向跑了出去。

蘭波在警署正門外一人高的花壇邊緣坐著等他，背對著警署大門，垂下的魚尾尖在花壇里揪了一朵真宙月季。天空正下著一場太雨，和雨同時落在蘭波上。

頭上的雨滴忽然被遮擋了，蘭波回頭垂下目，白楚年站在階梯下，右手著兜，左手將傘舉到最高，傘沿將將遮住蘭波的頭發。

蘭波抬起尾尖，把花送給了他。

第164章

從警署回來后，白楚年把自己關在公寓臥室的室武庫里整整三天了。

武庫除了三面掛有槍械彈藥的武之外，還有一張平整的折疊桌，折疊桌打開后，可以拼接一個擁有三個方形工作區域的長桌，最右邊是一些的測量工，中間是拷貝臺，最左方是放電腦和雜的地方。

白楚年趴在桌面上，桌面鋪開了一整張線條集的建筑圖，左手邊的電腦上打開的是一張cad圖紙。

蘭波仰躺在床上，頭垂在床的邊緣，頭發倒落在地上，手里舉著一本從警署回來時在路上書店買的一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