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回憶，似乎只有在聯盟警署附近建有一座鐘樓。

說起聯盟警署的人，除了一些常常合作的警員外，就只有被扣在看守所的撒旦了。

小白背著自己去見別的omega，這讓蘭波有點不爽，不過出于信任，蘭波沒有懷疑他。

除此之外，最近小白也常常會莫名其妙地發呆，冷冷盯著墻上的月歷或者鐘表，注視著一秒一秒向前走的表針，一出神就是個把小時。這是他在策劃什麼事時常有的狀態，他會把行細節在腦海里一遍一遍演練，考慮到一切突發況，讓行完全在自己掌控之中。

起初蘭波也只以為他還在為那顆珍珠難過，在他發呆的時候會過去抱住他釋放安信息素，親一下他干的眼睛，他的臉頰和頭發。

小白也會熱地回應自己，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給他帶去一點和安逸，只有這時候alpha的神經才會從繃的狀態放松下來，地黏著蘭波。

所以白楚年常常在半夜三點之后悄悄溜出公寓這件事直到六月二十三號蘭波才有所察覺。

這一天凌晨時分，天還沒亮，蘭波突然到心臟震，猛地從沉睡中驚醒，邊居然是空的。

白楚年不在。

第167章

眼見著快七月了，一天天熱了起來，窄街的人偶店卻仍舊大門閉，一副門可羅雀的安靜樣子。

一位穿麗塔子的卷發紅帽小人偶從店后門進來，伏在人偶師耳邊說了一段話，然后活靈活現地坐到沙發上，像客人一樣乖巧等著。

“終于燒了一對，換上試試。”人偶師穿著皮質圍工作服坐在桌前，手中拿著一枚已經封了明層的玻璃眼球，魍魎沙小小地坐在人偶師上，張地抱著自己的沙。

人偶師把魍魎眼眶里已經被毒素壞死的眼球用刻刀剜出來，清理眼眶里面的碎塊。

魍魎起初有些不安，他雖然是實驗，也像玻璃一樣不會流，但他是有痛覺的，被毒瞎眼睛時很痛，被打碎肩膀時也很痛，痛就會讓他害怕，但他并不知道怎麼表達。

可人偶師的手很奇特，他用刀甚至劃開時自己沒有覺，魍魎默默微仰著頭等著，一枚帶著人偶師溫的玻璃眼球填進了眼眶中。

眼球嵌進來后，魍魎清晰地覺到神經似乎在連接，自己的在接納這一對新的眼睛。

魍魎呆呆攥住人偶師挽起袖口的手臂，人偶師靜靜等待著，拿出一把給娃娃梳頭發的鎏金卷發梳，給魍魎梳微卷的發。

“好的頭發。”人偶師笑了一聲。

魍魎不知道什麼“害”，木訥地舉起沙擋住自己的臉。

人偶師拉開屜，挑了一些白和灰的發，用針梳梳理融合，調和與魍魎相近的發，然后用小發錐給魍魎一簇一簇地錐到頭上，再用剪刀和原來的頭發發梢剪齊，用卷發棒燙出彎來，理了理。

人偶師的特殊伴生能力“造之手”，可以為任何生添補拆卸零件，無論是誰到了他手上都會像人偶一樣覺不到疼痛，并且完地接人偶師安裝上來的零件，摘取零件后肢關節截面自變球形關節。

眼球的神經連接完畢，魍魎眼前的景象漸漸清明起來，首先進視線里的就是一張白人紳士臉，高聳的眉骨下嵌著一雙眼角狹長的淺眼睛。

“xie……謝……”魍魎還在培育期，話說不利索。

人偶師托起他下，用布凈他眼球上的指紋，然后從人偶櫥里拿出一件剪裁合的服給魍魎穿上。

一直無人造訪的前臺沙發忽然響起alpha的嗓音。

奇生骨斜倚在為人偶準備的華麗沙發上，上穿著人偶師制的長，長與極長曳地的金藍孔雀尾羽融為一。

“你不如去當醫生，人類會喜歡你的。”看上去有些病弱，臉浮著一層病態的白，眼瞼微微泛著紅，展開羽小扇遮住咳嗽了兩聲。

這是由于培育時間未到就被迫離培養艙的原因，給奇生骨的留下了不可逆的傷害，但的樣子就像肺結核，19世紀歐洲詩人們口中最浪漫的疾病。

一些制作完的致人偶都穿著華麗的服擺放在沙發上等著定制人來取，但即使是工藝妙的人偶臉與奇生骨相比也黯然失。

聽見奇生骨說話，人偶師笑了一聲：“你覺得人類配擁有醫生嗎。”

尼克斯年輕時從最優秀的醫科大學畢業為見習醫生，直到他接手了一位在建筑工地意外被鋼筋截斷小的工人，工人小被迫截肢，但沒錢使用假肢，如果他再也站不起來去工作，他的妻子孩子都會死，他私下哭著求尼克斯給他想想辦法，尼克斯只好給他安裝上了一條球形關節，其實這對他來說只是舉手之勞。

同期的另一位幫他為病人做檢查的見習醫生舉報了他，稱尼克斯私自手，并且他安裝的肢造了工人嚴重的壞死，引起并發癥最終死亡。

只有尼克斯自己知道，造之手是他的伴生能力，是不可能出現排異的。同事和那位工人之間達了什麼協議他心里清楚。

最終尼克斯被醫院辭退，獄，并賠償了工人家屬一筆使他負債累累的高昂的罰金，那位舉報他的見習醫生也如愿為了唯一被錄用轉正的住院醫。尼克斯在監獄里認識了幾位紅鳥員，從此放棄醫生職業。

奇生骨搖搖小絨扇表示贊同。

店門忽然被無禮地推開，厄里斯扛著短管霰彈槍走進來。

“你去哪兒了。”人偶師問，“說了很多次，不要拿槍從正門回來，這些人偶在搬家的時候太容易被壞了。”

“去劇院看芭蕾舞。放心，沒人看見我。?”厄里斯一眼看見坐在人偶師大上的魍魎沙，興高采烈的表一下子灰暗下來，上去就是一腳，“你給我下去，坐哪兒呢，你配嗎。”

魍魎沙被他一腳踹下去，在地上滾了幾圈，悄悄到沙后邊抱蹲著不出聲了。

厄里斯心不好，順手拿槍管挑起奇生骨的擺，有點好奇。

“厄里斯，的底不能看。”人偶師輕輕敲了敲桌面。

“好，好，好。”厄里斯長一坐到桌上，腳踩在人偶師大上，“魍魎有新眼睛，那母孔雀有新子，我呢？”

“你有新任務。”

“……”

“這些天故事人偶給我講了一個有趣的。神使的人，也就是電幽靈，在已經被研究所挑中的況下被紅貍市培育基地注擬態藥劑，導致妊娠終止，他們怕研究所問責，著頭皮反復把卵合進電幽靈，結果造了更大的傷害，電幽靈運到研究所的時候因為傷勢過重卷了一個球，不得已之下研究員決定砍掉他的尾尖強行喚醒他……呵呵，神使看來已經知道真相了。”

“竊聽人偶也帶回了消息。”人偶師看了眼沙發上坐著的紅帽麗塔娃娃，“神使在策劃報復紅貍市培育基地，六月二十四號，也就是明天會有所行。”

“要我做什麼？阻止他？”厄里斯不以為意。

“你去紅貍市等他，記住，要讓人們都知道，這件事是白楚年做的。”

尼克斯從屜里拿出另一只上了封層的眼球，和一只雕刻過的耳朵，“這是給你的。你看見的東西我這邊會自錄下來。耳朵可以聽到我說話。”

“嗯……？”厄里斯換上新眼球后，立刻拉開子看了一眼自己下面，然后抬頭對著人偶師吐出紋了黑線的舌頭笑。

“快去。今天已經是二十三號了。”人偶師無奈道。

“哼，去就去。”厄里斯扛起霰彈槍往正門走去，被人偶師住，往后門去了。

等他到達紅貍市，已經是二十三號半夜十一點。

得到上級命令的紅貍市培育基地所有出口都閉著，厄里斯在周圍轉了幾圈，的確沒有什麼能鉆的空子。

他打了個響指，J1能力噩運降臨悄然啟。

培育基地地下車庫的電梯保險門突然短路，厄里斯大搖大擺走了進去，找了個視野還不錯的觀察臺，往椅子上一坐，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