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點電子噪音似乎來源于厄里斯的右眼球。

白楚年注視著厄里斯的眼睛，忽然笑起來：“什麼，你是狗仔隊的嗎，原來藏在這兒。”

他攤開左手，脖頸上的項圈被他控制融化，分出了一小段在掌心里鍛造一把晶石匕首，而脖頸上的項圈只是變窄了一些。

“你錄到什麼了呢，我可從沒手殺過任何一個人，他們死于同類，和他們引以為傲的科技。”白楚年猛地撲了上去，與厄里斯糾纏在一起，在他上，雙手握匕首朝厄里斯右眼眼眶刺了下去。

厄里斯接住了他雙手，拼命與他僵持，刀刃偏離了手，一刀刺碎了厄里斯的耳朵，與人偶師的聯絡立刻斷開來。

白楚年調轉方向，再一次朝厄里斯眼睛猛扎下去，在匕首即將沒眼眶，甚至穿厄里斯頭顱的前一秒，白楚年的作突然停住，雙手就像戴上了銬子一樣怎麼都無法再刺下一分。

他的就像被控制了，雙手不聽使喚地合十，做出祈禱的作，也從厄里斯上被一力量掀了下去，跪在了地上。

“去死吧你。”厄里斯一見機會出現，立刻啟用a3能力如臨深淵。

白楚年所在的黑夜影被圈了起來，地面一寸一寸被吞噬，再過一會兒白楚年就會墜進深不見底的巨坑之中。

而巨坑也同時停止了下陷，厄里斯疑地看向自己的手，能力就像熄火了似的，怎麼也放不出來。

遠的黑暗中，緩緩睜開了一雙金眼睛，瞳仁細細地豎著。

黑豹走出來，將白楚年和厄里斯分開，但并未停止j1能力“墮落皈依”和a3能力“魔附耳說”。

這兩種能力一個是針對作的用，一個是針對能力的用，魔使的主能力就是沉默。

白楚年被迫雙手合十不了，只能從已經陷進地面的淺坑里仰頭：“喂，你到底幫哪邊的？”

厄里斯嘗試了幾次都無法再使用如臨深淵，挑釁地看向黑豹，微揚下：“多管閑事。”

黑豹一言不發。

“厄里斯用右眼拍我，”白楚年仰頭告狀，“只要他把眼球出來我就走。”

黑豹冷漠看向厄里斯：“給他。”

厄里斯捂住眼睛：“憑什麼？尼克斯送給我的，我不給。”

黑豹又轉向白楚年：“談崩了，換個條件。”

“中立就算投敵，你給我退遠點。”白楚年眼睛閃一藍，脖頸項圈再次融化，鍛造了能夠限制能力外溢的猛口枷，鎖住了白楚年口中長的利齒。

區區j1能力而已，本控制不了白楚年多久，一濃郁的信息素伴著涌的力量猛然沖開了黑豹對他的限制，白楚年從深坑中一躍而起，晶石匕首在黑豹面前劃過一道閃電藍，黑豹閃退開，白楚年又立即回轉，將尚未解除限制的厄里斯一橫掃。

厄里斯被附加鋼化的一狠狠掃了出去，后背重重撞在天臺護欄上，再抬頭時白楚年握著匕首沖過來，他翻躲開，白楚年卻居然預判了他的軌跡，反手一刀朝厄里斯氣管刺進去。

原本志在必得的一刀卻又一次被黑豹攔下來，白楚年就連他一塊兒砍。

黑豹格擋的手臂被刺了一刀，由于匕首的材質是驅使死海心巖，傷口久久無法愈合，厄里斯趁機將后頸的神圣發條擰數圈，然后拔了下來，銀發條則在手中重新變形了一把銀剪刀，將鋒利的剪刃拋向白楚年，白楚年深知驅使鍛造的武殺傷力有多大，立刻躲開來。

銀剪刀飛旋到一半，被詛咒金線扯住，拉回到厄里斯手中，掛在他指尖旋轉：“哼，躲什麼。”

三人分開了一段距離。

眼前忽然閃現白，天空倏地亮了又變得漆黑，接著就是使大地都為之震的雷聲，烏云迅速席卷了天空，集的雨點毫無征兆地砸了下來。

白楚年循著烏云來向過去，六太在培育基地上空時時現，使天空時而黑暗時而恍如白晝。

剎那間，一道藍閃電直下云霄，掠過避雷系統直接劈中了培育基地的穹頂，整個培育基地頓時了一座在暴雨中燃燒熱藍火球。

閃電的高溫可想而知，培育基地的銅墻鐵壁也在無盡的閃電中融化燃燒，然后變灰燼。

黑豹首先辨認出來，這是人魚曾經顯過的a3能力幻日路，一種可以任意控制極端天氣的強大能力。

白楚年垂著雙手，頭發已經被雨水澆得在面頰上，獅耳也被打了，白絨一簇一簇黏在一起，顯得凌又狼狽。

瓢潑大雨中，一條藍閃爍的人魚順著大廈爬了上來。

“呃。”白楚年把死海心巖鍛造的匕首背到后藏起來。

蘭波爬到白楚年邊，直起子摟住了他的脖頸：“孩子，故事是幸存者書寫的。我會讓這件事變意外。”他微抬眼皮，在白楚年看不見的地方用睥睨的眼神掃了厄里斯和黑豹一眼。

厄里斯僵了一下：“……”

黑豹默默退了一步。

白楚年依舊垂著手任他抱著，很乖地抖了抖耳朵：“是啊，是個意外。大家都會相信的。”

此時的蚜蟲市海岸，歷年六月二十四號凌晨十二點要舉辦歡漁節，不過這一次因為海域污染原因歡漁節規模小了許多。

在節日上做義工的白楚年正在音樂和鼓點聲中接記者采訪，穿著節日慶典的夏威夷風短袖短，脖子上還掛著花環。

“嗯是的，109研究所的潛艇實驗室泄很嚴重，不過好在ioa采取措施及時，大家放心，我們ioa一定會理好這次的事故以絕后患。”

電視臺都在實況轉播歡漁節的況，就算沒去現場的人們也在家看電視，白楚年接完采訪就帶著節日上的小孩子們玩了起來，帶他們做游戲，用手在頭上比劃貓貓耳朵：“什麼是世界上最麗的生？”

小孩子們大聲回答：“人魚！”

白楚年又問：“人魚里最好看的是？”

小孩子們笑起來：“蘭波！”

白楚年始終出現在歡漁節各種節目錄像的鏡頭里，差不多到了凌晨三點，他悄然離開了人群，面無表地拐進了黑暗的小路中。

一條變龍尾從他花短的里掉了出來。

第171章

蘭波扶著肩膀上下看了看白楚年：“傷?”

白楚年搖頭：“培育基地里的研究員級別都不高。”

蘭波順著他的手臂下去，沒有到傷口，但到了白楚年攥在左手里的死海心巖匕首，皺眉奪過來凝固死海心巖原本的樣子。

白楚年自知理虧，此時耷拉著耳朵，不敢多說了。

“回家。”蘭波用力攥了攥他的手，“跟我回去。”

“那個，我懷疑厄里斯錄像。”

“哦?”蘭波回眸掃視正要趁機溜走的厄里斯，“錄像。”

“他的右眼球有電子噪音。”白楚年說。

厄里斯趁他們注意力不在自己上，已經放出詛咒金線纏繞到對面大樓，正要翻越欄桿離開時突然被提到了名字。

一道藍閃電從白楚年邊消失，又在厄里斯后現。

“拿來。”蘭波從背后搭上厄里斯的肩膀，一把將他從欄桿上掀翻下來，手臂從背后卡住厄里斯的脖子，右手不由分說摳進他右眼眶中，長的尖細的黑藍指甲摳進眼眶里，將眼球挖了出來，整個過程沒有一猶豫，狠辣且猝不及防。

厄里斯痛了一聲，捂著空的眼眶從高樓頂上翻了下去。

目睹這一切的黑豹微微張了張，盡管他這次來的目的是制止神使和咒使的爭斗，但神使的驅使者也在場的況下，局面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不過沒關系，只要盯他們之間沒有任何一個提前消亡就算完任務。

蘭波把奪過來的眼球扔給白楚年，轉隨著厄里斯一起從高樓上跳了下去。

“不公平，我不跟你們玩了！堂堂神使居然求老婆出手，我看不起你！”厄里斯早已經與蘭波過手，知道這人魚的厲害，在漫天暴雨中他絕不是人魚的對手，于是攀著詛咒金線在高樓之間飛速游，向著接應的直升機逃了過去。與白楚年纏斗了這麼久，他的力已經消耗殆盡，也不可能有抗衡蘭波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