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所謂不大敢相信，現在的白楚年竟給他一種脆弱的錯覺，氣神弱了許多，整個人著一病氣。

“該不會是肺結核吧，別傳染我。”

“那必須第一個傳染你。”白楚年往何所謂邊蹭了一步。

何所謂皺眉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真的，沒事吧。”

“不能說完全沒事吧，只能說茍延殘。”白楚年懶懶揣著手，“好兄弟，我可能快要沒了，我要是真的沒了，你幫我照顧好我的學員，老婆就不用你照顧了，畢竟你沒有老婆也沒有什麼經驗，平時沒事兒的時候帶你隊員去海邊撿撿垃圾什麼的就行了。”

“嘁，呸。”何所謂撿了草枝叼在里，就知道這小子里吐不出什麼人話。

白楚年兜里的手機震了起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是金縷蟲打來的視頻電話。

“喲，這麼快就到了。”白楚年按了接聽。

金縷蟲的臉出現在屏幕上，一雙覆著金屬層的蜘蛛眼懟在鏡頭前眨了兩下，靦腆地笑著說：“我現在在蚜蟲島特訓基地，PBB護送的實驗們也到了，大家都在。”

然后他把電腦給了木乃伊，木乃伊抱著電腦緩緩退后，鏡頭才慢慢拉遠。

于小橙摟著哈克（實驗7115紅尾鵟）的脖頸到鏡頭里：“教……哦哦楚哥，你傷好點了嗎？”

白楚年出虎牙：“小破傷沒什麼好記掛的。”

哈克看見白楚年，臉垮下來，于小橙強行扯著他的臉讓他微笑：“哎呀打個招呼你能死啊？”

哈克不愿地從牙里出一句：“你（狗）好（比）。”

布偶omega和暹羅omega拉著他們在換訓練時負責的一對膽小的老公公和老婆婆倉鼠實驗給白楚年看。

他們實在太膽小了，由于之前在PBB時和白楚年接過，導致現在一看見白楚年的臉就到驚嚇，一頭扎進邊的貓咪懷里發抖，差點撅過去。

弱小的實驗對同類強者的恐懼心理很難消除，尤其是在貓與鼠這種極限種制下，好在照顧他們的貓咪學員能讓他們多適應一些。

“楚、楚哥……我今天新教會他用拼音打字了，我讓他給你表演一下，來，大菠蘿，你打個我的名字看看。”螢推來了一個個頭巨大的非洲象實驗，一出現就占滿了大半屏幕，大塊頭有點害，一個勁捂著臉往螢的后躲。

“他就是太害了。”螢撓了撓頭，只好作罷。

邊牧alpha站在沙灘上，控著無人機帶著那些會飛的實驗在海面上盤旋，騰出一只手跟白楚年擺了擺。

白楚年笑笑：“段野，今年年終考核認真點，你哥等著你趕過來接技部的班呢。”

小邊牧比了個ok的手勢：“我哥還沒禿啊？該禿了。”

PBB從國際監獄里回收的十四個實驗，加上PBB原有和俘虜的幾個實驗，再加上前一陣子IOA收留的一部分實驗和，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和治療，確定他們不再出現攻擊人的，因此全部都安置在了蚜蟲島，試著跟孩子們生活在一起。

在屏幕角落里，無象潛行者在沙灘上正在用手指畫蒙娜麗莎，圖靈博館坐在他邊看書，這兩個智商超高的實驗倒很能玩到一塊兒去。

公英實驗在哭著追自己被海風吹走的頭發，剛玉實驗在海岸邊撿貝殼，磨寶石一樣的飾品發給邊的學員們，學員們嘰嘰喳喳跟他們玩了一團。

賀文瀟賀文意突然進鏡頭里，頓時屏幕上只剩下兩個鼻子。

“隊長呢隊長呢我們隊長呢，我們把實驗護送到了。”

白楚年攬過何所謂的脖頸，把他拉到邊：“這兒呢，老何，過來嘮兩句。”

何所謂板起臉教訓：“你倆別顧著玩，訓練不能荒廢，聽見沒。”

“知道，隊長，我們想你了。”倆小狼崽沒心沒肺地在屏幕對面笑。

“哼，別整那沒用的。”何所謂戴上墨鏡，咳嗽了一聲，把頭轉到了一邊。

白楚年松開何所謂，懶洋洋地舉著手機去無人的地方囑咐了小崽子們一番，才掛斷了視頻。

掛斷視頻，手機上的鬧鐘就響了，到了例行檢查的時間，今天放了這麼久的風，該回病房了。

住院觀察兩天后，白楚年的檢結果指標合格，各方面的指數都降了下來，暫時保持著穩定狀態，只是還沒找到徹底制惡化的方法，醫生不準他走出IOA總部區域，以免被外界刺激到，并且隨時嚴格監控他的況。

白楚年坐在單人病床上，把工作電腦放在膝頭，瀏覽著109研究所最近的向。因為單烯寧暫時短缺的緣故，加上錦叔暗中放出去研究所藥短缺資金鏈斷裂的消息，關于實驗的許多合作都黃了，看上去研究所的口碑也在直線下。

昨晚錦叔和會長特意打了視頻電話過來探他的傷，白楚年有點不好意思，連連說沒事，讓他們放心。會長還在威斯敏斯特，錦叔推了自己的行程與他同行，白楚年不想讓他們遠在千里之外還擔心自己這邊。

現在看來，只要109研究所保持這個衰敗速度，過不了多久，就算會長這一次的提案仍沒通過，研究所也有很大的概率自行崩盤。

技部段揚說，早上收到了一個人偶娃娃送來的移盤，里面都是109員工部網絡才能瀏覽的容。人偶師把他們從紅貍市華爾華制藥工廠盜竊出的資料直接扔給了IOA，大概是在這次搶奪實驗的行中大傷元氣，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打算正面對抗研究所了。

技部查了人偶師現在的位置，發現已經不在境了，開在窄街的人偶店掛上了店面出租的牌子，里面的家還在，但鐵藝展示架上的人偶娃娃都已經搬空了。今早IOA北分部的搜查科干員發消息來，說發現人偶師在加拿大活的痕跡，不過沒什麼特殊活，IOA總部給予的回復是繼續觀察。

白楚年瀏覽了人偶師拷貝下來的資料，發現研究所并沒有完全停止生產藥劑，即使在單烯寧短缺的況下，以保證完以前的訂單，盡量降低損失。

病房門響了兩聲，韓行謙推門走進來，手里拿著查房冊。

“今天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他走到白楚年病床邊，俯抬起白楚年的下，檢查瞳仁是否發藍，再掰開檢查牙齒有沒有向生長，然后按下他的頭，檢查腺有沒有異常紅腫。

異常紅腫沒有，普通紅腫還是有的，白楚年的腺上有兩排牙印，還沾著白刺玫信息素的氣味，一看就是那條魚咬的。

“沒不舒服。”白楚年老老實實地任他擺弄。

“雖然適當的生活可以讓你恢復得更快，但也不要縱過度。”

“老婆纏人，沒辦法。”白楚年懶懶打了個呵欠，斜倚在病床提起的靠背上，“蘭波怎麼還沒回來啊，去食堂買份飯而已……不會又把食堂的大勺吃了吧。”

“他在我老師那兒，來的時候我看見他了。”

“他找鐘醫生干什麼。”

“還能干什麼，擔心你啊。”

“唔。”白楚年湊近韓行謙問，“他背著我跟你們說什麼了嗎？最近事多，我怕他難過。”

“放心，他比你得多，他活了這麼久，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他格，又驕傲，就是難過也不會顯出來給我們看的。”韓行謙出前口袋的圓珠筆，低頭在查房冊上記錄下白楚年的況，按鈴護士進來給白楚年扎上一瓶安劑。

“韓哥，你看這個。”白楚年把電腦轉過去面向韓行謙，“研究所著頭皮生產藥劑呢，沒有單烯寧，這藥劑效果不影響？那我們不是白忙活了。”

“我們研究過單烯寧，已經確認了這種原料在藥劑中起的作用。”韓行謙說，“這是一種癮強的安劑，能大幅度提高實驗的服從。”

韓行謙仔細瀏覽了一遍電腦上關于研究所繼續生產藥劑的部分，想了想說：“沒有單烯寧的藥劑，本質效果不變，但實驗的服從會很快變差，實驗是兇猛的，他們賣給各個國家和組織的實驗更是萬里挑一的英，艾蓮這是打算賺上一波快錢然后跑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