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牛牛，能變離心釘，你這東西可以。”白楚年衷心夸贊，將頸上項圈引到手中，鑄造一把長柄錘，和人偶師分別砸碎不同的塊。

兩人埋頭干活，又開始各自暗暗腹誹。被隨機分到一組簡直糟了，許多不想暴給對方的能力這下被迫公開示眾了，今后再狹路相逢你死我活的時候就更難取勝了。

這不行。白楚年想。

不如趁著厄里斯不在，先把人偶師解決。既然是人類，那麼只要被死海心巖到，想必就會嚴重的創傷吧。

兩人一同碎塊，進度快了許多，花了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就清除了一多半的正方塊。

白楚年計算著時間和剩下的正方塊數量，直到剩下的數量不多，自己也足夠通過這項檢測時，便暗暗控著死海心巖鑄造了一塊刀片，藏在掌心里。等理掉人偶師，再和蘭波一起解決厄里斯。反正神圣發條不在厄里斯上，殺厄里斯易如反掌。

他微微瞥了人偶師一眼，心中計算出手的角度，但無意間抬頭，突然一怔：

“我……。”

原本人偶師攥在手中的神圣發條尖端已經約向白楚年的方向傾斜，卻被他的一聲驚嘆打斷，人偶師又默默收回了手，分出目朝著白楚年愣愣著的方向看過去。

剛剛那截被踢到墻邊的斷手消失了。

“哎我，真的假的。”白楚年快跑了幾步過去查看，不僅斷手消失了，連著地上的跡也一起消失了，就像莫名蒸發了一般。

他用指尖蹭了蹭地面，不論有誰來過，什麼痕跡都沒留下。

“真沒了，我什麼聲音都沒聽見。”

“先別管它。”

時間不等人，焚化爐靠得越來越近，白楚年又跑回來繼續砸正方塊，了一把額頭上滲出來的汗。

正方塊全部被碎，房間盡頭嚴合的墻才緩緩升起，并飄出了一張績單。

“得分：91，評價：S，本項檢測合格。”

白楚年踩過績單直接沿著走廊向更深的房間走去：“無語，它是按通過時間算績的嗎，倆人一塊兒才得91分，那一百分的是有多逆天。”

人偶師把神圣發條放回口袋，走在他后，向通訊中低聲問：“把問題讀出來。”

厄里斯讀了出來。

他讀的是英語，題目應該有不同語種的翻譯，好在他認字。他發音很英式，帶著明顯的格拉斯哥口音。

“請簡述改對價及權證價格的計算方式。請簡述醫療設備融資租賃方式。”

“救命。”白楚年了臉，“不會是要求手寫答題吧。”

蘭波：“有語音識別。”

“太好了。”

萬幸跟著錦叔在公司里學了不東西，白楚年努力回憶書上的容：“我說一句你跟著念一句。每份認權證理論價值由B-S公式計算……”

蘭波：“每份人骨全蒸里，論價值由必死公式計算。”

白楚年：“寶你把通訊麥克風在語音識別口上，它識別得應該比你準點兒。”

人偶師淡淡解答第二道題。

智力檢測的題目進行起來要比武力檢測這邊快上許多，白楚年掐著時間，可以先幫他們多過幾項測試。

厄里斯讀出了第三項測試的題目。

“將函數f（x）=e^x展開x的冪級數。將f（x）=sinx展開x的冪級數。”

“等著啊，我想想。”白楚年挽起袖口，用手指在空中劃拉著計算過程，題不難，但是這種題目就算把答案鋪在地上讓他們倆照著抄都有難度，口述就更難了。

人偶師已經開始給厄里斯讀解題過程。很多名詞厄里斯聽不懂，人偶師不急不躁，平緩的嗓音不厭其煩給他講述。這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大學生涯，每到期末他總是先答完題卷，再通過耳機把答案讀給同寢室的室友們，平時不學無的室友們連他讀的答案都聽不懂，他只能一遍一遍地重復。

教著蘭波磕磕寫完過程后，白楚年開始索自己這邊的題目，并順便和人偶師搭話閑聊。

人偶師承認，他年輕時很喜歡作弊，尤其喜歡看考試結束后室友們對他恩戴德的表，這是他最大的樂趣。

“哦，喜歡被謝。”白楚年簡單總結了一下。

人偶師想反駁，又覺得他說得沒什麼錯。

“為什麼要去到殺人，你手下有那麼多實驗，干點什麼不好。”白楚年問。

人偶師悠悠回答：“人類在食鏈頂端站久了，就忘了自然界還有弱強食這麼一套規則，我只是幫他們重新想起來而已，免得得意忘形。如果你認為這是錯的，我也不會企圖說服你。生與死不過是生命的兩種狀態，我唯一的罪過是讓他們在死前到恐懼，除此之外，我是個好人。”

“行……”白楚年自知無法說服他，便懶得再廢話。

他們所面對的第三項武力測試是穿力測試，面前的房間由數層半明防彈玻璃鋼板封死，材質和虎式坦克外殼一樣堅固，每塊玻璃鋼板之間相隔兩米左右，看樣子是要讓他們用撞破層層加固玻璃鋼板。

白楚年試著用死海心巖鑄的大錘砸碎一面玻璃鋼板，結果數顯績亮起紅燈，不允許用利或者鈍輔助破壁。

“這破考試能把人累死。”白楚年沉了沉氣息，加上助跑，用力朝玻璃鋼板表面撞了過去。

哐當一下，房間都跟著一起震，白楚年半面都麻了，那面玻璃鋼板卻只是裂了幾道蛛網紋，但也只能著頭皮依靠骨骼鋼化來撞。

靠著慣撞碎四塊玻璃鋼板之后，第五塊玻璃鋼板沒能被撞碎，只出現了一些細小的裂紋，玻璃平面上沾了些跡，白楚年的左半面都在滲，臉頰被炸開的玻璃碎塊崩出了一道傷口。

他只能停下來休息，讓撞破的皮和損的骨骼得到時間修復。

人偶師在詢問蘭波和厄里斯那邊的題目。

隨后白楚年也聽見了通訊中厄里斯的咋呼：“我們走進來之后，地板蓋開了，彈出來兩個魔方，花是的，我把六面都在地上磨同一個了，只給我打了六分！”

蘭波的聲音聽上去已經最大程度地抑著怒火，牙齒咯吱：“我把它咬散了，按拼回去，績單給我打分五分，說我不及格，又彈出來一個新的。為什麼，比他低一分，wei？”

“真棒，太贊啦。”白楚年衷心稱贊，“真的，你竟然能拼回去，我想都不敢想。系統肯定故障了，你怎麼也該比厄里斯分高啊。”

蘭波聽著這邊逐漸變得沉重的呼吸，忽然收起怒意，溫聲問：“randi，累了嗎。”

“沒事老婆，你把手里的魔方放在地上，按順序給我讀，我告訴你怎麼轉。”白楚年坐了下來，眼看著走廊盡頭又蔓延起火焰，心中默算著時間。

蘭波聽話把魔方放到面前，按順序給白楚年讀每個面的。

直到他讀完第一行，白楚年才知道這是個七階魔方，比三階魔方難度大得多，而且他手里沒有實，全部都要靠想象和口述，這還是在蘭波能完全按他說的順序擰對的況下。

“老婆，你把魔方舉起來，方向別，按我說的擰。方向千萬別啊。”

蘭波盤起魚尾坐在地上，認真擰魔方，聽著通訊里有些疲憊的嗓音，讓他有點焦慮。

他略一走神，手上的魔方了方向。

“沒事。”白楚年頓了頓，無奈笑了一聲，耐心道，“別著急，你再放地上給我讀一遍。”

“太耗時間了。”蘭波打斷他，“你們走出來了嗎，火離你們有多遠？是不是快燙到你了。”

“放心，我有數。”

厄里斯聽見人偶師那邊出現了扇打擺的聲音。

“尼克斯？”

人偶師回答：“先等等，火快燒過來了，你先把魔方放到地上，別它。”

厄里斯煩躁地放下了魔方，站起來來回踱步：“我夠了，簡直夠了，沒完沒了的題目，看也看不懂，每道都要尼克斯教我，我最討厭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