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何鬼差立刻同意了，這氣符質量不錯，他吸著順口。

阮北給秦固打了個電話，電話里不好多說，含糊著說遇見鬼差了，讓他把家里的氣符都帶上，去濱江苑見面。

那里有兩套空房子，裝修好了的，秦爸爸送給他和秦固的。

何鬼差也用特殊方法聯系了他的兄弟們，阮北了一堆燒烤小龍蝦還有其他七八糟的外賣。

半小時之后，兩人兩鬼再加上五個鬼差，齊聚一堂。

五個鬼差圍著桌子大快朵頤，吃得盡興，秦固不帶了氣符，還帶了不紙錢香燭，結果鬼差一邊吃著零，再吸幾口香，懷里揣著氣符，被伺候得滋滋。

阮北再一旁低聲跟秦固講了一下遇見何鬼差的經歷，秦固點點頭，他來的時候拍了開眼符，雖然沒見過，但這些確實是鬼差，跟一般的鬼魂差別太大了。

鬼差們舒坦了，阮北再問話求事就容易了。

“這狗？帶上帶上，小事一樁！”一個姓董的鬼差抹了把上的油，大包大攬。

“這狗福德不淺，下輩子能當人。”另一個話比較的李鬼差說。

這可是個好消息，阮北高興地擼了把布丁的狗頭，布丁低低了兩聲，妞妞小聲說：“布丁也不想走，它想等樂媛姐姐。”

“傻狗。”秦固擼了把狗頭：“看不見你，你陪不了，早早去投胎，才能安心。”

“布丁不傻。”阮北抱著布丁嘟噥了一句。

布丁活著的時候，樂媛看不見它。它死了，樂媛眼睛好了，依舊看不見它。

布丁蹭著阮北的，低低嗚咽，阮北著狗頭：“布丁，妞妞要走了，你跟著，幫我護著行不行？樂媛那邊，我會注意著，不讓人欺負。”

“哥哥……”妞妞拽著阮北的袖抹眼淚。

阮北一手抱一個，都舍不得撒手。

幾個鬼差見多了生離死別，這都是小場面，不影響吃吃喝喝，還有心評價：“年輕人，經歷了。”

好歹等他平復下來，有個鬼差才開口道：“你說那個姓冉的，我還真認識一個。”

“我咋不知道？”何鬼差吸溜了口酒水，咂咂問。

“你？你天天魚混日子，你曉得個鬼。”

“嘿，你這話說的，我——”

眼瞅著兩個好兄弟要打架，其他鬼差連忙拉架：“算了算了，吃著呢，別翻了桌子。”

何鬼差忿忿停手，王鬼差得意洋洋說：“你就白吃白喝吧，小阮啊，哥告訴你，你那叔還沒投胎呢，非要等他媳婦，現在還在奈何橋守著。”

“你咋知道？”董鬼差問。

“嘿嘿，他有錢啊，給孟婆塞錢的時候讓我撞見了，難見這麼有錢的鬼，還給我分了點兒。”

阮北：“……”

秦固：“……”

你們地府這麼腐敗的嗎？還有他冉叔，到地府還能有鈔能力使？

“你們可別誤會！”何鬼差解釋道：“咱也不是誰都錢都收，這年頭投胎名額張，地府塞了那麼多滯留鬼，有罪的都送去服刑了，這留下來的，咱平時得維持地府治安吧，收他們點兒錢，那能賄嗎？”

“不能。”阮北乖覺搖頭：“那是治安管理費。”

收錢不怕，大不了再多給他冉書燒點兒。

“欸對，就是這個……治安管理費！”鬼差們念叨著把這個名詞記了下來，這一聽就比他們那些保護費正式多了。

“我冉叔留在那里，沒關系嗎？”阮北問。

現在幾個鬼差看他可順眼了，有問必答：“沒啥事，還沒到他投胎呢，再說，現在排隊投胎的那麼多，想加塞難，想往后排再簡單不過了。”

而且那鬼還很會做鬼，懂得上下打點，小日子過的不差。

“以后冉叔，還有我妹妹、布丁，還要多賴幾位大哥幫忙看護……”

“好說好說。”鬼差們覺得，這次遇到的眼極為上道，人也知識趣。

他們也不都是知道連吃帶拿，何鬼差先行，從手腕上解下一條鏈子。

阮北眼睜睜看著他一一甩，筷子細的鏈子一下子變手腕，鏈條大，能有好幾米長。

他在鏈子一頭掰掰扯扯，拉下來指節長一小截，然后看向其他鬼差。

另幾個鬼差也仿著他的作，一人掰下來一截，李鬼差把這些斷鏈一，一條。

重新變細細一條的鏈子搭在阮北手指上，涼意深深。

“沒有鬼魂能逃過這條鎖鏈。”李鬼差說。

阮北驚喜地收下這份禮：“多謝鬼差大哥！”

“我、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下次再想見，就是明年了，阮北恨不得把所有不清楚不明白的都問一遍。

其中著重的是那個鬼王，白骨鬼王暫且不論，冥鬼王躲得不見蹤影，一副要搞事的狀態。

“鬼王？現在這世竟然還有鬼王？”幾個鬼差都很詫異。

秦固知道的多一些，把大致況說給鬼差聽，鬼差告訴他們，能鬼王的鬼魂大都已經走上了鬼修之路，最終還是得地府。

若是不曾背負罪孽，日后就能在地府繼續修煉，修鬼仙也不是不可能。

若是罪孽深重，那就得先去十八層地獄走一遭，該的罰領完了，再談其他。

阮北和秦固對視一眼，都覺得看行事手段，冥鬼王應該是后者，難怪他躲著。

“要是有鬼王為禍，我們該怎麼辦？”秦固問。

何鬼差撓了撓頭，這倒是歸他們管，可他們這不是輕易來不了嘛。

幾個鬼差商量了一下，這事得上報，鬼王為禍不是小事。

最后給了阮北一沓紙，跟他說有急況，就寫在這紙上燒給他們，他們能收到。

阮北連連點頭，懂，就是打不過人，他太懂了。

之后又問了一些雜七雜八的問題，能說的幾個鬼差都跟他說了，最后眼看著時間越來越臨近十二點，鬼門即將關閉，鬼差們得回去了。

阮北抱著妞妞和布丁，一晚上沒松手，這會兒也不得不松開。

妞妞哭得不上氣，阮北最后是在沒忍住，眼淚跟著往下掉，秦固在一邊干著急，也沒辦法勸。

最后還是何鬼差看不下去了，跟阮北說：“別哭了，大不了我幫你留神一下小丫頭投哪去了，以后你自個兒去瞅瞅。”

妞妞還不太懂投胎的含義，只知道以后還能見到哥哥，噠噠停下哭聲：“哥哥，大哥哥，妞妞要走了，我會想你們的。”

布丁也了幾聲，蹭著阮北的手，阮北著布丁，聲音不掩難過：“妞妞，布丁，你們要聽鬼差大哥的話，要互相扶持，別怕花錢，哥哥有錢……”

“走了走了，時間到了。”何鬼差拉著妞妞，董鬼差拉著布丁。

妞妞長了胳膊去拉阮北：“哥哥，告訴媽媽，我，妞妞要走了。哥哥，你別忘了我，記得去看我呀……”

第140章

妞妞走了，布丁也走了，明明平時兩個小家伙經常結伴跑出去玩，在家待的時間不多，但們一走，總覺得家里一下子空許多。

書桌上妞妞的小屋還好好的放在那里，大門沒有關，它的主人只是臨時有事出門，卻再也不會回來了。

屜里放著阮北做了一半的小子，只剩下最后一個蝴蝶結腰帶就能做好，昨天晚上，妞妞還爬在臺上，看阮北給小子。

阮北坐在桌前，抬手捂住了臉。

“鬼差不是說了，以后還會見到，就當送孩子去讀寄宿學校了。”秦固了他的頭，溫聲勸道。

阮北捂著臉，鼻音有點兒重：“這不是我勸妞妞媽媽的話嗎？你怎麼都不說點兒新鮮的。”

當初他帶著妞妞一起去學校，周琳琳舍不得，他就是這樣勸的。

“新不新鮮的，好用就行。”秦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