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笨。”路罵了句黑貓，手沒客氣的拍了下黑貓腦袋，“利息，知道嗎，不可能白救你出來。”

三兩下解開藤蔓，剛放出前爪，黑貓就著路的手背就來了一爪子。路沒留意，嘶了聲，“小混蛋，老子不管你了，有本事自己下來。”

黑貓太了，折騰了兩下，沒能出來。

“傻貓！”路就看著，看完罵，罵完了被諧音梗逗笑了，又罵了句，“傻帽！傻貓！”手上卻托著黑貓，小心的給拿了下來，還借機多要了幾分‘利息’，又給了一通貓腦袋。

這一幕，劉斯年全部看在眼底，不過離得遠，晚上憑借著路燈的線，看到宛如剪影一般，趴在柵欄上，跟著黑豆說話，抬手黑豆，將黑豆抱了下來。

這個人很善良。劉斯年想。

路燈下看清對方的樣貌，劉斯年驚訝了下，可能表現的太過明顯，對方很快對他掛上了防備姿態。

“大叔，我還沒年。”

二十六歲的劉斯年聽了哭笑不得，大叔嗎？

第一次見面的印象，劉斯年——對方心地善良長得還像弟弟，小年輕好的。路——這個基佬眼神不對勁，還像要他聯系方式，想屁吃，老子給你打斷！

后來再次見面，劉斯年解釋說，上一次見面因為你長得很像我弟弟。

路臉上掛著明晃晃的嗤，嘲諷臉，你看老子長得像傻嗎？這種手段套路也太過時了！

劉斯年：……

他是喜歡男的，但也不是見到一個男的就喜歡，更別提對方未年，一看是個小孩，還和洋洋長得那麼像，他是瘋了嗎對對方有了邪念。

就是一個小弟弟。

看上去冷冰冰的外殼，心里善良又。劉斯年不帶著弟弟的濾鏡，言語溫和，順手能幫到的，也不廢什麼功夫，這有什麼。

劉斯年自認坦的，但一看對方避他如蛇蝎，便就此打住了。只是去畫廊的時候，不由會問：“我看上很猥瑣嗎？中年大叔的油膩？”

“？？？”

老板再說什麼屁話？

二十六七的年紀，連三十歲都沒上，說自己中年人，這是在涵今年馬上三十了嗎？

劉斯年問出口也覺得自己好笑，小朋友的一句話，他還真往心里去了。

“沒事，干活去吧。”

“？？？”要不是工資給的高，真的會罵人的地步。遛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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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當網紅也是很意外的事。元宵節上，同校的同學說他適合穿漢服，當模特，齊澄也在旁邊說可以試試，路一想決定做。

最初路沒想著自己會紅會火，主要是奔著錢去的。

干什麼不是干。

他打工這麼多年，為什麼還沒年，酒吧、茶、餐廳、傳單老板會要他，無外乎就是他長了一張能使人沖消費的臉。

路很有自知之明的，雖然這張臉也為他帶來了不麻煩，被擾、暗示，但便利的更多，如果不是這張臉，他早都不知道死在哪里。

兒的記憶很模糊，印象深刻的都是父母的爭吵，后來延到手。摔摔打打的，歇斯底里的尖，罵臟話的聲音，太多了。

好在離婚了。

小時候，路祈求過親，祈求那個爸爸的男人能變好，戒掉酒，祈求母親走的時候能看一眼他，帶他一起走，可只有醉哄哄的挨打、辱罵，母親決絕的背影。

從未看他一眼。

后來有了后媽，剛開始還是好的，直到他有了弟弟。

悉的環境像是重新來過，酒氣嘔吐，辱罵摔打，不過這位阿姨比他媽能抗，沒有離婚，也可能因為有他上去抗雷吧。

上小學，路就知道錢的重要了。

要去春游，一人三十塊錢。全班人都去，路去不了。收什麼費用，六塊錢，只有他是最后一個人的，一拖再拖，被老師、全班同學目譴責。

沒人知道，他挨了半小時的罵，最后男人只給他了一塊錢打發他，讓他滾。剩下的，路撿酒瓶、廢紙盒子攢齊的。

錢，是這個世上最可靠最能給路提供安全的東西了。

以前不是沒有被放鴿子、被刁難、被要求給客人道歉，只要不是過分的，讓路不爽的，打工人神還是能扛過去的。

沒有和錢過不去的道理。

但這一次漢服展示模特走秀，齊澄來了，大著肚子專門來看他的。路從小就‘獨’，獨來獨往，沒什麼朋友，上學小胖他大哥，那也是因為社會人敲詐小胖零花錢，他順手幫忙的。

因為之前的生命中都是黑暗，不高興不痛快不順的事太多了，有陌生人給予善意，路記著、謝，更別提齊澄是他的朋友。

真的好朋友。

最好的朋友。

不過是彎個腰，麻煩一下而已。路跟漢服店老板說：“……不要報酬了，就上去走一下——”

“你煩不煩啊，都說了不行，卡時間，怎麼這麼沒臉沒皮的。”

“不行就是不行，易燃上去了，你算什麼？別廢話了……”

被齊澄看到了，路是丟臉的，更別提后面還讓白先生幫忙了，這些是小事。路無所謂的，網上那些噴子罵他什麼，無所謂，真的。

這些罵，和過去的挨打辱罵相比算什麼。網友又不能他一下。

人出來，有本事來學校，看誰打誰。路刺頭著呢。

“……小路，有人幫你說話了，還有解釋。”齊澄拿著手機，“等等，這好像是劉斯年，他人好好啊。”

不是好像。

就是劉斯年。

路上沒說什麼，可心里嘀咕，這個大哥還沒死心？可對方確實幫了他，算了，下次說清楚，他只錢，只想搞錢！

因為這件事，齊澄是賭了口氣，非要和路開工作室，兩人合伙，路出臉，齊澄出錢。路覺得自己這是占齊澄便宜，但齊澄大著肚子又是‘耍狠’——

算了算了，搞吧。

多賺點，給小侄子花就好了。

貌就是最大的殺。

有錢的加持，專業的攝影師、化妝師，昂貴的漢服、道、首飾，路在自己上看到了‘人靠裝’這句話的現。

本來就漂亮的臉，拉滿到了一百五十分。

小火了一把，出圈了，接了很多活。

網紅確實很能賺錢。

有錢就有底氣，好像自信也多了。

有一天，小胖說：“路哥，我發現你開學后，好像變的不像以前了。”

路正在寫語文作業，這個傻作文，被打斷了思路，抬頭看了過去，“嗶嗶什麼，語文作業寫完了沒？”

小胖：“……寫完了，路哥你要嗎？還簡單的。”

路有些心，最后還是說：“不要。我自己寫。”

“嘖，路哥你現在變化好大，作業都不抄了，今天作文還讓寫我最崇拜的人，平時你都要開罵的……”

路也覺得自己變了，變得認真學習了，想努力一把。卻不知道，小胖覺得路哥變得好說話，沒那麼酷了，以前可沒人敢上來問路哥理題，今天有人問了，路哥竟然還講了。

神了。

但他覺得路哥這樣也蠻好的，路哥人多好啊，同學們就不該怕的。

酷哥路變得不酷了，還有些‘看上去好說話’、‘面冷心你問題他給你講的’、‘講的還蠻仔細的’。可到了劉斯年面前，路還是會變的‘酷’，可能因為過年春節時期，拍的裝Lolita視頻吧……

想起來，路都尷尬，腳趾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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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時，齊澄策劃了lo主題，這事問過路意思。可能以前還會覺得不行，拒絕，但自從賺到了錢，路安全拉足，覺得穿子也沒什麼，便答應了下來。

齊澄買的lo很歐洲貴婦款，十分華麗，拍攝地當然要匹配上。

劉斯年意外聽到了，便提起他的那家畫廊，“……正好春節閉館，很安靜，適合你們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