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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余抒到永大參與小組討論。

結束后出來，被人從后住了：“小余姐姐！

不遠，程樂騎單車，停在路邊，笑容燦爛：“又見面啦！”

余抒回頭：“嗨，你好啊。”

程樂把車停下，走過來：“我樂樂就好啦。小余姐姐你來找我姐嗎？”

“不是，”余抒笑著搖搖頭，“我有個比賽合作的，過來參與討論的。”

事實上，一直以來主聯系程傾的次數并不多，沒時間，程傾也沒時間。

程樂打開書包，低頭翻找：“正好，把上次說的禮給你！”

余抒其實也給準備了禮，想了很久，決定把一個課程作業做的小模型送給。但現在模型還放在宿舍，只能等下次了。

程樂神兮兮地朝笑了笑，把所謂的禮給——是一本厚厚的相冊。

“什麼？”

“你看看呀！”

余抒打開瞄了一眼，竟然都是程傾的照片。

隨便翻到一張，應該是中學的照片，十幾歲的樣子，穿著校服，與如今一致的沉靜眉眼，但多了幾分青。

余抒愣住：“為什麼要送這個給我？”

程樂：“你再往后看！是我記錄的，從小到大我姐罄竹難書的罪行！”

余抒往后翻了一頁，看到十幾歲的程傾站在學校主席臺上，神冷定，下微抬，手里拿著奧數競賽的獎杯。那時的遠沒有現在這麼鋒芒斂，就差把‘你等都是菜狗’這幾個字掛在臉上了。

再往后也一樣，真真正正的天之驕子。

余抒忍不住笑：“這就是你說的罪行？”

程樂用力點頭，語氣夸張地說：“對啊，我姐就是‘別人家的孩子’，我一直活在的影下，我小而脆弱的心靈飽摧殘。”

余抒莞爾，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程樂，”程傾站在不遠，語氣涼涼的，“你很閑？”

五月的天氣早就不用穿外套了，穿黑高腰無袖連，在下格外白皙，清瘦端麗。

程樂立刻打住，擺出一副‘風太大我聽不清’的樣子：“啊天氣真好啊，你忙完啦？”

程傾沒理，看向余抒：“小組討論完了？”

“嗯，去過一次孤兒院了，最后再去一次。”

余抒拿著相冊，不知該還給還是給程樂。

程傾忽然問：“最近都在熬夜畫圖？”

余抒點頭：“哦…對啊。”

中間程傾有問過一次，說沒空。

算起來這個月們都沒太見面，是沒時間，程傾那邊是因為妹妹過來，不太方便。

程傾嗯了聲：“忙完好好休息。”

“我知道的！”

余抒盯著黑眼圈，一本正經地保證：“回去我就補覺。”

程樂滿是無語：“姐，你就不能說點別的嗎？”

救命啊，誰這麼跟朋友說話的啊，不說甜言語就算了，還這麼無聊！

“程樂，”程傾站在高兩級的臺階上，“你想聽什麼？”

“啊！我到姑姑家吃飯去嘍！小余姐姐再見！”

踩著單車，一邊腹誹自家姐姐是暴君，一邊笑著沖進了風中。

看著的影遠去，余抒很自覺地把相冊遞過去：“喏。”

程傾無奈，隨手接了過來：“年紀小，想一出是一出的，你別當真。”

余抒：“嗯，不當真。”

這相冊不能要，但其實還想要這本相冊的。只是很顯然程樂不清楚們間并不是所想象的那樣。

“你回學校？”

“嗯，晚上還有課。”

程傾沒開車，跟一起走出去。

路上的電話響了：“庭秋，什麼事？”

余抒嚇得呼吸都要凝滯了。

甚至比上次在醫院，看到余庭秋的背影時收到的沖擊都還要大。因為這一次聽到程傾跟小阿姨說話，是很稔的語氣，分明是認識很多年的朋友。

那…以后怎麼辦呢。

前幾次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今天卻忽然在想，以后怎麼辦。

可是，為什麼要開始考慮以后？

“我在往外走，馬上要到學校門口。”

“你要多久過來？”

“可以。”

程傾已經掛了電話：“我有點事，等會幫你個車。”

余抒搖頭：“不用不用不用，你忙你的。”

正說著話，已經遠遠地看見了余庭秋的車，包的淺紫，非常醒目。

“我走了！拜拜！”

余抒慌慌張張揮了揮手，都沒等程傾說話，轉就往地鐵站方向走。

程傾看著離去的背影，挑了下眉。

“看什麼呢？”

“沒看什麼…”

余庭秋順著的目看過去，只見路盡頭有個年輕孩匆忙離去的背影，那背影看起來還有點悉。

“算了，我找你有正事。有個建筑項目，岑氏公司的，指定我做總設計師。我不想干，但我們院長已經把項目接下來了，你替我上吧。”

“你覺得可能嗎？”

余庭秋角僵了一瞬，忽然破口大罵：“岑音那個王八蛋，老娘早就跟沒關系了！”

當年要跟公開出柜，岑音不肯，最后們大吵一架到分手。現在幾年過去，同婚姻放開了，才回過頭找。

當是什麼，是岑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賣笑？

程傾沒說話，笑著搖了搖頭。

余庭秋脾氣沖，但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時刻不忘自己作為的基本修養，將發攬到耳后：“算了。不提了。我有件事跟你說，我家有個小輩，馬上大三了，要是保研過來你收不收？”

程傾還沒說話，手機又響了，搖搖頭：“你微信跟我說，臨時有事我回去開會。”

“行，你忙吧。”

余庭秋也開車回去。

怕自己把這件事忘了，給程傾發了語音轉文字，把剛剛的事又說一遍。

很快程傾又收到一條滿是錯字的消息。

“我們家小羅很快大散了，明大建筑系滴的學僧。”

“很優秀的，很聽話的孩子。”

“保研你不？”

程傾：“……”

什麼不？

把去年永大建筑學系的公告轉給，公事公辦地回復：“先參加夏令營，可以考慮。”

收一個學生而已，不是多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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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周，小組第三次去孤兒院。

據程傾提出來的建議和要求，們把圖紙的細節問題做了修改，并且開始思考比賽模型的制作。

郊區環境不錯，遠山青黛，空氣清新。

余抒在看院長夫妻帶著小朋友們包餃子，老夫妻白發蒼蒼，笑容慈，輕輕在小孩鼻尖上一點，一群人笑起來，溫馨而和諧。

余抒用相機記錄下這一幕。

開始思考，要怎麼在建筑中描繪現代都市人的生活狀態，呈現與溫。

有小孩哭哭鬧鬧，不知道是打了架還是為什麼。

余抒跑過去給們干眼淚：“哭什麼啊？”

有個小孩背過，年紀不大格卻孤僻，被同伴告狀說打人，也一句不肯辯駁，只狠狠地盯著那兩個小孩，像只桀驁離群的小狼。

余抒聽院長說過有自閉癥，把帶到旁邊，什麼也沒說，就從帆布包里拿出徐之恒送的紅糖糍粑，語氣輕地說：“吃一口？”

小孩一把將糍粑搶走，故作很兇地瞪著。

眼睛卻紅紅的，明明是委屈的。

余抒一點沒生氣，溫和地說：“記得把外面的塑料剝開。”

那小孩用力抹了下眼睛，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