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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銀酒吧。

吧臺上坐著一個穿雪襯衫的人，襯衫扣子只扣到鎖骨，修長指尖握著高腳杯，對著看轉的酒。

“再來一杯？”

“謝了。”

寧姐是個單不婚的中年，在永州有三家酒吧，最近來如銀來得很，也更難得看見程傾：“怎麼了？有什麼事能煩到我們程大教授啊？”

程傾沉默數秒才開口：“你喜歡過，小你十歲的人嗎？”

寧姐：“有啊，前幾天我睡了個小鮮模特，才剛剛三十。”

程傾：“……”

寧姐一愣：“你是說真啊？”

程傾沒說話，眼睫微微垂了垂。

“不是吧？你喜歡小年輕做什麼啊，大多數都是圖你的錢，再說了，年紀輕又心思野，一見到花花世界，沒幾天就不喜歡你了。”

“不是這樣的人。”

寧姐拉近凳子，湊得更近：“你琢磨這件事很久了吧？”

程傾失笑：“你胡說什麼。”

“我還不了解你，”寧姐嘖嘖兩聲，“要不是想了很久，才不會問我呢。”

而且今晚還是喝了酒，要是沒喝酒，悶的某人估計半句話都不會說。

寧姐哎了一聲：“你要是真喜歡，也不是不可以。真被騙了就當買教訓了唄。”

“這不是問題。”

“那什麼是問題？”

“算了，不好跟你說。”

“是誰啊？難不是我之前給你介紹的姑娘？對了不就是三十歲出頭嗎！”

“你不會想知道是誰的。”

寧姐不解：“為什麼啊！”

程傾只笑，并不說話。

如果被庭秋知道…會把如銀酒吧攪個天翻地覆吧。

酒吧芒流轉，落在清冷側臉上，深邃五在影之間，半明半暗，優且落寞。

耳釘細鉆折出冷冽的。

程傾仰著頭，眼眸微微瞇著，紅輕啟，抿了口酒。

無意識地，又撥弄了下耳垂。

給余庭秋發了兩條信息：

“周六的項目改到明天談。”

“我有事問你。”

第50章 50

“阿白？”

家里一片安靜，那只壞脾氣的小貓一聲都不吭。

程傾在家里找了一圈，都沒看到它。

這幾天阿白不搭理人，有兩次溜出去玩，還帶了一只可憐兮兮的流浪貓回來。

程傾干脆把兩只貓一起帶到寵店打理，給流浪貓做了殺蟲。

店士問：“程老師，你又養貓啦？家里有了二胎，會打架吧？”

程傾指了指阿白：“它自己撿回家的，沒打架。”

“呀，他們是不是談啦？阿白阿橘，很配很配。”

程傾挑了下眉：“談？”

“對啊，沒有嗎？”

“……沒有。阿白最近不太開心，喜歡出去玩而已。”

程傾跟著店士這只流浪貓阿橘，白天也給它吃貓罐頭，但每天一到晚上九點，這只流浪貓就自行離開了，阿白則回自己的小窩。

不像今天，阿白一直沒回來。

程傾翻了下臺歷，那張便簽被在背面，又撕下來看，角不自覺彎了彎。

放下便簽，到樓下找了一圈。

業士群里也發了尋貓啟示，去看了小區樓下的監控。但阿白畢竟只是一只貓，不是人，沒那麼好找。

程傾只能在家里等，為了打發時間，整理了書房的書，從屜里翻出一本綠封皮的筆記本，翻開后看見扉頁上寫著余抒的名字。

沒往后翻，放下了本子。

整整一晚，阿白都沒回家。

第二天一早，門外才傳來聲音。門開了，阿白就在門口，喵喵了兩下。

等阿白躺回窩里，程傾拍了拍它的腦袋，語氣涼涼的：“你還知道回來？”

客廳里很安靜，只有的聲音。

或許，不只是在等這只小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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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晴朗，熾熱。

車經過明大，停在路邊。

一行人正從校門外走出來，說說笑笑，有個清瘦俊朗的男孩手幫孩提過包。

是那次在機場見過的男生，笑容明朗。

同齡人在一起說說笑笑，打打鬧鬧，撲面而來的青春氣息。

也不知道在說什麼，男生抬起手，是近年來年輕人很用的“比心”手勢，抬高到生眼前。

程傾看著那道纖細背影，漸行漸遠。

這麼久不見，約覺似乎瘦了點。

車也重新啟。

到約定的咖啡廳，余庭秋已經到了一會：“不是約我談事嗎，你怎麼遲到了？”

程傾：“路上耽誤了。”

“不應該啊，這會還堵車？”

“還好，”程傾換了話題，“你最近在忙什麼？小周說你請假了很多天。”

余庭秋：“家里的事。之前跟你提過一，我姐跟我姐夫鬧得家里飛狗跳，也顧不上小蘿，我放心不下，請假陪著。”

程傾：“陪做什麼？”

余庭秋有點驚訝，沒想到會追問自己家里的私事，略一停頓才說：“從小就不太好，又生病了。前不久瞞著我，自己去醫院做了個手。”

“…什麼？”

“說是長了個很小的瘤子，已經切掉了。我打電話給，還想瞞著我。我快被氣死了！”

“一個人？”

“對啊！”

“說起來我就生氣，”余庭秋剛開始火大，目瞥到咖啡廳門口，按捺下來，“李總監來了，我們先談項目。哎你去哪啊？”

程傾站起來，白西裝外套搭在右手手臂上，對客戶點了下頭：“抱歉，失陪。”

余庭秋從沒見過程傾扔下工作就走的樣子，差點直接手拉住，但畢竟客戶在場，出笑容：“李總監，不好意思我同事忽然有點急事，我們先談。”

程傾知到后好友投來的注視，但步速不減，推開咖啡廳的門走了出去。

車行至一半，程傾看到余庭秋的電話，沒接。

等快到明大，手機屏幕再亮起，是學生的電話。

“程老師，我們比賽獲獎了！”

“獲獎了？”程傾約聽到電話那端傳來的聲音，踩下剎車，“你們現在在哪？”

“在學校，宋老師也在，我們準備吃飯。”

“不我嗎？”

“我聽說您最近工作很忙，有個項目經常通宵加班…”

程傾沒多解釋，打斷：“發個定位給我，我過來。”

車掉頭，很快重新匯車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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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程老師要來？”

“對啊，電話說的，定位都發給了。”

嘉拖著下：“之前聽說程老師忙著做項目搞研究，沒空關注學生比賽的，現在看來不是嘛？”

宋老師笑容慈和：“是真累的，最近在設計研究院趕個項目那可是沒日沒夜在干，手上兩博士開題都是深夜回修改郵件的。”

余抒低著頭，雙手錯握又松開：“那個…那個什麼，我忽然想起來還有點事，先走了。”

嘉好奇：“你怎麼啦？”

隊長沈燈輕溫聲勸阻：“比賽獲獎只是模型設計得好，實地設計還要再問程老師的，你要不稍等片刻再走？”

余抒沉默一瞬：“好，那問完我就走。”

“來來來，先點菜，等程老師來了，再讓加菜。”

“好啊，都看看！”

余抒低頭看木桌的紋理，數著自己的心跳，始終覺得悶悶的，站了起來：“我出去買瓶水，氣。”

往外走，剛抬起手，包廂的門被人從外移開，目在半空中相撞，凝滯，又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