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室友的大腦幾乎停了擺。
他們在說什麼胡話?
任誰突然多出幾個二十來歲的強壯好大兒,都高興不起來的吧?!
“席……”他們剛重新起了個頭,然后就聽見席乘昀面不改地應了一聲:“嗯。”
席乘昀溫和地笑了笑:“上車吧。”
幾個室友登時寵若驚,心說席老師脾氣也太好了吧!
席乘昀的目輕輕從他們上掠過,頓了下,說:“哦,就是車坐不下這麼多人。我車里還要跟一個助理。”
“沒事兒,咱們自己走著過去。”室友連忙出聲。
席乘昀看向穆東:“要不這位同學,坐我保鏢的車吧?”
穆東連忙點頭。
心說席老師可真是個妥帖的大好人!還單獨安排保鏢開車載我一塊兒去呢!
席乘昀打了個電話,簡單說了兩句,沒一會兒就有個保鏢模樣的人過來接穆東了。
穆東無比快樂地沖他們揮了揮手:“再見了誒諸位爸爸!”
他有生之年也能坐一回豪車了!
這邊剩下兩個跟著上了后排座位,那寵若驚的勁兒還沒過去呢,出聲問:“席老師開車啊?”
席乘昀一點頭:“對。”
我靠。
我喜歡的電影演員給我們開車啊!!!
兩個大男孩兒立馬滿臉如癡如醉的表。
其中一個還掏出手機,難掩興地問:“能、能拍個照嗎席老師?我,我保管不給別人看。”
“沒關系,拍吧。”席乘昀顯得很好說話,他甚至還主問:“要拍合照嗎?”
“要要要!”
二人都依次把腦袋過去,卡在主駕駛和副駕駛座的中間,來了個合影。
白綺還在后面比了個耶。
他們拍完也不修圖,當場就發了。
那邊穆東剛一上車就刷著了朋友圈。
看著看著有點嫉妒。
他抬手輕點著照片中間的室友的那顆腦袋:“笑得跟傻子似的。多像爸爸媽媽帶著智障兒子啊。”
穆東話音剛落下,車門打開了。
左邊上來一個保鏢,右邊也上來一個保鏢。兩個都是穿著黑西裝,高保守估計一米八,上的腱子比他塊兒還大。
就這麼把穆東往中間一夾。
男上加男!
……
車最后停在了一家火鍋店外,這是早就定好了的。
穆東下了車,暗自嘀咕說,以后再也不背后說人智障了。
他走進店里,席乘昀的助理已經在那里等了。
“穆先生,咱們走這邊。”
穆東聞聲還把腰都直了點兒。
新鮮,他也算個“XX先生”了。這席老師的修養是真的好得沒地兒挑錯,毫沒有看不起他們這樣的窮學生。
助理帶著他走進門。
另外倆室友正埋頭發著手機消息,估計是朋友圈發出去以后,引起了巨大的震。
“坐。”席乘昀放下了手中的茶壺,說。
穆東應聲,習慣地挨著白綺坐了。
火鍋店是穆東定的,白綺從席乘昀那里接過茶杯,說:“因為席哥不太方便,所以就改包廂了。”
席乘昀接聲:“我來請客。”
“那多不好意思。”穆東嘿嘿一笑。
席乘昀:“應該的。”他頓了下,說:“我剛和白綺談的時候,就應該請大家吃飯。”
白綺心底暗暗點了個贊。
說得跟真的似的。
其他室友連忙抬起頭:“不不,那時候況特殊嘛。”
大家一番客氣下來,對于席乘昀請他們吃飯也沒什麼話可推拒的了。
助理去盯著傳菜了。
沒一會兒,他們這邊菜就上齊了。中間一個鴛鴦鍋咕咚咕咚地煮著。
“吃吧。”白綺先帶頭拿起了筷子。
因為還要回圖書館復習,怕晚了位置沒了,這一頓飯吃的時間并不長。
穆東他們還是頭一回,和這麼大的人坐一張桌子吃飯。
再看席乘昀筷子也好,紙巾也好,倒水也好……都是慢條斯理的優雅矜貴。這近距離一接,倒好像比在鏡頭里還要完,高不可攀。
但說來也怪,坐在席老師的面前,倒也沒有太拘束。
甚至比以前和蔣方他們寢室的一起吃飯,來得還要放松。
這沒準兒就是人席老師的獨特魅力了。難怪人風評這麼好呢。
幾個室友暗暗嘀咕。
吃完了飯,席乘昀還是讓保鏢開車,一起把所有人全送回了學校。
然后他才送著白綺往圖書館走。
一路上白綺的手機瘋狂滴滴響。
他低下頭,一打開宿舍群:
【綺綺崽啊,你這門婚事我同意了啊】
【+1,以前看網上夸席老師,我嗤之以鼻的,覺得人演技好就演技好唄,鏡頭以外這麼神化干什麼?】
【直到今天!真的服氣了,席老師就是神!】
【綺綺婚姻一定會幸福的!!!】
白綺看到這兒還有點心虛。
他們不知道是假的。
不過轉念又一想……席乘昀這麼棒,等見他爹媽的時候,他應該不會被打斷了吧?
白綺收起手機,放松一笑。
這邊接著背書。
那邊沒有節目看的觀眾們,在網上又到了一個帖子。
【席乘昀請白綺的室友吃飯了!我就是京大的,在學校附近火鍋店撞著了,他們直接進了包廂,跟了好幾個保鏢呢】
【慕了啊啊,我也好想做白綺的室友】
【誰不是呢?我在朋友圈看見合照,簡直羨慕哭】
【萬萬沒想到,節目停播,我也能隔空吃個糖……】
【請室友吃個飯算什麼?有本事帶回家見父母啊,不打斷我跟你姓】
【?迷發言,去年同婚姻都合法了,睜眼看看世界吧你】
罵杠的網友很多,一改當初鋪天蓋地全是罵白綺的局面。
不過也確實還是有人好奇。
好像沒流出過他們見父母的照片哎,哦對,認真論起來,他們連席乘昀的父母姓甚名誰都不知道……
網友們抓心撓肺地開始新一地往下。
而白綺在圖書館里待了整整四天,從早上到晚上,天都一片漆黑了,他才由席乘昀載著回家。
另一頭,尚廣坐在辦公室里,助理過來敲門。
“尚哥,電話。”
尚廣深吸一口氣:“拿過來。”
等電話握在手里,尚廣耳朵一湊近,那邊傳出了這幾天他都快聽膩了的話:“老尚啊,席哥的電話怎麼打不通啊?”
尚廣心說你但凡多看看新聞,別擱家里坐井觀天,你也能知道怎麼回事啊親!
“席哥在休假……”尚廣說完,又覺得這句話不對,于是改了,“在忙。”
那邊當然覺得尚廣在糊弄了。
“到底是在休假還是在忙啊?是不是……”那頭頓了下,語氣一下變得小心翼翼起來,“我上次把席哥給得罪了?”
“沒有的事。怎麼和你講呢,……就是席哥確實休假了,最近不接工作。但他休假的時候,是在陪……”尚廣頭哽了哽,但還是著頭皮把話說完了,“在陪老婆讀書呢。”
那頭陡然陷了沉默。
半晌,才響起了巍巍的疑問聲:“我聽錯了嗎?”
尚廣拉著臉:“你沒有。”
“那……那陪讀也不能不接電話吧?”那頭更小心地問。
尚廣心說我都比你懂事,你懂什麼啊?
“楊總啊,我們那位小嫂子呢,要期末考啊,期末考很重要的。”
對方顯然理解不了:“這有什麼關系嘛?考得不好,捐棟樓。我來捐行不行?”
尚廣沒脾氣了,冷靜反問:“敢問楊總畢業于什麼學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