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爾給喬伯理好傷口,一邊手一邊道:“我想應該只是一個巧合,并不是針對我們,但是母泰失蹤了,我們到哪里去弄船?”
“我已經把這邊的況告訴虎鯊了,他在想辦法,但是我們恐怕要多呆上幾天了。”
“多呆上幾天?”佩爾憂慮道:“我們這麼多人躲在這里,即便是郊區,也隨時有被發現的危險,如果惹上警察什麼的就太麻煩了。”
艾爾把煙掐滅了,起道:“佩爾說得對,我們不能一直等著虎鯊。單,你是這里唯一的亞洲人,目標不那麼明顯,明天你去港口打聽,有沒有船只能完我們的要求,無論花多錢。”
單鳴點點頭,“不要等到明天了,我今晚就去。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今晚沒有收獲,而虎鯊明天沒有消息,那麼明晚上我們就找一搜合適的船,直接出海。”
單鳴特意強調了“合適”二字,大家都明白這意味著有一只倒霉的船需要充當他們的人質和運輸工,這辦法雖然鋌而走險,但他們再耽擱下去更加冒險。
半夜單鳴獨去了港口,很多停泊在岸邊的船都亮著燈,船工三五群在喝酒打牌,單鳴這次來,本沒有抱能花錢找船帶他們出海的希。他們彼此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本無法通,與其浪費時間在口舌上,不如直接挑選合適的船,明晚拿槍他們開船,還靠譜一點。
他在港口一直待到凌晨四點,清楚了港口的地形、這些船只收工和開工的時間以及港口的安保況。
他鎖定了三艘船并在船只停靠的地方做了記號,然后開始挑選他們開車進來的路線,來來回回用走了三遍,終于確定下來兩條。
他往臨時駐扎地走的時候,憑著記憶穿過了兩條街道,他覺到了不對勁兒。
不用親眼去看,憑著多年游走在生死邊緣的經驗,他從離開港口到現在,覺到被人窺視。他的直覺告訴他他被跟蹤了。
對方很謹慎,跟他保持著一個安全的距離,但是任單鳴七拐八拐地多繞了三條道,依然沒甩掉。
眼看天就亮了。單鳴本打算只是甩掉他,雖然他很好奇這人為什麼跟蹤他,會不會跟母泰的失蹤以及埋伏的炸彈有關系,但是他覺得應該以安全撤離為重,畢竟現在殺人,可能會對他們晚上的行有影響。結果這個不要命的家伙窮跟不舍,簡直是找死。
單鳴決定抓住他。
他拐進一個窄巷,蹬著糙地石墻翻上了一戶人家的房頂,并出了他的三棱軍刺。
等了大概半分鐘,有一個鬼鬼祟祟地人影出現在巷子口,他掏出對講機用很低的聲音說了什麼,似乎是在等待指示。
夜下單鳴勉強能看清那是個中等材的男人,從型上看像是亞洲人。
單鳴在等著那人靠近,可那人并不急著,直到他把對講機放到耳邊,大概是接到了命令,才出了槍,小心地往巷子里走。
單鳴屏住呼吸,看著他在自己下面慢慢通過。
他注視著那人手上的槍,如果就這麼跳下去,會不會被打中全看那人反應速度,畢竟他在空中無可躲,這個辦法不但不安全,而且槍聲會驚擾居民。
最好的辦法是用軍刺扎穿他的手掌,不過這玩意而太沉,不是當飛刀用的料子,這麼下去如果扎不中,他的境就會很危險,到時候只能掏出槍斃了對方,然后馬上跑。
賭一把吧。
單鳴眼里閃爍著地芒,他悄無聲息地舉起手,借著薄弱的月瞄準了那人握槍的那只手的肩膀,狠狠拋出了軍刺,整個人也縱跳了下去。
那人驚駭回頭,軍刺扎偏了,刺進了他的肩胛,他悶了一聲,槍卻沒有手,并試圖朝單鳴的方向瞄準。
單鳴一瞬間已經跳到了他上,用雙將他連胳膊帶腰一起夾住,并一把出軍刺,嗤的一聲,花四濺,那人的小臂被刺了個對穿。
單鳴的往后用力仰去,那人隨著他的作倒在地上,并被單鳴頂著他的后背將他翻了出去。
那人剛落地,單鳴已經迅速地跳了起來,膝蓋在那人的頸骨上,他沉聲道
:“別。”
三棱軍刺又被稱作“放刀”,由于它霸道的設計,捅進人再轉個半圈兒,傷口會形一個Y型的,想都不起來,而且流兇猛,往往傷口周圍的皮會白得跟象牙一樣,是種非常狠毒要命的武。
單鳴輕輕轉著軍刺,那人下的土地已經被他的染了,單鳴盯了那人半秒,用肯定的語氣說了中文,“你是中國人。”
那人被制著彈不得,額上冒出豆大的汗珠,眼睜睜看著被放,的疼痛和心理上的力都很摧殘人的意志,還好他只是被刺中了胳膊,如果是臟之類的,他多半已經失休克了。
“為什麼跟蹤我?母泰的失蹤是不是跟你們有關?炸彈是不是你們埋伏在公寓的?”
那人咬牙道:“有一個中國的小男孩兒,在中緬邊境失蹤,是不是在你們手里?”
單鳴狠狠轉了下軍刺,“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反倒來問我?”
那人疼得低了一聲,“你別想從我這里問出任何東西!”
單鳴一只手進他懷里,找出了那個無線電,他對著無線電說,“我現在要殺了他,需要他給你們留一句言嗎?”
無線電傳來沙沙的聲音,在寂靜的巷子里特別刺耳。
過了半晌,那邊傳來了仿若機人般冰冷刻板的聲音,“我想我們可以談談。”
“談談?等你派更多人來找我談談嗎?”單鳴冷聲道:“回答我的問題。”
那個冰冷的聲音說,“我回答你三個我可以回答的問題,然后你放了他。”
單鳴哼道:“你說的是廢話,看來他的命只值三個無關要的問題。”
“為國家利益犧牲是他的榮耀。”
單鳴不想再耗下去,道:“好,三個。第一,你們想對我們做什麼。第二,你們為什麼要那個小孩兒。第三,那個小孩兒是什麼人。”
“我可以回答你前兩個,那個孩子對我們很重要,我想你把他還給我們,我們可以安排船只送你們出海。”
單鳴冷哼道:“放屁,你會殺了我們,就像你對我們的雇主做的那樣。”
“這麼說,你承認那個孩子在你手里了?”
單鳴意識到自己被他套出了話,不很是懊惱,他索道:“你們不辭勞苦追到這里,應該已經確定了,何必問我。孩子我不會給你,如果你們窮追不舍,我可以把他的一部分送給你。”
那人沉默了一下,“傷害他對你沒有任何好,而且你一定會后悔。”
“如果你不想我傷害他,那就離我們遠遠兒的。”單鳴知道他不可能把孩子還給這些人,否則他們將要面對國家勢力的敵人而沒有任何籌碼,這些人一定會希把他們的永遠地堵上。
那人道:“你先放了我的兵,我讓你們出海。”
單鳴覺得他們今晚絕對不會走的順利,不過依然想避免激怒他們,于是把軍刺了出來,他對著無線電惡狠狠地說,“記住,別找我們麻煩,否則我就把那小孩兒分好幾塊,一點一點快遞給你。”
他把無線電扔在那個跟蹤他的兵上,迅速消失在夜中。
16、第十六章
單鳴回到臨時營地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守夜的人看到他服上沾了,非常張,單鳴擺擺手,“等艾爾醒了我再去找他。”
他回到自己的帳篷里,孩子睡得正香。單鳴坐到床頭,看著那蜷一團的小小的,心里很迷。
這個孩子究竟是什麼大人的子嗣,居然讓中國特種兵過邊境追到緬甸最南端?他一時興起撿回家的小玩,也許即將給他們帶來大麻煩,這真是讓單鳴始料未及的。只是現在無論面臨怎樣的威脅,他都已經沒有退路,他單鳴過得是腦袋別在腰帶上的生活,連死都不怕,他更不怕任何人和勢力,甚至對于來自軍方的挑釁,讓他到和刺激。
整件事到現在,最讓他到驚奇的,是那些人怎麼追查到他們頭上的。一般人聽到飛機墜毀,而且還是在那個遍布要命東西的原始森林里,怎麼會認為一個五歲的孩子還活著呢?
假設他們找到了飛機殘骸,沒發現孩子的尸,并以一個五歲孩子幾天之最大腳程作為直徑,搜索方圓幾里甚至十幾里的森林范圍,這整個搜救行要耗費多人力力?更不用說還要冒著非法越境引起國際糾紛的風險。那些人最后能找到他們的雇主,并最終因為什麼原因鎖定到了他們上,這種鍥而不舍的信念讓單鳴不敢置信,他無法想象那些人為此付出了多資源。
除非那些人一開始就認定孩子絕對不會死,那麼他們這麼誓不罷休的搜尋倒還合理,否則漫無目的地在浩瀚林海中找一個小不點兒,跟大海撈針差不多。可有哪個人敢認定一個五歲的孩子在那種況下依然活著?
整個事很不可思議,從這個孩子出現到現在,也不過三個多月的時間,在他上就發現了太多單鳴無法解釋的東西。
天氣太熱,小孩兒只穿了個小背心,下-溜溜的,單鳴用手指著孩子的肚臍,孩子嘟囔一聲,翻了個,呼呼的小胳膊兒抱著被子,睡得別提多香了。
孩子他爸心里升起一怨氣,心想老子出生死的,你卻在這兒睡得這麼舒服。他從包里翻出一只馬克筆,在小孩兒肚子上畫了個歪歪扭扭的四條的,然后把孩子的小小鳥整個涂了黑。
涂著涂著孩子就醒了,他著眼睛綿綿地坐起來,小聲說,“爸爸,你干什麼。”順著單鳴的手看過去,孩子看到自己噓噓的地方變黑的了,嚇得哇地大了一聲,連滾帶爬地進了床里,聲道:“你干什麼!”
單鳴正玩兒得上癮呢,小孩兒的東西只有他手指,趴趴地耷拉著,長得真有意思,看到孩子的倒霉樣子他樂得哈哈大笑。
孩子著自己的肚皮,想把那難看的圖案掉,結果皮都紅了,卻本不掉,小小鳥也是,黑乎乎的一小截東西,本看不出來原來什麼樣兒了,孩子氣得眼圈兒都紅了,敢怒不敢言地看著單鳴。
單鳴把沾了的外下來扔到地上,“去把服給我洗了,然后把早飯給我端過來。”
孩子癟著,忍住了眼淚,下地套上服,憤憤地在單鳴服上踩了兩腳,然后撿起來走了。
睡了沒一會兒,艾爾過來把他醒了,問他怎麼回事。
單鳴點上兒煙,看著這個他唯一信任的人,把沈長澤的事說了。
艾爾聽完之后沉默了半天,然后緩緩抬起頭,如海洋般深邃迷人的雙眸里閃爍著駭人的芒,“這麼說,他一定很值錢。”
單鳴愣了半晌,生生忍住了死他的沖。
這時候正巧孩子端著單鳴的早飯進來了,從不拿正眼看他的艾爾,突然兩眼放地盯著他,把孩子弄得特別張。
孩子踮著腳把早飯放到桌子上,在面包上抹上一層厚厚地黃油,然后拌好沙拉,一起遞給單鳴。
艾爾挑了挑眉,“他已經這麼習慣伺候你了。”
單鳴邊吃邊說,“不干活就沒資格吃飯。我們住的地方,不算難找,等被那些人找到咱們就于被了,等到天黑我們就趕出發吧。”
“能早點走自然是好,但是現在看來,想出海非常困難,你這一晚上有什麼收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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