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院長有些古怪地開口：“維維，你缺錢呀？”

季維不好意思地“嗯”了一聲。

陸院長憂心地問道：“缺多？”

季維更小聲了：“差不多五十萬的樣子。”

陸院長斬釘截鐵地拍板：“那就一期五十萬！”

掛斷電話，季維忍不住嘆故宮博院實在是太有錢了吧，早知道燕城電視臺一期才八萬呢。

*

故宮博院，院長辦公室。

高書沉聲提醒：“院長，我有義務提醒您，素人參加節目的費用應該控制在一期十萬元以下，您這是濫用公費。”

陸院長從錢包里出一張銀行卡放桌上：“從我私賬出，我記得這張卡里還有八百多萬，碼666666。”

高書：…………有錢真好

他接過卡出去后，陸院長忍著怒意給陸慎行打了個電話：“我老陸家怎麼會有你這麼小氣的男人。”

陸慎行半躺在病床上看劇本，皺了皺眉：“怎麼了。”

陸院長一直有些怕他這個侄子，陸慎行一說話，他就慫了：“阿行啊，你是不是該提供給伴一定的生活補助呢？維維畢竟還在上學，沒有經濟來源。”

陸慎行眉頭皺得更深了：“我給他卡里每個月轉了五百萬，他沒用麼。”

陸院長也奇怪：“可能出什麼事了吧，聽他的口氣缺錢的，都來參加我們綜藝了。”

“什麼綜藝？”

“就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個，當時你還說我小氣，不該和燕城電視臺一般計較，反正我邀請了馬立清老爺子，杜若松，趙越他們，可惜你骨折了參加不了，不然人就齊了。”

陸慎行忽然合上劇本，平靜地問了句：“趙越？”

陸院長“嗯”了一聲：“他問維維幾個來不來，我說會試著邀請，他就一口答應了，還是友價。”

男人垂下眼，面無表地說道：“那我也要參加。”

陸院長勸道：“你斷了。”

“可以坐椅。”

陸院長又勸：“你之前說不興趣。”

“現在有興趣了。”

陸院長：…………沒法兒勸了！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直播結束，季維開始畫老師布置的作業, 突然手機震了一下, 他放下筆，打開手機。

——是他豆打來的。

他莫名張了一下, 咽了咽嚨，接通了電話，電話里傳來男人低低的嗓音：“缺錢的話，可以和哥哥說。”

可能是怕傷到他的自尊心，男人的語氣格外溫，讓季維有一瞬間的恍神。

他豆怎麼知道他缺錢？

季維回過神來, 制住心底的疑搖搖頭：“現在不缺了。”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季維走到宿舍的臺, 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想和燕城電視臺解約, 不過解約的錢已經湊夠了, 請不必為我擔心。”

“為什麼想和燕城電視臺解約？”男人繼續問道。

“因為你傷了啊。”

季維一手握著手機, 一手握著臺的欄桿回答，冰涼的緩解了他不知從何而來的張。

但男人接下來的話，讓他了欄桿, 因為用力骨節泛出青白，微微冷冽的夜風也不能讓他平靜，心臟猛烈地跳。

“那是不是可以認為——”男人頓了頓，嗓音里含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問，“你在意哥哥。”

過了好一陣子。

季維才輕輕地“嗯”了一聲。

然后飛快和陸慎行說了再見掛斷了電話, 他閉了閉眼, 臉上劃過一茫然, 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明明一開始只是想得近一點，近一點就好，明明一開始只是等待，等待他的神明低頭時或許能看見芒下的自己。

*

醫院里，應關霄提著飯盒走進病房，著半躺在病床上神愉悅的男人，驚訝地說道：“你笑了。”

“我很笑嗎？”

男人斂了斂眸。

“倒也不是。”應關霄把飯盒放到柜子邊，一層一層地打開，“你還記不記得你剛行那會兒，又冷又倔的小爺脾氣，也不笑，活像誰欠你了似的，得罪了不人。”

他把熬好的排骨湯端給陸慎行：“王導你還記得吧，你沒戲拍，人家誠心邀你拍戲，你一開口就是我這輩子不會演偶像劇，別說王導了，我聽了都氣死了，偶像劇招你惹你了。”

“現在至會做人了。”

回想起往事，應關霄也有些慨，像陸慎行這種家世長大的人，從小被寵著長大，掩蓋不住上的鋒芒與銳氣。

即便被家人封殺那幾年，吃過苦頭了，給自己披上了一層溫和的外，可骨子里仍然是冷的。

無論在社場合上多麼游刃有余，笑意卻不達眼底，私下里的他才是徹底放松的，不怎麼笑，無形之中給人力。

像剛剛那樣的笑法，他還是頭一次見，眉眼彎彎，抿好看的弧度，整個人都驀地溫了起來。

*

季維在臺上站了一會兒，轉走回宿舍，他的心平靜了很多，正準備繼續去畫畫的時候，忽然收到了一條微信。

【陸慎行】核對下銀行卡余額

季維愣了幾秒，然后才回復過去一個“好”字。

因為平時都用支付寶，他沒開通銀行卡短信提示功能，現在已經晚上了，沒辦法去ATM機查詢，他下了一個手機銀行客戶端。

輸卡號碼，查詢。

這一查驚呆了。

“我什麼時候多了一千萬！”季維震驚得差點把手機摔下去，幸好他反應快接住了。

對床的崔九正在寫論文，聽到他的靜樂了，探出腦袋朝他說道：“要不是知道你打游戲，我還以為是人民幣呢，至于這麼大驚小怪嗎。”

還真的是人民幣。

過了好幾分鐘，季維才冷靜下來了，他猜應該是陸慎行轉給他的，于是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斟酌著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季維】會不會太多了？

【陸慎行】學會習慣

季維手一抖：“…………”

第一次擁有這麼大筆巨款，季維躺在床上失眠了，第二天早上起來上課時頂著兩個重重的黑眼圈，顯得十分萎靡不振的樣子。

下課休息的時候，他忍不住問陳言：“如果有人給你一千萬，你會怎麼辦？”

陳言一副這還用嗎的樣子盯了他一眼：“當時是趕沖上去他爸爸。”

“他還介意年齡的。”

季維想了想說道。

陳言忽然想到了什麼，猛然開口：“季維同學，該不會有人想包|養你吧？”

季維否認：“我們是合法的。”

陳言：…………這還分合法不合法？

季維下課后，拒絕了陳言找他談心的請求，搭上了開往燕城電視臺的公。

周臺長坐在辦公室里，看著《大國》策劃的資料，他拉下臉皮說服了《國風》最大的廣告商投資，但制作費用被大大，只有原有經費的三分之一。

但好消息是番茄電視臺的《電競年》收視率也大不如前了，據說是因為人氣最高的嘉賓聞崢怕得罪什麼人去往了國外。

這讓周臺長安心了不。

只要同檔期沒對手，《大國》雖然與國風的熱度不能比，好歹能賺回本，不然他這個臺長年終評定的時候就危險了。

周臺長搖了搖頭，忽然聽見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請進。”

季維走進了臺長辦公室。

周臺長有些意外：“來解約的吧，快坐。”

相比于上次電話里的失態，他現在已經能平穩對待季維了，因為他找到了更好的嘉賓人選——顧淮。

說實話，季維的長相是比顧淮優越，但顧淮能說會道，比他會來事，也不拒絕曝，能給燕城電視臺帶來的價值遠遠超過季維。

這時張導也推門而進，看見季維比之前憔悴了不，有些可惜地勸道：“你這樣的家庭，湊一百萬也不容易，你真的不用再想想嗎？”

他是真的惋惜。

他做綜藝這麼多年，第一次看見人氣增長得這麼快的素人，可還沒來得及大火就選擇了放棄。

而且出也只是普通家庭，說不定家里靠借錢才拿得出來一百萬的現金，錢是越借越多的，他實在不忍心看著年走上歧路。

“不用了。”

季維拒絕。

銀行卡上突然多出來一千萬，他本不知道怎麼花，花出去一部分他才踏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