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怒之上的趙儒一把將推開,“項鏈?孫程敏,你簡直愚不可及!”
“你知不知道,我為了達和駱氏的合作前前后后花費了多心力嗎?我們丟掉的合作能買得起多條像這樣的項鏈!”
“現在就因為你的自私心,不僅我們趙氏弄丟了合作,還可能直接和駱令聲結了仇!”
穿著高跟鞋的趙夫人重心不穩,后撤兩步摔在了地上。
可向來護妻要的趙儒是真的氣狠了,不僅沒有扶,反倒直接摔門而出,“你要顯你主人的威風?好啊,你自己留在這里好好顯擺!我懶得理你!”
趙夫人看見丈夫如此狠心的一面,頓時倒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過了許久,趙夫人才晃晃地起,企圖去洗手間整理一下自己的狼狽面貌。剛靠近洗手間外墻,就聽見有人在部的洗手臺前低聲笑話——
“就天天顯擺自己珠寶首飾多、丈夫對好,結果呢?今天夠丟人了吧?”
“誒,我讓我兒查過了,施允南說得應該是真的,那條項鏈是外國星艾莉的專屬定制款,僅此一條。對方前段時間還在社賬號上曬過呢,怎麼可能突然就轉售了?趙夫人那條就是仿的。”
“就算不是仿的,拿二次銷售的鉆石珠寶送人?真是掉價。”
“一個敢送,一個敢收,要我說啊,樓夫人穿的服可比有氣質多了。”
趙夫人辨別出這些聲音,是平日最吹捧的那三位夫人,沒想到對方暗中居然這麼貶低?
趙夫人尷尬地站在原地,一時間說不上惱怒更多、還是后悔更足——
早知道如此,就不應該借著施允南挑刺!現在好了,不僅惹了丈夫生氣,連自己的面子都跟著丟了!
與此同時,的心又升起一極盛的怒火,總覺得不能就這麼算了。
…
宴會廳,三五賓客又聚攏在一塊,眼下他們談論的話題焦點自然是不久前離場的駱令聲和施允南。
“真看不出來施允南還有這本事啊,居然能把駱家主拿下?”
“施家這回應該跟著傍上大了吧?嘖嘖,好福氣啊。”
“那可不一定,施老爺子最看重的不是謝可越嗎?施允南從小被丟在國外,還不一定認這家子人呢?”
“也是,施老爺子放著自己的親孫子不疼?押錯寶咯。”
謝可越聽見源源不斷傳來的議論聲,眸底閃過一憎惡,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施允南算什麼東西?不過就是借著駱令聲的份才威風起來。
如果論起自資產實力,施允南哪里會是他的對手!
正想著,他的后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聲。
謝可越轉看見趙夫人,剛準備保持著禮貌打招呼,沒想到對方在眾目睽睽之下,居然直接將手中的鉆石項鏈砸在了他的臉上。
“謝可越,帶著你的垃圾要多遠滾多遠!”
鉆石項鏈沒能被及時接住,重重摔在了地上。
有兩三顆珍珠和數十顆切分好的小鉆居然摔分濺遠,更顯得項鏈像是條做工不的仿品。
謝可越角的笑意凝固了,整個人的氣都跟著往上涌。
“……”
趙夫人似乎找到了發泄口,剛剛還滿是贊譽的眼里如今只剩下赤的憎惡。
“沒錢沒品就別裝富家爺了,就憑一條仿品,還想要跟我們趙氏合作?做夢去吧。”
趙夫人顯然是氣到破罐子破摔了,直接把火都發泄在了謝可越的上。
要不是對方這條項鏈氣得頭,用得著前前后后到那麼多嘲笑和屈辱嗎?
眾人吃瓜般地看著這幕鬧劇,眼里無一不充滿了戲謔。
原以為施允南是不懂珠寶、沒有眼力勁的那個,沒想到反轉之下,謝可越才是那個沒有眼的。
正品、仿品都分不出來,這下好了,翻車了吧?打臉了吧?
謝可越到周圍的目,臉徹底沉了下來,極怒之下也帶了一憋屈——
他就不該讓謝薇去辦事!事不足敗事有余!
這條項鏈是謝薇親自請纓替他挑選的,最后也的確花了五六百萬買下來的,怎麼會料到出了差錯?!
他花了那麼多錢,自以為勝券在握。
結果呢?
不僅沒能靠上趙氏這座化妝品產業的大樹,反而還讓對方公開貶低罵,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賠了夫人又折兵!
謝可越又惱又尷尬,平時第一次覺得臉頰‘痛’得慌,強烈的自尊心不允許他繼續待在這種地方。
他連掉落的珠寶項鏈都沒有撿起,就在眾人嘲諷的目下僵著板離開。
第20章
謝可越快步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宴會廳,心中深的惱宛如急速攀升的藤蔓,將他整個人包裹在了黑暗中。
他恨。
他想要發泄。
他接不了來自豪門間異樣的眼。
明明這些年,他一直按照自己已知的劇,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贊賞和尊重,怎麼偏偏在這一個多月里發生了那麼多意外?
先是夜店被查封,又是拉攏趙氏出了問題……
現在他收購的那家國產化妝品小牌,如果不及時找到新的品牌噱頭進行捆綁銷售,那麼他又得虧掉一筆千萬級別的資產。
謝可越越想越覺得焦慮,甚至連步伐都跟著慢了下來。
忽然間,后傳來一道略顯悉又輕飄的呼喊,“謝爺,請留步。”
“……”
謝可越停住步伐,轉看見來人的那一瞬,他原本就不好看的神更顯得沉。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晚在夜店和他發生一夜的對象——
那個傳聞中整日花天酒地、一事無的花花公子,還是他原先設計要和施允南聯姻的對象,駱延川。
此刻,駱延川穿著一襲正裝,手里還端著從宴會廳里拿出來的香檳,看樣子也是這場酒宴的嘉賓之一。
不過他倒是‘藏’得深,剛才發生了那麼多鬧劇,也沒在人群中瞧見過他的影。
謝可越看著走到跟前的男人,又想起那個令他恥辱的晚上,恨不得將撿了便宜的駱延川殺之而后快。
在嚨里的‘滾’字就快口而出。
不料面對他的怒容,駱延川反而顯出一臉玩味,“謝爺,還很計較那個晚上的事?”
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忽地湊近謝可越的耳邊。
“你應該慶幸和你滾上床的人是我,要不然就憑夜店里的那些流氓酒鬼,你的下場絕對會比現在更慘。”
“一夜的炮友而已,我很滿意,看起來你也的,不是嗎?”
謝可越盯著眼前來意未明的駱延川,暗中幾乎就要咬碎了后槽牙,但他從不輕易將自己的緒展現在旁人面前。
謝可越微微住一口氣,反問,“駱延川,你到底想干什麼?”
駱延川環視了一圈,“不如,我們換個地方聊聊?”
他們快靠近電梯間的位置,偶爾會有侍者來回走,被別人認出來了不太好。
“我和你這樣只會花天酒地的公子哥沒什麼好說的。”
謝可越出慣有的笑容,只是虛偽又表面,“要是沒什麼事的話,還請駱爺不要攔了我的去路。”
駱延川一改往日的浪勁,眸底晃過一犀利的。
“謝爺手上是不是有化妝品的項目,所以才想著尋求趙氏的合作?現在趙夫人當眾斷了你的念想,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
謝可越角的笑意凝固、慢慢落下。
剛剛趙夫人在氣頭上,所以當眾又氣又急地提及了一句還未曾開始的合作,的這句氣話說得很表面,尋常人可能當個笑話就過去了,不回去注意。
但謝可越沒想到,駱延川居然能從中剝繭出他的暗中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