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想象徐嘉禾和他們你儂我儂、含脈脈,而自己不過是他們路過的路燈燈泡,哪怕燈泡的亮曾照過他們三人,但也無人駐足,替梁陸一燈芯的炙熱。
干脆自己也破罐破摔,和他碎在一起吧。
為什麼又變這樣,徐嘉禾為什麼又哭了,自己是不是又搞砸了?難道不應該用這種方式告知嗎?可是該怎樣讓江與城和李一爍也接自己?也愿意讓自己加他們的荒唐事?
一定是自己之前把徐嘉禾得太,一定是自己最初拿要挾他,所以徐嘉禾才會接江與城和李一爍作為依靠吧。
都是我的錯。
一開始就做錯了,現在大錯特錯。
梁陸沉默地幫徐嘉禾解開趣手銬,看著床上的男孩將自己蜷蝦米狀,肩膀一起一伏地,徐嘉禾將臉埋在被子里,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是哭了吧?
心臟又像是割裂一樣疼,梁陸正想手男孩的頭頂,后另一個人將他的手臂扯了回來。梁陸轉頭,江與城冷著臉,撇了一下頭,示意他趕出去,讓徐嘉禾一個人冷靜一下。
現在是九月底,傍晚夕橙紅如,晚風不再像夏日燥熱,涼爽的溫度吹醒了梁陸的腦袋。手指間夾的香煙都快燃盡,馬上就灼燒到皮,他才反應過來,將煙頭捻滅投擲到垃圾桶里。
梁陸垂頭,他已經重新穿好服了,坐在公園長椅上,大拇指著食指,眼睛在睫里蒙昧不清,唯獨角掛著的厭倦神卻清晰可見……
還有角的紅印、上襯衫的灰燼、鞋子的痕也清晰可見。
正是拜江與城和李一爍所賜。
“可能我就是冠禽吧。”梁陸自嘲一句。
“你他媽知道就好……”李一爍音調拔高,卻罵不下去,了自己的指關節——還在作痛,畢竟剛才自己狠狠揍了梁陸一頓。
江與城從運掛包里拿出一罐跌打腫痛噴劑,扔給李一爍,又掏出一板藥摔給梁陸。太好笑了,打比賽沒用上,沒想到這種場合卻用上了。
“你到底怎麼想的?向我倆示威?”江與城沒好氣哼出一句,顯然是不打算繼續手了。
梁陸這才抬頭,他眼里有那種極度自我厭棄的無奈,還混合雜糅著悲傷,曾經鋒芒銳利的攻擊力和高傲都不復存在。
“徐嘉禾被我了,只有我可以,他也離不開我。”
“……”
“……但我好像用錯了方式。”
“……”
小公園里的燈驟然點亮,冷冷的白打在梁陸臉龐,暈勾勒出他落寞的影。而一旁的李一爍則是影微晃,正想再給梁陸一腳,不過理智還是讓他咽下了沖。
“你……真他媽蠢。”
江與城扶額,都不知道該怎麼評論梁陸了,本以為學霸梁陸會是個強勁對手,但怎麼也想不到原來這貨會比李一爍還蠢,用這種手段將自己越推越遠,甚至完全惹怒徐嘉禾。
江與城眼皮一跳,突然覺自己站在了上帝視角。
人和人的想法差太多了,江與城自己覺得親關系的紐帶是源自的溫和包容,但梁陸居然覺得是源自的掌控與強制。
梁陸本以為能掌控徐嘉禾,實際上真正被馴化的是梁陸自己。
徐嘉禾弱勢,是那種表面上冷冷清清沉默寡言,實際心也熱,面對追求,沒有足夠鋒利玲瓏的反擊方法,不懂也不懂掩藏。所以江與城知道,徐嘉禾對自己心了。
梁陸強勢,則是表面上言行舉止溫和友善,在同學老師面前都是穩重的優秀學生代表模樣。卸掉面后的他高傲且自負,但又,卻找不到圓的技巧去,同樣不懂也不會。因為喜歡著同一個人,江與城發覺自己居然能共梁陸的,那種想要爭取的心態。
這兩個人都是在生活里和其他人保持足夠恰當的距離,來保證自己舒適區的安定。用表面外殼掩飾自己。兩人上清晰地存在著某種沖突反差,又存在某種辯證的相似,混沌又復雜。
這樣的徐嘉禾和梁陸,居然有一相似。
天徹底暗了,李一爍怔忪片刻,他不知道怎麼評價梁陸的行為,只是想起自己在徐嘉禾家里磨泡的臉,也許并不比梁陸強多。原本沉默的他突然開口:“我們都忘了去問,徐嘉禾愿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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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梁陸:媽的老子好苦,先被李一爍踢,再被江與城捶,現在又被李一爍和江與城混合雙打
這一章本以為兩三百字代清楚,沒想到一不留神寫了近2k字,只因《小王子》里的一句話“如果你馴化了我,我們就會彼此需要。對我來說,你就是我的世界里獨一無二的了,我對你來說,也是你的世界里的唯一了。”
第51章 決定走讀
“媽,你之前說的幫忙看房的人,靠譜嗎?”徐嘉禾手里用勺子攪拌著豆漿,語氣懨懨。
“早就在談了,要不現在就去看看?看完你直接回學校。”徐母停下手中的家務,轉頭回兒子,語調升高,“哎呀!你看看你!昨晚是不是熬夜了,黑眼圈跟個大熊貓似的。”
“……沒事,昨天剛考完初賽,有點擔心績。”徐嘉禾心里一驚,連忙扯出一個笑容,盡量不出倦容。
“別給自己太大力,我們小禾肯定可以的。”徐母聲音放了些,“你舅媽前幾天還給我發了視頻,雖然是二手房不過就在你們學校附近,再裝修氣的話,基本上明年夏天之前就能住了。”
“嗯……我也覺得高三還是走讀比較好。”徐嘉禾附和道。
徐母手里洗碗的手突然頓住,語氣試探道:“怎麼突然同意走讀了,你,你們舍友咋樣啊?”
徐嘉禾不痕跡地掩飾自己的張:“我不是說了嗎,他們人都不錯,只不過高三住校的話,晚上復習不方便。”
“……那行,走讀吧,聽說房東還是歷史學教授呢,住進去咱們也沾沾高知的。我這就讓你舅媽打電話。你去穿服去。”
那個小區果然離學校很近,目測只有十分鐘的路程。旁的母親正捧著手機喋喋不休,看樣子是起了分歧,和房東爭辯起來。
徐嘉禾打開微信,江與城昨晚發來一條“早點休息,寶貝晚安,我你。”
而李一爍的消息已經從昨晚到現在屯了幾十條了,可是自己卻沒有勇氣回復……還是點開看看吧。
李一爍:你還好嗎?
李一爍:昨天看到梁陸發的位置消息我和江與城就覺得不對勁……
李一爍:嘉禾,我好想你
李一爍:你不回我微信嗎?
李一爍:[皮卡丘委屈.GIF]
……
李一爍:我是真的喜歡你,從高一就開始了
李一爍:那我繼續表白吧?
李一爍:我沒有魚塘
李一爍:我只有沙灘
李一爍:你愿意做我沙灘上的一只沙雕嗎?
“噗嗤。”徐嘉禾突然笑出了聲,原本沉悶郁的心一掃而,也不知道李一爍又是從哪兒看來的土味話,但自己確實是被逗笑了。
進6094最大的驚喜意外,大概就是認識到李一爍的另一面吧,徐嘉禾高一時一直以為對方討厭自己,沒想到,李一爍所有的科打諢、囂張跋扈都是虛張聲勢,從不穿整齊的校服下還藏了一顆真誠的心。
可是這樣的李一爍,為什麼愿意和江與城一起分自己。
三個人的,真的可以嗎?
被喜歡不應該是一件幸福的事嗎?為什麼反而如此痛苦。徐嘉禾覺雜的線就像是一塊磁極,無意識吸引著磁鐵,旁人也許會艷羨,但只有撞擊在自己上才知道有多痛。
可說到底這都是自己一味妥協、忍讓、默許種下的惡果吧。不對,這些詞看起來就像是為自己找理由開一樣,更可以說自己是無法分界友界限所導致的,將三位舍友玩弄于鼓掌中后的咎由自取。
三份太過沉重,不過氣。
如果拒絕所有人,能不能避免所有麻煩?
“唉,我們剛到樓底下,怎麼不早說……算了算了。”一旁的徐母還在打電話,語氣也很無奈,“不用不用!……那行吧。”
徐母掛斷了電話,轉頭無奈說:“唉,明明之前你舅媽都談好了,結果人家突然變卦,說是自己家的兒子也打算走讀,臨時決定要搬到這套房子……算了算了,都是當媽的,能理解。”
徐嘉禾眼皮突然一跳,有一種難以言喻怪異的預。
“剛說是一班的尖子生,學習抓得,所以才要走讀,梁什麼什麼……誒?我忘了,說是讓我們在樓下等一下,他們馬上就到,帶我倆上去看看戶型,以后有房源會隨時聯絡我。”
聽到那個姓氏,徐嘉禾就雙耳嗡鳴作響,母親的絮絮叨叨自己已經聽得不真切,反反復復回著梁陸的名字。怎麼辦,還沒有做好見他的準備。
雖然今天返校肯定會見到他,但是,徐嘉禾還想多躲一會兒。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下午熱烈的日明晃晃打在腦袋上,徐嘉禾瞇了瞇眼,看著遠走來一位穿講究氣質知的中年,在他旁邊還跟著個高大的男孩。
男孩抬頭,看見徐嘉禾的瞬間,腳步明顯一頓,隨即又大步走來。
距離越來越近,一步步都像是踩在徐嘉禾的心臟上。
恐慌又尷尬。
“真的不好意思啊,唉,我們家孩子也是臨時想走讀。”氣質優雅的婦人彎腰道歉,“定金我已經退了,你查收一下。上去看看戶型吧,如果有房源我隨時聯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