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蘇涼十分不爭氣地又有點兒臉頰發熱。
“而且,我也遇到了自己一直很想見到的那個人。”
“哦?等等,你在蛇窟其實是有人的?”
薛銀環看到蘇涼邊極其溫的笑容,目一下子亮了起來。
“是啊,我之前曾經被一名‘毒蛇’戰士救過……”蘇涼笑著解釋道,簡單地描述了一下過去之后,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然后,他有些張地向了薛銀環,“他的名字做巳,你應該知道他吧?他很帥而且是長發——”
伴隨著蘇涼的描述,本來只是單純八卦的薛銀環表漸漸呆滯。
整個“蛇窟”里的人都是以蛇為名,然而,唯一有資格以“巳蛇”作為代號的,卻只有一個人。
再加上蘇涼口中的“英俊”“長發”等特征,那名在蘇涼口中好心又溫的故人的真實份就呼之出了。
薛銀環現在整個人都有點傻。他總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麼極其重要的信息點。
“哈哈哈,你說‘巳’啊,我,我當然知道他啊。”
薛銀環一邊努力調著腦細胞應付著蘇涼,一邊在私頻道瘋狂地起了某位人工智能企圖得到更多訊息。
為什麼蘇涼還是一臉天真好像完全不知道“陸太攀”是誰的樣子?
為什麼老大都把人接到這里了,卻還要用代號為名騙人?
為什麼……
【請務必要對蘇涼爺保哦,畢竟這是主人的命令,嗯,為了避免讓蘇涼爺到驚嚇——】
私人頻道里,人工智能給出了無論怎麼看都有點怪里怪氣的回應。
——這如果在之后發現了老大的真實份,蘇涼到的驚嚇更大吧!
薛銀環關掉了私頻道,磨了磨牙,恨不得沖著天空大喊。
但是,在表面上,薛銀環還是拼命地維持著冷靜。
“就是,你說的那個人啊,他是不是有點不太好親近啊,哈哈哈,是這樣的,我們都覺得他脾氣有點冷漠呢,都看不出來他原來對你這麼好啊。”
“巳先生真的是個很好的人。”
提起那個男人,蘇涼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眼神一下子變得了。
嚴格說起來,他與對方也只見了短短兩面而已,但不知道為什麼,蘇涼就是覺得那個人很好。
非常冷漠,但是也非常溫。
就好像只要待在那個男人邊,就什麼也不用擔心,什麼也不用害怕。
因為那個人,一定會保護好他。
……蘇涼也沒有想到,十四歲那年巳先生帶給自己的安全與信賴,在心底發酵了這麼多年之后,會變得如此強烈。
“啊,是啊,你說他啊哈哈哈可能他在你面前就是很好吧哈哈哈——”
薛銀環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畢竟不久之前,老大才把他打發到星域灰地帶去搶劫星盜。
任務雖然不危險但是極其麻煩。一想到那只星盜用來抵敵人的終極方式是從口中不斷噴帶有高強度腐蝕的臟……薛銀環就忍不住淚流滿面。
老大……他……嗯,很好。
跟薛銀環聊到巳先生之后,蘇涼的臉正在逐漸升溫。他還是很不好意思,但不管怎麼說,薛銀環的到來確實能解決了他的問題。
“小環,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他有點艱難地沖著薛銀環說道。
“巳先生昨天晚上落了一件作戰服在這里,可以拜托你幫我轉給他嗎?”
“可以啊是什麼——”
薛銀環此時腦子還沒轉過彎來,順口答應之后猛然意識到況似乎遠遠超乎他的想象。
等等,轉什麼來著?作戰服?老大的作戰服?
就在薛銀環愣住的時候,蘇涼已經迅速的來到了房間,取出了已經被疊好的黑作戰服。
跟普通的服相比,作戰服很沉,抱在口時候,還是會讓蘇涼到安心和……心跳。
蘇涼咬了咬舌尖,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
他并不想讓自己變真正的變態,更不想淪落到記錄中那位倒霉蛋的可悲境地中去。
所以當務之急就是把作戰服及早還給巳先生。
這麼想著,蘇涼連忙沖下樓,打算把作戰服遞給薛銀環。
“麻煩你了。”
結果蘇涼話音還沒完全落下,眼前人影便是一閃。之前還呆若木坐在沙發上的薛銀環簡直就被燙到尾的貓一樣,直接跳起來然后一溜煙竄到了門口。
“……小環?”
蘇涼滿臉迷。
薛銀環的背死死抵著門,克制著倒冷氣的沖,沖著蘇涼出了個苦笑。
他是有苦說不出。
他一眼就認出了作戰服確確實實是老大的,也答應了蘇涼會把東西帶給老大。
但是吧……
這玩意,他覺得自己真的沒法接。
那件沉甸甸的黑作戰服上,充斥著來自于最頂級Alpha的信息素。
謝陸太攀常年佩戴的抑制裝置,殘留在作戰服上的信息素當然不能算是濃郁,嚴格說起來,那只是一很淡很淡的氣息。
可是,一旦到了雙S這個級別,哪怕是最輕微的信息素,對于他們這種低位Alpha來說也擁有極其強烈的存在。
除此之外,Alpha的信息素除了證明一個人的份之外,還蘊含著富的含義
就像是最原始野蠻的一般,同一個人的信息素對于其他人來說,有時是示威,有時是恐嚇,有時是昭顯力量。
而有的是……圈地盤。
在遙遠的過去,好不容易才擁有了伴的Alpha在不得不短暫離開自己的Omega時,會留下自己的品在Omega邊。
那樣“標記”上面會散發出特有的信息素,是一種極其兇狠的標記,用以向其他Alpha昭顯自己的存在。
【這名Omega是我的】
而現在,薛銀環只覺得整個客廳里都彌漫著陸太攀的恐嚇。
汗倒豎,冷汗冒了出來。
甚至就連皮都到了像是被什麼東西侵蝕一般的刺痛。
薛銀環十分納悶老大把服給蘇涼的時候腦子里在想什麼,為什麼這麼淡薄的信息素中,蘊含的侵略與獨占會如此強烈,強烈到了甚至可以稱之為“病態”的程度。
反正那件作戰服他還沒到,就覺得自己快要被嚇死了。
也太瘋狂了吧。
完全不至于啊……
不對,老大真的知道各種信息素的細致用法嗎?那個人平時唯一需要釋放信息素的時候,大概就是在戰場上大開殺戒的時候吧?!
想到陸太攀一年四季都配搭隔絕服外加置抑制劑,終年不如山,守如玉的樣子,薛銀環實在忍不住,在心里暗暗腹誹了起來。
當然,他也沒想太多。
無論怎麼說,陸太攀也是蛇窟之主,如果說連這種基本的Alpha獨占手段都不懂的話,也太可笑了。
“那個,我剛發現你手上那件是我們的作戰服,這種作戰服,就那個,因為穿的時候也沒啥裝甲啊外骨骼什麼的,穿著,意義不太一樣,外人不好接手。”
薛銀環苦著臉,顧及到管家之前要求他對陸太攀的真實份保,如今他也只能異常艱難地開口胡扯起來。
“這玩意特別重要,所以他一定會親自來取的,相信我。反正你最好親自給他。”
“我知道了。”
蘇涼有點失地說道。
但不知道為何,在失的同時,薛銀環的話反而讓他心中莫名騰起了小小的快樂。
如果作戰服這麼重要的話,巳先生一定還會再來一趟吧。而如果他真的再來……
……
蘇涼有些出神。
而薛銀環正在努力地翻閱任務期間未能查看的極蔽隊頻道和論壇補充報。
房間中一時陷了寂靜。
但很快,通訊投影的靜打破了這種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