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來,向希就和單挽在一起了,單岐心里有些不舒服,他以為自己是生氣向希勾搭他一手帶大的弟弟,所以要求他們分手。
而且,向希喜歡的,分明是蘇簡安。人在生病最脆弱的時候喊出的名字,往往是發自心依賴的人,是藏在心尖上的。
可單挽這次認了真,單岐冷眼旁觀,他認為單挽只是因為太年輕,所以才會得死去活來,可他又不得不顧忌單挽的心,所以多次妥協。可單岐始終不看好他們兩個人,父母的反對是一方面,主要還是向希,他哪里會真的喜歡單挽?看他們兩個人相的狀態就知道了,主的一方永遠是單挽,向希卻漫不經心,好像隨時都會而退。
單岐看在眼里,不是不為單挽不平。從小到大,單挽想要什麼,他都會給他,吃穿用度也是最好的,從來沒人敢讓他委屈,可向希卻這麼欺負他。
直到單挽被關在家里,向希翻墻進來找他,手掌被墻頭的玻璃碎片劃得模糊。
單岐承認,那是他第一次對向希改觀,他原以為向希狼心狗肺,心里只有一個蘇簡安,單挽對他再好都沒用,但事實上,向希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單挽對他的那麼濃烈,他到了,所以也在慢慢地試圖回應了。
算了,單岐想,他們在一起就在一起吧,只要單挽喜歡。
單岐原本以為自己是世界上對單挽最好的人,他疼這個弟弟,絕不會傷害他。
可沒想到,被沖昏了頭腦的時候,他本想不起來躺在自己下的,是自己的弟媳,更想不到,單挽如果知道了這件事,該有多傷心。
往往喜歡拿道德標榜自己的人,都只是因為沒遇到足夠的。
單岐沒想到自己也是這種人。
在單岐心里,向希一直是一個很矛盾的人,不像他遇見過的任何一類。
當他覺得向希只錢的時候,偏偏向希又可以為了不顧一切;當他覺得向希其實也可的時候,他又忽然做出一些讓人恨得牙的事。但無法否認,在單岐不知不覺的時候,他的視線已經無法從向希上離開了,這種關注本就意味著在乎。
他原本真的沒想對向希做什麼,這是實話,因為他已經默許向希為他的弟媳了。
那天晚上單挽讓他和向希睡一間房間,單岐把向希趕去了沙發上睡,但被窩里似乎已經留下了向希的味道。大概是一直以來抑了太久,單岐僅僅是躺在向希躺過的床上,下就有了反應,他冷靜且火焚地躺了一會兒,然后握住了熱高漲的某個部位。
等釋放出來之后,他去浴室洗手,用洗手反復洗了好幾遍,才推開門出去。
向希無知無覺地睡在沙發上,單岐鬼使神差地,竟然繞到了他的旁邊,看見他抱著枕頭,蜷在沙發上,很小的一團,瘦弱得讓人心憐。
單岐用手按住他的肩膀,把他翻了過來,他今天大概是太累了,還是沒醒,只微張著,瓣水潤潤的,像是剝了殼的果。
想上他。
單岐發現自己腦子里竟然閃現出了這個念頭,而且愈演愈烈。
如果不是顧忌單挽,單岐絕對不會忍耐,他想要的東西從來都會弄到手。
但最終,他只是出一手指,在向希的上輕輕按了按,然后回床上躺下,卻一夜未眠。
凌晨四點,他就給助理發了信息,讓他過來接他。
經過向希旁邊的時候,見他上的被子全都落到了地上,還順手替他撿了起來,扔回了他上。
向希哼唧了一聲,聲音又又。
單岐眼神一暗,多看了他一眼,助理在外面敲門,單岐立刻打開。
門口的助理把剛要打出來的一個哈欠憋回去,睜著困倦的眼睛,給單岐說他今天的行程。
單岐淡淡道:“小點聲。”
助理:“?”
他狐疑地朝房間里看了一眼,卻不敢問單岐是不是在房間里藏了人,幸好單岐給了他滿足好奇心的機會,讓他進屋拿他昨天的西裝去干洗。
助理一進屋,就往床上瞟,可床上沒人。
他一頭霧水地去沙發上拿西裝外套,差點被沙發上躺著的人嚇得摔了一跟頭,幸好跟著單岐耳濡目染,早就練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本事,生生把嚨里的那聲怪憋了回去。
沙發上躺著的人他認識,是單挽的男朋友。
可他為什麼躺在單岐的房間里?
那一天晚上單岐倒是忍住了,沒有越界。
接下來的幾天,他有時候遇見向希,向希跟他打招呼,他也只是淡淡頷首,可等向希訕訕地轉過頭去的時候,他又會用余盯住向希的后頸,盯著他出的雪白的,嚨就總有干的覺。
單岐知道自己的極度一場酣暢淋漓的事。
可等晚上的時候,一個纖細麗的孩子被送到了他的房間,單岐卻無論如何也提不起興致;助理揣度著他的心意,又送了個清秀的男孩子,讓他陪單岐喝酒。單岐本來還不覺得有什麼,直到那個男孩子偎在他旁邊,以微妙的角度抬起頭,出了一張和向希三分相像的臉。
單岐當時平靜地注視了助理好幾秒,才開口說了那天晚上的唯一一句話:“你這個月的工資扣掉一半。”
事是在他喝醉酒的那天有了轉機。
他敲了向希的門,說了一堆自己也記不清楚的話,他估計把能想到的借口都用完了,只為了留下來和向希上床。
知道向希喜歡他的臉,所以還故意引他。
向希果然上鉤了。
再往后的事,就連單岐自己也控制不住了。
如果讓單岐說自己是什麼時候喜歡上的向希,他確實說不清楚,因為他總覺得在更早之前,自己卻還說不上來;但讓單岐真正抑不住自己的,就是在黎上床的那幾個晚上,每一次上床之后,單岐都冷漠地告誡自己,這是最后一次,結果最后一次仿佛永無止境。
第一天還可以說是喝醉,第二天、第三天呢?
單岐沒辦法再給自己找借口,他承認自己迷向希的,每次事都像是飲鴆止,讓他越陷越深。對于單岐來說,和是分不開的,迷和一個人上床,不如說就是迷那個人。
單岐花了整整一個小時,什麼都不做,才把這件事想明白。
孤單了很多年的人,忽然嘗到的滋味,就像是老房子著火,摧枯拉朽。
就當是放縱一次,單岐想,等這邊的工作結束,他回國之后,全當黎的事沒發生過。這樣對誰都好,估計也正合向希的心意。
于是單岐開始了白天按部就班工作、晚上醉倒溫鄉的生活,這種生活的滋味太妙了,好像把以后許多日子里的快樂都到一起,只等這幾天揮霍個干凈。因為是看得見盡頭的快樂,所以起來更加不顧一切。
單岐開始把工作進度一拖再拖,直到助理都奇怪起來,問他:“老板,你這幾天工作效率好像比之前低了很多,是不是頭疼的病又犯了?要不要請醫生?”
這是單岐人生中第一回 ,因為私事而耽誤工作。
單岐又想到了向希,忽然淺淡地笑了一下,助理一臉見了鬼的表盯著他,同手同腳地出門了。
然后就是去劇組探班、逛商場,都是全新的驗,單岐之前大學的時候也陪朋友逛過商場,但心境似乎要不同得多。
直到單挽出現在他們面前,單岐才從這場短暫的夢里清醒過來。
醒了之后,向希還是單挽的,而單岐依舊孑然一。
“想什麼呢?”
向希枕在單岐的膛上,見單岐半天不接他的話,就催促地推了推他。
“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你今天既然不去公司,有沒有什麼安排?”向希小聲說:“不會是要上一天的床吧,你會搞死我的。”
“帶你出去玩吧。”單岐忽然道:“想去什麼地方?”
向希想了想:“那去看海吧,就是之前你帶我看日出的地方。”
“喜歡海?”
“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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