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這樣荒度人生了,在這個狗屁沒有還隨時可能會因為得罪皇權被砍頭的時代,多學一些東西,保住狗命很重要。
何箏喊了順意過來研墨,態度認真的練著字,直到吃午飯的時候才停下,了發痛的手腕,抬頭看了看窗外緩緩倒退的風景,心中油然而生一種憧憬。
等離開了方天灼,就找個鄉下小地方去當個教書先生吧,順便學習陶淵明先生去種田,歸園田居之中描寫的那些生活,還是十分讓人向往的。
何箏打定主意,決定多讀書,讀好書。現代的時候他也有教師資格證的,他爸總說技多不,著他考的,奈何他是個扶不起的阿斗,考上了也只想夜以繼日的打游戲。
后來他哥勸說游戲行業的發展前景不錯,而且何箏自己也想過,等以后年紀大了不想打游戲了,就找個游戲公司去做策劃,他從小就很有天分,小時候很畫,畫出來很有靈氣,只是后來上了大學,人就懶了。
他真的很喜歡游戲啊。
何箏吃了午飯,到窗前趴了一會兒,凝著兩旁綿延起伏的大山,幻想著離開方天灼之后的好生活,忍不住樂出聲。
他幸福的嘆了一聲,又突然想到自己的肚子,手了,默默祈禱這段時間方天灼并未功。
接著他又想到了自己的臉。
如果離開方天灼,真的不會落在別人手里嗎?不確定,何箏呆呆想了一會兒,最終打定主意,等以后離開方天灼,就立刻把臉刮爛!
一直到了晚上,何箏才發現自己竟然是跟方天灼睡在一個房間的。
他呆坐在床上,看著對方檢查他的字,最終給出一句:“今日看來是下了功夫的。”
“……”敢,方天灼能看出來他之前的漫不經心啊。
何箏立刻轉臉看了看床頭的白虹鶴瑯,想著自己的一百個腦袋,心中稍微安定。
男人放下了那些字,轉走過來,也瞧見了他的腦袋,問:“怎麼把它也帶來了?”
當然是怕萬一犯了錯腦袋不在不能賒賬啊。
何箏不吭聲。
“罷了,休息吧。”
他放下了帷帳。
何箏每次昏昏沉沉的睡去之前都在祈禱不要懷孕。
在船上,他很出門,他不暈船,除了練字就是看書,有不懂得就問方天灼,后者倒是疑他怎麼突然開始用功了,但也未曾多問。
這日船靠岸補給,大家都下船準備去吃些好的,何箏剛戴著紗帽鉆出船艙,忽然就對上了羅元厚的視線。
媽耶。
跟羅元厚在一個船上他真的非常慌,不是因為害怕方天灼追究往事,他更怕羅元厚那麼喜歡何箏,會為此做出什麼事。
別找我別找我。
何箏默默念叨著側等著方天灼出來,紗帽之下若若現的容只能看到一個廓,可羅元厚還是幾乎無法移開視線。
賀潤提前出來,快步走開推了一下羅元厚,生生將他扯下了船,含笑道:“這城中有一家甜米糕十分可口,我與羅大夫一同去買來給公子嘗嘗。”
何箏笑道:“多謝二位。”
出門在外,大家不便泄份,賀潤對何箏點了點頭,一直扯著羅元厚走遠了才放手,低聲道:“如今陛下連臉都不讓善首了,你怎可那般盯著他。”
羅元厚神帶著抑的痛楚,鎮定道:“方才,一時逾矩了。”
“陛下為何讓你跟隨,難道你未曾看出來嗎?”
是啊,方皇是故意的,他在等,看羅元厚何時會忍不住,等到那一天,就是算總帳的時候。
“我曾,計劃幫他逃跑。”
這件事賀潤已經在聽說何箏墜崖的事時有所察覺,但真的聽到之后還是難免倒一口冷氣。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是我害了他。”羅元厚嘆息,這段時間,他無時無刻不在痛苦,輾轉反側。何箏沒有逃出來,他很怕方皇會暗中折辱他,更怕何箏不堪辱會想不開。
他的心每天都在煎熬撕扯,支離破碎。恨極了不顧一切研究生子藥的自己,他以為會是別人……畢竟,何箏可是相府的二公子啊!
怎麼能想到,何相國如此心狠手辣,自己的親生孩子都可以隨意犧牲。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賀潤凝眉道:“他負皇室繁衍重任,陛下心中又十分喜,斷斷不會他。可你就不同了,上船近半月,他一次門都未出,難道你還看不出來麼?”
“他在躲我,怕我。”
“你知道了還那樣看他?”
羅元厚道:“只要能救他出火海,豁出我這條命又如何?”
“但你這條命哪怕豁出去了,也未必能救他。”賀潤沉聲:“還不如遠遠看著,若是哪日他遭陛下厭棄,也可護上一護。”
“你也知道帝王之恩不會長久,可他若是生個龍嗣……”哪怕再不寵,也定然是逃不掉了。羅元厚握手指,心如刀絞。
賀潤平靜道:“那是他的命。”
所有人都應該接自己的命運,在這個世上,想要活著,就要遵守規則,而方皇本就是規則。
沒有人可以違抗。
除非去死。
賀潤走到小攤前,含笑道:“一斤甜米糕,多謝。”
他們前去提前說好的酒樓會合,羅元厚突然道:“若是你一生摯被他搶去,你會如何?”
他凝賀潤,賀潤也凝他,須臾道:“這世上的一切都是他的,你我也是。”
羅元厚笑了:“我以為賀將軍是威風凜凜,叱咤風云的英雄,竟也是膽小鼠輩。”
賀潤搖頭,他在朝堂多年,與懸壺濟世游走天下的羅元厚看法不一:“這是生存之道。”
“那便無計可施了嗎?!”羅元厚心知他說的是事實,一憤怒涌上,幾乎癲狂。
“你可以不畏生死,但等你死去,他若是遇到危險,便無人敢管。”賀潤道:“我建議你把命留到必要的時候使用。”
羅元厚抿。
心臟怦怦跳,心有不甘。
賀潤瞇眼看天,不愿再多費口舌:“該回了。”
何箏除了苦,什麼味道都吃,辣的酸的甜的咸的,只要味道正常,沒有不能下的,可以說十分好養活了。
在接到小米糕之后,他便立刻迫不及待嘗了一口,姜復揚吞著口水盯他:“好吃嗎?”
何箏眼珠轉了轉,道:“難吃的很。”
姜復揚不信:“給我也嘗嘗。”
“這是專門帶給我的。”
姜復揚,到底是小孩兒,聞著那香味就止不住:“我就吃一塊。”
“你這個大英雄,跟我這個以侍人的東西搶吃的,害不害臊?”
姜復揚:“???”
他愣了好半天才想起來自己第一次見面的確說過這種話,不過這都過去多久了?!
他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你,你怎麼這般小心眼!”
何箏彎,這輩子比記仇,他就沒怕過誰:“想吃?”
“……”姜復揚張不開。
何箏故意把聲音渾厚起來哈哈嘲笑兩聲,然后揚起下,不可一世:“來,給本公子說兩句好聽的。”
“……”
這話,好像也有點,耳。
“給他一塊。”方天灼終于大發慈悲為他主持公道,姜復揚立刻坐直,還未得意,就聽他接了一句:“聽話,別跟小孩一般見識。”
姜復揚:“?”
陛下你變了。
第31章第 31 章
哪怕是外出,其他人也是沒有資格跟方天灼一個桌子吃飯的, 所以能坐在這個桌子上的只有姜復揚跟何箏。
何箏吃飽了之后跟方天灼請示到門口走走, 方天灼道:“若要下樓, 稍后朕帶你去。”
“好。”
下不了樓, 何箏就在樓上轉悠, 聶英則抱著劍走出來遠遠的看著他以防萬一。
這個酒樓臨江,風景很是不錯,趴在窗口可以看到碼頭停靠的船只和碌碌的忙工,江邊種著垂柳姿態婀娜,遠遠的,還能看到很漂亮的畫舫,聽到上面傳來的琴聲。
何箏有些好奇, 問:“那是花樓的船嗎?”
一個聲音傳來,卻并非是聶英:“是滿春樓的畫舫。”
羅元厚!
何箏的心幾乎一下子就提了起來,他笑了笑, 道:“倒是好看的。”
然后便淡定的從窗前轉過來,看到了離他只有幾步遠的羅元厚。
他看了一眼疑的聶英, 又被羅元厚的視線看的頭皮發麻, 只能飛快的從他邊走過, 回了已經訂好的房間,把自己扔在了床上。
要死了,他還能不能有一秒放松時間了。
原著里面羅元厚對何箏一見鐘, 因為何箏從未正眼看過他, 所以一直刻意抑著自己的, 可如今……何箏捂住臉。
他當時剛來到這里,有一瞬間是真的把皇宮當求生游戲了,想著無論如何,只要逃出去就好,種田也行,做小生意也行,找個高人學東西過充滿武俠風的一生也未嘗不可。
可時間越久,他越是發現,這里跟他想象的是不一樣的。
一個真實的世界擺在面前,生活跟電視劇是半點兒不搭邊兒。
宮,方天灼拿著他的生死,宮外,方天畫隨時會要了他的命。
可如今的羅元厚已經接到了來自“何箏”的回應,也明白他不想留在方天灼邊,所以他還沒有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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