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急,這毒并不致命。”十方忙朝三皇子道。
“毒?”三皇子驚訝道:“你給二……給他下了毒?”
十方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又怕這人在外頭昏著再中了暑氣,忙將人拉起來背在背上進了屋。褚云楓和時九一直都在旁邊看熱鬧呢,見十方下毒一事“首/戰/告捷”都覺得十分欣。
“快救他,褚先生!”三皇子是這些人里最著急的一個。
只因他并不知道那藥的用,再加上朝那“護衛”下毒的人是十方,這就更讓他不知所措了。
褚云楓安了三皇子幾句,上前翻開那護衛的眼皮看了一眼,而后他目不經意落在那護衛的額角,看到了那稍稍出的易容痕跡,不由挑了挑眉。
此人的易容做得很真,尋常人很難看出來。
不過褚云楓家里有人深諳易容之道,還經常易了容去捉弄人,日子久了褚云楓識別易容的功夫便越來越好,哪怕是頂好的易容手段,幾乎也很難逃過他的眼睛。
他聯想了一下三皇子這焦急的模樣,當即猜出了此人的真實份。褚云楓抬眼看向十方,輕咳了一聲掩飾住了自己的異樣,并未打算說出自己發現的小。
“好不容易下毒功了,十方你過來試試給他解毒吧。”褚云楓開口道。
十方聞言一怔,忙道:“可是你還沒有教我怎麼解毒啊。”
“我這就教你,你現學現用,難得有人讓你練練手。”褚云楓道。
三皇子一聽著急不已,忙道:“褚先生,使不得啊,兄長怎麼會解毒?”
“三殿下倒是對這個護衛關心啊。”褚云楓開口道。
“他是二哥……二哥給我新招的護衛,我很喜歡他,自然擔心。”三皇子說著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十方,好在十方這會兒比他還張,并未留意到他的異樣。
褚云楓看向三皇子,朝他眨了一下眼睛,那意思你們的小我早就看穿了。
三皇子一怔,心虛地閉上了,便聞褚云楓道:“放心吧,有我在你還怕他出事不?”
三皇子聞言總算稍稍松了口氣,后退了幾步守在旁邊不再做聲,只一臉張地盯著十方。
十方本不想嘗試,生怕耽誤了此人留下什麼后癥,但架不住褚云楓一頓忽悠,最后只能趕鴨子上架。褚云楓遞了銀針給他,朝他詳細說了下針的方法和角度,然后便守在一旁看著他下針。
“當真不會扎壞了人吧?”十方問道。
“壞了我再治便是。”褚云楓道。
三皇子聞言一急,剛想開口,被褚云楓一個眼神制止了。
十方深吸了口氣,一咬牙,在那護衛手腕上某道刺了一針。
那人沒有任何反應。
褚云楓看了一眼,開口道:“略偏了,再來一針。”
三皇子別過臉去不忍再看,十方別無選擇,將銀針取出來換了個方向又扎了下去。
“嘶……”那人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驟然醒了過來。
“你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腦袋昏不昏?上有沒有什麼異樣?”十方一臉張地開口問道。
十方如與那人離得極近,一張俊臉上滿是擔心和張。
那護衛怔怔看著十方,面上短暫地閃過了一復雜的緒,而后他快速環顧了四周,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仍舊扎著的銀針。
“咱們莊子里的規矩你應該知道吧?十方第一次用毒,能拿你試毒那可是很多人求都求不來的福氣,你可得好好珍惜。”褚云楓開口朝那護衛意味深長地道。
對方聞言略一沉,當即便明白發生了什麼。
他看向十方,目雖竭力掩飾,但還是帶著幾分灼熱。
“怎麼一直不說話?脖子還有些紅……不會留下什麼患吧?”十方端詳了那護衛幾眼,有些張地朝褚云楓問道。
褚云楓輕咳了一聲,走向那護衛開口問道:“還認識人嗎?還記得自己什麼嗎?”
那人回過神來,收回了一直盯著十方的目,啞聲道:“…………小船。”
“哈哈……”褚云楓忍不住笑出了聲,開口道:“這名字取得可真夠敷衍的。”
那人聞言瞥了褚云楓一眼,但顧忌著十方在場,那目便十分收斂。
“小船不就是舟嗎?”一旁看熱鬧的時九忍不住開口道:“十方師父做大殿下的時名字好像就李舟吧?這位護衛兄弟與你倒是有緣。”
那個小船的護衛聞言看了一眼時九,目帶著幾分戒備和敵意。
十方聽時九提起往事,失神了片刻,而后朝那護衛道:“這位小兄弟,今日是我唐突了,害你了苦。我看你脖子有些發紅,大概是有些染了暑氣,我去給你弄點解暑的湯藥,算是給你賠個不是。”
十方說罷起出了房門,那個小船的護衛張了張似乎想住他,但瞥了一眼褚云楓卻又忍住了。倒是時九很是盡職盡責,十方離開便不近不遠地跟在了后頭。
“這位小船兄弟你在此好好歇歇,褚某先帶著三殿下去治病了。”褚云楓拉著三皇子一邊朝外走一邊問道:“對了,三殿下這次來莊子里,得的是什麼病?”
“疼……不是,是頭疼。”三皇子道。
“那打算治多久呢?”褚云楓又問道。
“三五日……這得聽二哥……聽那個護衛的。”三皇子道。
“那就多待幾日吧,正好有人替十方試試毒。”褚云楓道。
三皇子:……
護衛:……
這護衛忐忑又焦急地在房中等著,不多時十方便親自端著一碗解暑的湯藥進來了。
十方第一次對人使毒,盡管依著莊子里的規矩,他并不需要疚,可他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我聽你說話嗓子有些沙啞,似乎不大不舒服的樣子,所以這湯藥里給你加了些潤的東西。”十方朝那護衛道:“你這會兒真沒那里不舒服吧?”
那護衛怔怔看著十方,也不知是沒聽清十方的話,還是怎麼了,半晌都沒有作。
十方見他不接那藥,只當他是怕自己再給他下毒,忙解釋道:“你放心,這里頭絕對沒有別的東西,我如今也只會用那一種毒,別的尚未來得及制出來。”
那護衛聞言總算回過了神,手接過十方手里的藥碗,仰頭咕嘟咕嘟一口氣喝干了。
他剛喝完藥,便見時九又進來了,不遠不近地立在一旁守著。
“是誰?”那護衛啞聲聲音朝十方問道。
不等十方回答,時九開口道:“我是十方師父的護衛,負責保護他的安全。”
十方聞言笑了笑,朝他介紹道:“這位姑娘時九,功夫很好,只是剛傷不久尚未痊愈,不然你們都是護衛,倒是可以切磋一二。”
“你缺護衛?”那護衛朝十方問道。
十方笑了笑道:“也不是……”
十方如今份復雜,他也不想朝這剛認識的護衛說太多,便只笑了笑沒解釋。對方見他這神,卻不由擰了擰眉,隨后不知想到了什麼,又一臉戒備地瞥了一眼時九。
“我……”那護衛想要起,但不知是藥力沒散還是怎麼回事,看起來沒什麼力氣。
十方忙手扶住他,開口問道:“你是不是擔心三殿下,想去看他?”
這幾日與時九相,令十方認識到這些做護衛的人,都很忠心。
想來此人也是,一會兒見不到三殿下,就開始著急了。
那人聞言不由怔了一下,忙順著十方的話點了點頭道:“我想去……看看他。”
“你中了我使的毒,大概是沒什麼力氣,我扶著你去吧。”十方說罷將那人扶起來,而后把對方的一只胳膊繞過自己后頸架到了肩上,這樣一來更方便借力支撐住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