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聲:……
救命!
十方帶著野回了房間,野一進門便不見外地四看了看,目在放了兩個枕頭的榻上停留了一瞬,而后又移開了。
“這麼多好吃的?”野看了看桌上擺著的一堆吃的,忍不住了塊點心吃了。
十方笑道:“天冷了,人容易,就多備了點。”
野如今雖只有十七歲,但個頭比十方還略高了些,幾乎快攆上李熠的量了。他相貌生得俊朗,只是相較于李熠那種英武的氣質,他上更多了幾分邪氣,倒是與他的名字很相稱。
野時跟著先生一直住在褚云楓那莊子里,所以和十方還有李熠都相。
十方倒是與他很得來,但李熠卻很不待見他,從來不給他好臉。
不過嚴格說起來,李熠不待見的人太多了,從小到大,只要在十方邊晃悠得多且與十方關系不錯的同齡人,李熠都不怎麼待見。
野就是這些人中的代表。
換言之,野是李熠不待見的人中的“佼佼者”。
不待見歸不待見,該有的禮數還是要稍微做做樣子的。
不看僧面看佛面,李熠全當這個人是給先生和褚云楓了。
于是,當晚李熠不不愿地擺了桌酒菜,勉強算是為野接風。
席間野坐在十方旁邊,一直不停地朝十方說他最近遇到的趣事,惹得十方頻頻笑出聲。
“我爹在莊子里新養了好些有意思的東西,可惜我不能帶出來給你看,什麼時候你陪我回去一趟,我帶你看看。”野道:“你要是喜歡,我送你幾只也行。”
十方想了想,枯骨莊擅長制/毒,先生養的東西八是些毒,他并不是很想看。
他記得時野就送他這些七八糟的東西,他大部分時候都不會收,但偶爾也有盛難卻的時候,最后理起來往往就會很棘手……
“哥,幫我夾一塊羊,離我太遠了。”野指著不遠的羊開口道。
十方聞言便幫他夾了一塊,怕他不夠吃又夾了第二塊放到了他碗里。
坐在另一邊的李熠一直冷著臉,見狀面更冷了幾分。
不過接著,他面前的碗里也多了一塊羊。
李熠一怔,面瞬間和緩了不。
“對了……”野終于撥出心神想起了李熠還在場,問道:“你讓人特意跑了一趟枯骨莊將我請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李熠瞥了他一眼道:“我讓人請的是你爹。”
“我爹早就去京城了,一時半會沒打算回去,莊子里就我一個先生。”野道。
十方從兩人的話里聽出了些什麼,看向李熠問道:“你派人去了枯骨莊?”
李熠聞言眼底飛快閃過一心虛,但他很快便掩住了那緒。
“嗯。”李熠開口道。
“你要做什麼?”十方問道。
這些日子他也沒見李熠生病或不舒服,好端端的,李熠為什麼要去找先生?
“晚些時候再說吧,今天都累了,不如早點休息。”李熠道。
“我還不困呢!”野抗議道。
李熠看他和十方黏黏糊糊那副樣子就心煩,索眼不見為凈,吃完飯就出去了。
霍言聲不敢大意,忙跟了上去。他自覺做錯了事,在李熠面前有些抬不起頭。
不過李熠那煩躁的緒只持續了一會兒,便被他強行下了。
眼下這形勢,他要做的事太多,沒工夫去理會野那小子。
“燕長生他們都安排好了?”李熠朝霍言聲問道。
“是。”霍言聲道:“北郡那邊的刺客們瘋了幾天,發現在城中找不到人,便紛紛離開了。燕長生和金夕還有陳遙風趁機混在來往的商隊和那些刺客之中,也去了大周。”
算著日子,他們幾人快馬加鞭,和霍言聲他們到通遂的日子應該差不多。
李熠此前早就料到了最終多半還是要去大周一趟,所以在離開北郡之前,他特意安排了燕長生他們三人直接繞過通遂去大周。
這樣一來,若是李熠不久后也要去的話,那邊就算是有人接應了。
這樣的安排雖然算不上多高明,卻很周全,至不會讓李熠陷被。
“昨日我見到人了。”李熠開口道。
他將昨日得到的消息都朝霍言聲說了,末了忍不住重重嘆了口氣。
“公子是如何打算的?”霍言聲開口問道。
“多半還是要跑一趟大周,否則事永遠沒法平息。”李熠道。
霍言聲想了想,開口道:“不到萬不得已,公子還是要慎重,哪怕做了萬全的準備,大周到底也不像咱們這兒,太危險了。”
“嗯。”李熠應了一聲,又道:“先不說了這個了。”
眼下除了去大周以外,還有另一件事,李熠一直在猶豫。
那就是十方的去留。
私心里李熠當然是希將十方帶在邊,可理智又告訴他,這里不安全。至如果他打算去大周一趟的話,是萬萬不該帶著十方的。
“要不然讓公子將他帶走?”霍言聲小心翼翼提議道:“待在枯骨莊應該還是很安全的。”
李熠聞言面頓時又沉了下去,讓野將十方帶走,他是一百個不樂意的。
“野那小子,看著就心不正……”李熠開口道。
但盡管如此,他也不得不承認,讓野帶走十方,是最穩妥的法子。
當晚,李熠又想了一整夜。
次日一早,他便下了決心。
野是個聰明人,來之前他就知道李熠不會歡迎他。
所以這日一早李熠找到他的時候,他心道多半沒好事。
可沒想到,李熠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盯著他半晌,最后竟提出讓他帶著十方回枯骨莊,野高興的簡直要笑出聲了,暗道還有這樣的好事?
“這次去找你爹,原是想讓他替我兄長診一診。”李熠朝野道:“前些日子他有些不大對勁……不過眼下看著倒是沒什麼大礙了。”
野道:“我見他氣不錯,不像是有病在的樣子。一會兒我再尋機替他診一診便是。”
“診完了不管有沒有事,你都帶他走。”李熠道。
若是十方子有何不妥,野自會照看好,這個李熠倒是不必擔心。
“什麼時候走?”野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
李熠瞥了他一眼,勉強開口道:“越快越好,夜長夢多。”
“那行,我們今天就可以。”野想了想,又道:“不過……他今日從未朝我提過此事,所以安排他離開,是你自己決定的?”
李熠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他不是沒想過和十方商量,可他很確信,若是得知他要去大周,十方定然不會放心。或許他可以騙十方說自己回京城,然后轉頭悄悄去大周,可那樣一來十方八也不會聽他的安排去枯骨莊。
依著十方自己的打算,他只會找個沒人知道的地方躲著,絕對不會讓李熠知道自己的所在,這是李熠萬萬不能接的。他可以忍短時間之見不到對方,可他沒法想象,若是全然不知對方的蹤影,他該如何面對。
大宴的土地這麼大,到時候十方若是心躲著,他又該去哪兒找人?
若大周那邊的事遲遲理不好,難道他們此生就不能相見了嗎?
與其如此,他倒不如先下手為強,將十方送到枯骨莊。
他相信,以野的手段,將人看住應該問題不大,那樣最起碼他會知道十方的去。
野聞言挑了挑眉,沒說什麼。
“到了枯骨莊你要確保他不能離開,直到我親自去接。”李熠道。
野輕笑一聲,眼底閃過一帶著邪氣的笑,問道:“你就這麼自信,不怕到時候接不走了?”
李熠冷冷地看向野,目帶著不加掩飾地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