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我沒事的。”亦書回應著,轉而問道:“父親不會怪我今天在宮宴上的所為吧。”
“為父哪里舍得怪你,說句私心的話,為父并不主張你嫁去太子府。”衍復又想到些別的。
亦書當然清楚,婉轉笑道:“那父親不怪我又招惹寧王?”
衍長嘆一聲,亦書立馬說著,“父親放心,這次我會對自己的選擇負責的。”
“你呀。”
寧王府,書房。
因日落西沉,黃昏已至,在這書房中自是更添幾分暗。
墨宸燁端坐在這桌案前,盯著手中這支簪子,看了許久,直到覺到周遭點亮的燭晃過,才回過神來,看向一直跟隨他的劍士,“流影,是不是覺得現在的本王像另外一個人?”4
流影如實答道:“王爺也是尋常人,今日之事,是王爺心中所盼。”8
“你說本王所盼之事是否可以真。”墨宸燁知道自己問流影這些事有些為難他了,便隨口將那些撇開,“且看吧!”
第6章 二哥
此刻,定國公府,亦書所住的院中。
竹青看著那邊躺在床榻上,只是一個勁盯著手中那支簪子的人,走過去,說道:“小爺,您打從回府之后,這支簪子就沒離過手,以前奴才也沒見您對這種金玉之格外上心啊,它很寶貝嗎?”
亦書坐起來,一本正經的應著,“當然,我好容易換來的,可寶貝了。”
這話剛落,屋外一道溫雅的聲音傳進來,“我們家小弟得了什麼寶貝,也讓我開開眼啊?”
亦書一聽這聲,立馬就起跑過去,看到立于眼前的人,一切都是悉的模樣,一襲月白裳,神俊秀,溫文爾雅,他徑直開口喚著“二哥”。
亦初垂眸看到握于亦書手中的發簪,“這岫玉山生水藏,質地堅韌,細膩溫潤,澤明亮,這支發簪后天加工更是錦上添花,的確,是寶貝,不過,此整個上京城,我只見寧王佩戴,而且傳聞其格外喜,旁人連都不得,怎會……”
竹青在旁邊念叨著,“二爺,這就是小爺拿他那支羊脂玉的發簪同寧王換的,小爺可寶貝了呢,奴才之前也沒見過這樣式的,聽二爺這麼說,看來還真是無價之寶。”
亦初看到自家小弟臉上泛起一抹之,加之他回府的時候已經得知今日花園宮宴上發生的事,“其實二哥也覺得寧王比太子好,總之你喜歡就行。”
亦書聽到這話,心中更是暖暖的,自他出生,父親母親也好,大哥二哥也罷,都格外疼他,再加上他出生就伴有心疾,所有在他上的寵從來只有多沒有,只是上一世的他太不讓人省心了,但他清楚的記得,上一世經歷此事時,他與墨靜楓定下親事后,二哥還來找他語重心長的談過,讓他深思慮,可為何換寧王,倒是認可了?
“二哥你是這樣覺得的?”
“當然啊。”亦初淺淺笑著,在他心中卻也清楚,至寧王在這層關系中不存在任何利用的心思。
“可真的只要我喜歡就行嗎?”
亦初聽著亦書里念著的話,笑道:“我們家小弟沖誰笑一笑,換誰都是抵擋不住的,怎麼現在這般垂頭喪氣的樣子呢?”
“二哥慣會寬人,他就是個例外。”
“是嗎?那他怎麼同意與你換發簪?”
亦書傻乎乎的說道:“他也問過我說‘知道換發簪意味著什麼?'所以,二哥,這是什麼意思呀?”
“真是個小迷糊,你說,他極其喜的私人之與你換是為什麼呢?”亦初抬手輕點了一下亦書的額頭。
聽到這話的亦書茅塞頓開,“二哥的意思是,我可以盡做我想做的,他并沒有不喜歡?”
“我家小弟這麼討人喜歡,他豈有不喜歡的道理。”亦初繼而說道:“你最近不是在學習音律,寧王可是通音律,你大可向他請教一二。”
亦書拽住他二哥的角,低聲問道:“那……二哥,我要怎樣開口呀?”
亦初看著撒的人,聲說道:“好,二哥幫你開口。”
“哇,二哥你最好了。”亦書一把挽住亦初的手臂。
第7章 寧王府
次日,早膳過后。
亦書便隨著他二哥的馬車一道出府了。
“二哥如今在中書省任職,諸事繁忙,今天這樣會不會耽誤二哥的事?”
亦初笑道:“憑他什麼要的事哪里能比得上你的事,更何況大哥四年前承襲父親之職,前往邊境戍守時就格外囑咐過,說父親母親到底不比從前可以任你折騰,讓我務必好好照顧你,還是說你自己又不想去了?”
“沒有,只是,二哥你說,他要是拒絕怎麼辦?”
“考慮的這麼多,看來,這次是認真了呢。”亦初十分淡定的說著,“放心,只要是你,什麼他都會答應的。”
亦書知道他二哥從來都不會騙他,但他聽著這話還是有幾分困,不出一會兒,他都還未從中理清,馬車已經徐徐停下。
他們兩人從馬車走下,亦書看著眼前這座碩大的府邸,定國公府確實威嚴氣派,可這寧王府同樣不分伯仲。
府門口的小廝見走上前來的人,亦初還不等這些小廝開口,率先說道:“進去通稟你家王爺,就說家小爺求見。”
小廝們也不敢多,只是照做。
亦書倒是拽了拽旁之人的角,低聲問道:“二哥怎麼直接說是我來求見?”
“因為若說是我,他未必肯見,但若是你,他自然會見。”
就在這話落定之間,小廝便出來迎著,請他們進去。
亦書看了一眼他二哥,好像他二哥什麼都能算準似的。
跟著小廝走進這寧王府,前世他雖也知曉,但從未踏足過此地,此刻竟是第一次看到墨宸燁所居之。
到底都是敕造的府邸,前院的景致和定國公府一般無二,可是經過前院進后院便有了大不同。眼之中沒有似定國公府那般奢華、磅礴大氣,而是獨有一份幽深的寧靜,這樣的境地倒是很襯墨宸燁那幽冷的子。
尤其是越往里頭走,那份幽靜深邃之愈發明朗,穿過一片碧湖,頓時只見茂的翠竹映眼中,筆直,風吹竹葉簌簌作響,更是搖曳多姿,這暖春的驕灑下,與這翠綠竹葉相輝映,別有一番風味。
順著這竹林間的青石板小路,走到盡頭,亦書看到眼前竟是一座別致的院落,院子的正門正對著他而開。
這時,前頭引路的小廝,輕聲一句,“王爺就在里頭,請。”
徑直踏這院中,亦書眼便看到悠然坐于廊下的男子,一襲冰藍上等綢的裳,繡著雅致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發簪甚是相配,仿佛這周遭春日風無限全然不及其一人之貌……發簪?那竟是昨日與他換的那支發簪!
“寧王。”亦初躬有禮的喚著一聲,卻見到自家小弟那一雙眼睛癡癡凝著那邊廊下所坐之人,輕咳兩聲。
亦書聽到耳邊傳的聲音,晃了晃小腦袋瓜,才發覺自己剛才看的都走神了,一時間只覺得面頰有些發燙,滿是不好意思的將頭低下去。
第8章 我家小弟就有勞寧王了
亦初注意著墨宸燁,縱然面容之上毫無起伏波瀾,可眼神是藏不住的,淡聲說道:“這個時候過來,沒有打攪寧王吧。”
“何事。”
如此清冷的聲音,倒是讓亦初略有幾分驚訝,明明有些東西是無法抑制,可到了這人上,掌控的分寸簡直就是到了極致,瞬間便讓人無法捕捉任何痕跡,強大的氣場碾所有,如此存在,怕是只有他大哥能與之較量一二,難怪皇上會將三千衛到此人手中,傳聞這些衛皆是以一敵百的高手,是皇上藏于暗的利箭,給此人除卻是同胞兄弟之間的信任,更多的無疑是寧王卻有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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