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年？”

“王爺，一定能找到辦法的，世上疑難雜癥千千萬，天地萬本就相生相克，只要沒有走進死胡同，必然還有轉圜的余地。”藥老從這短短的三個字中很明顯的就能會出王爺心中有多沉重，往下說道：“王爺，幾個月前，我那師弟從一本古籍醫書中尋到些蛛馬跡，說東海海上有‘仙方'，能治百病，雖從未聽聞東海國有什麼名醫傳世，但或許能有什麼古法妙也未可知，我那師弟當時便已經前往東海國，一旦有任何進展都會將消息送回的。”

“你這樣說，是在告訴本王，最后的期待都落于此了？”

“那王爺相信天無絕人之路嗎！”

是啊，天無絕人之路！墨宸燁看著藥老，“讓你師弟好生尋找，若真得妙法能讓他痊愈，將來本王必會重謝于他！”

話落，墨宸燁終是從這走了出來，徑直回到這臥房，他剛在旁邊坐下，亦書便睜開眼睛醒來了，半撐著子起來，但覺得頭暈的厲害。

墨宸燁迅速挪過去，將亦書抱住，讓他靠在自己懷中。

亦書抬頭仰視著墨宸燁，笑了笑，“就是剛醒過來有幾分頭眩而已。”

墨宸燁抱著懷中之人的力氣了三分，并未多言。

亦書見墨宸燁不語，遂又說笑道：“如果我真的弱到瀕臨……”

“沒有如果，我不會讓你到那樣的程度，一定會有轉機的。”墨宸燁凝然一聲將這話打斷。

聽著這話，亦書一雙小手捧著墨宸燁的臉頰，一臉溫和的笑著，“嗯，那我們就保有這份期待，相公也答應我從今天起，不要因我稍有不適，就心沉重好不好？”

“嗯。”

亦書看著墨宸燁點頭，角勾起的笑容伴隨著那淺淺的吻一同印在墨宸燁的瓣之上……

第88章 轉機

轉眼間，便是墨小寶滿月之日，這一應需要持的事都是不用亦書來過問，寧王府自有人將這些打點好，外頭應付賓客之事也是有墨宸燁一一打理，而他就只是陪在他兒子邊。

“小書這兒倒是安靜。”

亦書聽到門口傳的聲音，抬眼看過去，正是太后、皇上還有他父母，就在他要起時，墨修遠立即示意，說道：“小書坐著就好，都是自家人，何必起來行禮。”

這時他們四人便在這搖籃旁圍坐下來，宋太后看著睡的小孩，再將視線看向亦書，單單只這樣看都能看出這人虛弱之狀異常明顯，緩聲便道：“這里安靜些好，免得吵擾了你們倆。”

墨修遠細細打量著襁褓的小兒，笑道：“這段時間政務繁忙，前朝又再提立太子之事，朕當時就沒騰出時間來看小書和朕的小侄兒，今日可算是得空來瞧瞧，真真是討人喜歡。”

“皇兄一切以朝政為重，他一個小孩子，不打的。”亦書順口說著。

葉氏挨坐在亦書邊，看著跟前之人，稍稍有幾分凝重的語氣問道：“小書，你是不是還沒有恢復好？”

這樣冷不丁的一句話問出口，亦書一下倒是不知要如何回復，他自己的自己豈會不清楚，但又不想讓面前之人為他擔心，淡聲說著，“母親，我的本就是一直用藥調理著的啊。”

墨修遠一聽，便道：“是不是伺候的人沒有盡心。”

亦書溫溫的話笑著說下去，“沒有，他們伺候的很好，我真的沒事，我現在不是好的嗎？”

衍看著葉氏一眼，微微搖頭，正聲囑咐道，“很好就好，你的子就應該保養為上，自己要用心顧惜。”

“嗯嗯，我知道的，父親放心。”亦書應著。

話落間，又說了會子話，屋外一小廝過來，“外面宴席都已妥當，請太后、皇上、國公、國公夫人席。”

待到他們四人從這屋走出去，竹青立在一旁，輕聲說道：“王妃，您的狀況，其實老爺和夫人……”

“你記住我和你過說的，在他們面前都不要多說，父親母親從前為了我的本就心的夠多了，我沒得為了這些而讓他們再為我懸心不已。”亦書還未等竹青說完，徑直打斷了，“去倒杯水給我。”

竹青這才沒有多言，隨即奉了一盞茶到王妃跟前。

亦書端著手中的茶杯，明明端的穩穩地，可是那里頭的茶水卻泛著一層細微的波紋，他現在有這麼弱嗎？端杯水而已，手竟然都會抖？

竹青見眼前之人并未喝，“王妃不是要喝茶嗎，怎麼走神了？”

亦書猛然回神，這才端著手中的茶喝了幾口，便將茶盞遞給竹青，目依舊落在搖籃睡得正香的小兒上，在他這兒無非就是將原本就不長久的命數提前了些而已，但無論怎樣，至都留下了你。

一時，藥老進來，將準備好的湯藥以及藥膳在旁擺好。

亦書如今用膳喝藥都是每日按時按量來的，對于這些他都是習慣的，正用膳，卻見墨宸燁走了進來。

“相公不是在外面招呼賓客？怎麼過來了？”

“外頭自有母后和皇兄在，我就過來陪夫人一塊用膳了。”

亦書點點頭，侍膳的下人復又將墨宸燁的午膳在膳桌上擺好，這才筷子用膳。

而這邊，宴席結束，賓客散去，宋太后和葉氏原想著再去陪亦書說說話，聽下人說，午膳過后亦書已經小憩歇下了，他們也沒必要再去吵擾，索就一同散去。

衍夫婦和亦初三人是著太后和皇上的馬車離去，他三人才上了定國公府的馬車。

馬車，亦初看著他父母二人臉，在宴席上用膳的時候他就已經覺察出來幾分，只是沒開口，現下也無外人，便問道：“父親、母親你們這是怎麼了？今天可是你們的外孫的滿月，今兒個去寧王府，自見了小書出來后，你們就一直不對勁。”

葉氏聲音稍稍有幾分哽咽，“小書現在的狀況不好的很，產子后的虧虛沒有補回來也就算了，只恐他心疾比之從前更加嚴重了。”

“當初小書選擇留下這個孩子……”

“是，當時確實是用了非常之法才將這個孩子留下，也明知道孩子生下后會讓他的狀況比從前更嚴重，但現在看著他這般虛弱的狀態，怎人心安，偏偏小書這孩子在我們面前還都自己撐著。”

亦初聽完這話，寬的對著他母親說道：“母親，小書怎會是一個人撐著呢，他有丈夫，寧王就是他的支撐啊，小書在父親母親面前不愿多說，就是為了讓父親母親安心。”

衍拉著葉氏的手扣在自己掌心，了。

亦初看著眼前二人，轉而說到：“還有，我從趙桓那兒聽得一些消息，說寧王手底下的人找到了一些蛛馬跡，或許在東海國有‘海上方'能治小書心疾之癥，只要有一可能，寧王都會竭盡所能的。”

“海上方？”衍和葉氏異口同聲的將這話說出。

“是。”亦初只應了一聲。

衍和葉氏相視一眼，現如今也只能祈禱、期待，這一的可能會有一個好結果。

……

自從亦書生下墨小寶，在墨小寶滿月過后，小心翼翼的養著，一晃眼這半年功夫就過去，眼瞧著過了今日，新的一年就要到來了，可他的，熬了這半年，他很清楚，見好是不可能了，左不過是有藥老的湯藥和藥膳心調理著，心疾弱之癥才不至于直線垮掉他的。

除夕之夜，亦書對自己現在的力是有自知之明的，守歲這種事想都不用想，本不可能，他現在這副，可謂是虛到能走三步就需要歇五步，容易累就更容易困。

亦書半瞇著迷蒙的雙眼，看著坐在床榻邊的人，“看樣子今天晚上我不能陪相公一起守歲了。”

“夫人休息便是，守歲我來就好，新的一年，一定會什麼都好起來的。”墨宸燁握住亦書的手，目凝聚在床榻上躺著的人，這般憔悴模樣，他就心疼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