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初環視臥房只有他一個人在,都這個時辰了,昨日趙桓說起,今日便要去風花雪月樓著手理那邊的事務,想是已經去了,垂眸間,他看著上的裳都是干凈整潔的,而且上也不覺得黏糊糊的難,想來是趙桓幫他清理過了,還算這家伙有良心。
隨之,他沉然一聲,對著外頭喚道:“來人。”
很快,外面候著的人就推門進來,亦初看著走進來的是一個中規中矩的年人,說句實在的,他畢竟才進趙府,對于府中的下人一概還是認不全的。
“夫人醒來了,你們過去伺候,再去將早膳取來。”
亦初將外穿齊整,再由婢將頭發梳理好,而那邊小桌子上已經擺好了膳食,他便過去坐下。
“這些都是爺出門前吩咐的。”
聽著這話,亦初看著眼前這些,都是清淡的粥食,但味道都是極好的,也不覺得吃起來索然無味,吃了些后,他轉而看向跟前這人,詢問道:“說來,我對府中的人、事都不太悉,不知……”
“奴才張洵,打小就是跟隨伺候爺的人,在府中的所有事宜,無論大小,您都是可以吩咐奴才。”張洵十分恭順的說著。
亦初繼續喝了一口粥,笑著應了一聲“嗯”,頓時又想起,除卻趙桓要去著手理事,但他也應該要去參與早朝啊。
張洵看了一眼面前之人,繼續往下說道:“對了,今天爺出府前還特意說,已經派人去中書省給夫人您告假了,您只需要在府中好生休息就是,若實在無趣,也可去找爺。”
亦初聽到這番話,也就只專心的用著膳,琢磨著,還是問了一句,“他是找誰給我告假的啊?”
“夫人您忘了,老爺也是要去上朝的啊,自是由老爺去說的啊。”
“咳咳……”亦初此刻心中已經是對趙桓罵罵咧咧了,他起不來床,不能去參加早朝,竟然讓自己的公公去告假。
張洵看到因咳嗽而嗆到的人,立馬示意旁邊侍做了理,他依舊不急不緩的說道:“夫人您慢些,夫人那邊也派人來說了,您不用過去請安的。”
亦初長嘆一聲,蒼天啊、大地啊……
待到他用過膳后,侍將這些都撤走,左右都是什麼都不用做了,索再去睡一覺,可上是有幾分乏倦之意,但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了。
直接起,打開臥房門走出去,對著在外頭候著的張洵說道:“去,備馬車,我要出門。”
張洵二話沒說,應著就去準備著。
亦初從趙府出來,上了馬車,對著馬夫說道:“去風花雪月樓。”
一到這,他并未著急去找趙桓,也不像往常一樣去趙桓專門為他留的那個雅間,反而是自己上了樓,就和最早的時候來風花雪月樓一樣,自己個找個地兒,聽曲、看舞。
這曲子聽得正是起勁的時候,從這樓上往下看,正好就看到那邊好似在調派舞的趙桓,剛剛進來時,他就窸窸窣窣的聽到一群在議論,說風花雪月樓來了一批新的舞,纖腰曼舞,最是婀娜多姿,看著那幫子一個個的那細白的腰肢都是在外頭,這都還未起舞呢,已然是風萬種,不知有多男人淪陷其中呢。
他知道風花雪月樓背后是寧王所建立起來的天權國最大的報網,趙桓是替寧王盤的人,但覆蓋在這報網之上的,便是這天權國最大的風月場所,從前也不是沒親眼見過趙桓理這些,今日見著,就是礙眼,原本好聽的曲子都變得沒一丁點意思,品茶的心思也淡了,端起眼前的清茶,囫圇的一口咽下去,半分滋味都沒有。
亦初正因為這些而不自在,忽然,從后頭門口傳進來一道聲音,這話音最是悉不過的。
“阿初過來了,怎麼也不見人告知我,也不去我們專門的雅間,反而跑到這個位置?”
“我坐哪就坐哪兒,你還怕我付不起銀子嗎?”亦初懟了趙桓一句。
趙桓走過去,就勢在亦初的正對面坐下,“阿初這是哪兒的話?”
“這位子好啊,竹之聲在這兒不遠不近,恰到好,而且就這兒的視線,臺上翩翩起舞的那些人的,可謂是一覽無,我都沒細看過,今兒個才發覺,原來你這這麼多妙人啊!”
聽完這話,趙桓眉頭皺,沉聲說道:“阿初不用細看,也不要發覺。”
“為什麼,我有眼睛,難不還要不當回事的不去看,你瞧,那白得啊,那腰扭得啊……”
趙桓頓時站起來,一把扣住亦初的肩膀,將人摟起來,強行將亦初的視線扭轉過來,“不許看。”
“怎麼,只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亦初抱怨道:“也不知道某些人,離得那麼近,眼睛是不是都看花了。”
“啊?”趙桓聽到亦初這嘀咕的聲音,再看到現在臺上起舞的那些舞,正是他剛才親自引出來的那批,而亦初坐在這個位置,定是看的清清楚楚,“阿初是在吃醋?”
“你不要什麼都覺得我是在吃醋好不好,你的醋有什麼好吃的,你怎麼看就怎麼看,怎麼勾搭就怎麼勾搭,反正這風花雪月樓不都是由你一手經營嗎,你為所為都行啊。”
“還說沒吃醋。”趙桓摟著跟前之人靠在自己前,抬手間,指尖輕輕點了點懷中之人的鼻尖,認真說道:“在我這,除了阿初以外,這話阿初要永遠都記在心里,們乃是風花雪月樓新來的一批舞,我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其余一概都是另有人負責,這些年經營風花雪月樓,們從來都不是會我眼之人,這些年,我只記得,那個坐在一角品茶聽曲的年郎,我只知與他相識、相知,到如今與他比翼連枝,同床共枕,將來更要與他攜手白頭。”
亦初垂下眸子,低聲一語,“數你會說話,什麼‘品茶聽曲的年郎',我怎麼不知。”
趙桓就勢坐下,攬著亦初坐在自己的大上,在亦初的臉頰上咬了一口,“看來,我得做個記號。”
“我的臉咬壞了你負責?”亦初將趙桓的頭推開幾分。
“負責到底。”趙桓一面湊近,一面定聲對著亦初說道。
“不要。”
趙桓挑逗的語氣說著,“不要也行,阿初,聲相公來聽聽。”
亦初被趙桓鉗制著,本就不開,“你又搞什麼名堂?”
“就一聲而已啊。”
對于這個稱呼,亦初也聽他三弟過,可到了自己這兒好像還是有點難以啟齒。
趙桓見亦初猶猶豫豫的樣子,滿臉都是歡喜的樣子說道:“阿初別不好意思啊,昨兒個晚上阿初相公的時候可聽了,阿初再一聲?”
“昨晚?”
“是啊,我們是夫妻了,阿初我相公也是理所當然,只是我想聽阿初……”
亦初對上趙桓那定然凝視的雙目,滿眼里都是等待,終究,他在趙桓這些話還未說完的瞬間,雙手勾住趙桓的脖子,整個過去,湊到趙桓的耳畔,輕淺的聲音喚著,“相公。”
聽到這一聲的趙桓,抱著亦初,愈發開心了,“阿初以后都這樣好不好?”
亦初點了點頭,垂首說道,“相公現在高興了,那可以松開我了嗎?”
“抱著阿初好舒服,阿初都過來找我了,就讓我多抱會兒。”
“哼,誰說我是來找你的,我就是沒事,來消遣的,就許你把我折騰的夠嗆,還不許我出來放松放松。”
“阿初又錯怪我了,我是在阿初同意之后才……”
“我說是就是,你不準狡辯。”亦初直接上手堵住趙桓的。
趙桓慢慢將亦初的手挪開,溫說道:“行,我倆,一切都由阿初說了算。”
“我說了算是吧,那以后,我說不行了你就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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