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墨暄著重強調這兩個字。

殷宏連忙站出來，“此二人我從未見過，軍怎會有這樣以下犯上之人，皇上，微臣……”

寧巍攔住殷宏要說下去的話，看向旁的高公公，高公公自是會意，連忙退下去細查。

墨暄聽到殷宏的辯駁，隨口一句，“殷統領手下的軍可真是關系匪淺啊，當日那人為何死于我的劍下，殷統領親眼所見，想必是心知肚明，他們有向我尋仇的想法，殷統領竟然全然不知，甚至于都從未見過他們？”

“難不王妃還懷疑這是我設計的？”

“是不是我也不能將殷統領的心挖出來看看，他承認刺殺的起因，卻又否認人指使，但今日宮宴的防衛乃是軍之職，他們能混跡其中，你這個軍統領難辭其咎。”話落之間，墨暄注意到寧巍近伺候的那個太監悄悄說著話，他順勢便道：“不知皇上驗證的如何了？”

高公公看著皇上的眼神，站出來，說道：“此二人確系軍記錄在冊的人員。”

林斐站出來，“皇上，殷統領素來用心，對皇上忠心耿耿，一直沒有錯之，今日之事論起來也并非殷統領能夠防范的了，對于此事，還皇上從輕發落。”

“這到底是自己的門生，丞相大人還真是袒護啊。”墨暄并不回避，直的將這話說出口。

“誠王妃這話說的，本只是實話實說。”

“實話實說，軍之中竟有這樣暗藏逆心之人，他為軍統領沒能事先覺察，軍之中有那等囂張無能之輩，那日我所殺的人，不過是給軍一個警醒，不要什麼下三濫的人都能在這京畿之中本該最是銳的軍隊中，殺了一個該殺的廢，竟引得他們如此仇視，若那日是皇上去巡視，是皇上殺了那人，軍是不是要謀反弒君啊！”墨暄不急不緩的繼續往下說，“丞相大人別忘了，皇上已經命誠王接管主理軍諸事，那日我是隨誠王一同前往，奉的是圣命，個中干系，丞相大人還要強辯嗎？”

林斐被說的啞口無言。

寧巍趁勢問道：“誠王妃覺得此事應該如何收場呢？”

墨暄笑道：“結果不是顯而易見，既然有些人不能為皇上管轄好軍，那自然得讓更合適的人重新整頓軍，才不至于會出現今日之事。”

“你的意思是，讓朕撤了殷宏軍統領之職？”

“若今日在天權國，在上京城，發生同樣的事，他就該死！”墨暄斜了一眼，遞給江堯一個暗示，一剎那間，那兩名刺客，已是江堯劍下之鬼，“這兩個刺客我就自作主張替皇上理了，至于殷統領，他是皇上的臣子，還得由皇上來置。”

這整件事下來，好像到現在所有人才算見識到了這位誠王妃的厲害之。

“既如此，革去殷宏軍統領之職，誠王之前便著手悉軍諸事，那往后軍所有事宜全盤予誠王理，由誠王仔細整頓。”

寧弈上前應下，而后只是看向墨暄。

宮宴之上經此一事，到底都是無心再繼續，那兩刺客的尸早被宮人理，殿中所有人也只是在太后、皇上和皇后離去后，便各自散去。

寧弈與墨暄一同往這九華殿往外走著，殿門口林斐看著墨暄，“今日殿中之事，誠王妃還真是讓人佩服呢。”

“能得丞相大人這般夸贊，看來確實是不錯。”墨暄臉上毫無起伏，“丞相大人還有事嗎？無事我們可就先行一步了。”

林斐也只是站開一步，讓他二人先行。

一時間，出了宮，上了誠王府的馬車。

寧弈看著墨暄，“今日之事……”

墨暄快速的接過寧弈的話，笑道：“既然有些傻子送上門來，從中抓住了錯，那就要不留余地。”

“王妃的心思還真是巧妙，一樁刺殺，竟能引出這麼多，最后還讓殷宏背上那失職之罪，丟了軍統領的位子，讓林斐這個得意門生瞬間變一枚廢子。”

“誰讓那兩個刺客那般沒有氣，這麼經不得折磨。”

“王妃喂他們服下的毒蠱，那樣的折磨豈是常人能得住的。”

“所以啊，他們一下就吐口了，若承認些無關要的，過了就過了，但他們吐出是軍這一層的時候，結局就是一目了然，即便此事與殷宏無關，但他也難辭其咎。”墨暄正眼看著寧弈，“怎麼，難道王爺也怕……”

寧弈手一把將墨暄的腰勾住，攬懷中，“怕？有何好怕的，折磨到盡頭無非就是死，只是過程難罷了，但若哪日本王王妃折磨，那必然也是本王心甘愿的。”

墨暄聽著寧弈在自己耳邊說的這些話，笑了笑，好一個心甘愿。

第146章 墨暄&寧弈21還真是小看他了

這邊，從九華殿出來的張太后、寧巍和林婷三人。

林婷跟在后頭，輕聲說道：“皇上，適才殿中所發生的事臣妾細思極恐，稍有不適，還請皇上允準臣妾先回儀宮，請恕臣妾不能陪皇上一起送太后回長樂宮了。”

張太后還不等寧巍開口，就先一步說道：“今日發生的事前前后后的確是有些讓人一下難以承，皇后能到這樣已是不錯了，皇帝送哀家回長樂宮便是，對了，今日赴宴的眾人，行刺之事到底是令人震驚后怕的，過后還得派人加以。”

“母后放心，剛才散去之時，兒子就命人去辦了。”寧巍應和一聲，然后看向旁的林婷，“既然皇后略不適，那就回宮好好歇著，你們好生伺候著，若有不妥之，即刻太醫去瞧瞧。”

跟隨伺候皇后的宮都是齊聲應著。

林婷朝著眼前的兩人福了福，看著兩人走遠的背影，這才轉道往自己的儀宮方向去，隨即又對著側的蘭香說道：“剛剛父親在九華殿外還和誠王說話來著，想來這會子父親應是還未出宮的，悄悄地，派人過去遞個消息，讓父親知道本宮微有不適，父親聞得此消息，自然就會來請見了。”

“是，奴婢明白，奴婢這就去辦。”蘭香自知個中干系，今日被撤職的軍統領是丞相大人的得意門生，皇后娘娘這邊自是要與丞相大人有所商議。

此刻，長樂宮中。

寧巍扶著自己母后在那邊坐下，張太后看著寧巍，“皇帝也坐吧。”

坐下之余，正巧一人進來，回稟道：“太后、皇上，丞相大人那邊聽聞皇后娘娘不適，原是直接出宮的，現在正往儀宮前去請見探。”

張太后淡聲說道：“皇后是丞相的兒，做父親的聽到自己兒有些不舒服，自然是放心不下要去瞧一瞧的，你且退下吧！”

“是。”那人躬從這殿中退了下去。

寧巍看著眼前之人，“母后覺得剛才皇后才說子不舒服要回儀宮，轉頭林斐那邊就得知了消息要去探一二，這事兒是巧合呢，還是消息正正好就傳到林斐的耳中。”

張太后不過一笑，“皇帝耳聰目明，看的徹，又何須哀家來為皇帝分辨這些，只不過今日之事下來，倒是讓哀家愈發放心了。”

“墨暄的出、見識、能耐，那都是教于他父王，上京城中年輕一輩的翹楚，必得是樣樣不差，母后的眼也不錯，當年為小弈定下這門婚事，也是母后高瞻遠矚。”寧巍淡聲說道：“九華殿上，那兩名刺客的偽裝、掩飾都是恰到好的，出手的時機也是拿過的，倘或換作是一般人，早已得逞，可在墨暄那，不僅巧妙的化解危險，而且還能察細節，知道那二人藏毒想要自盡，前后把控都是非常細微，最難得是，能以非常人之法，讓那兩人迅速吐口，更是不錯，只怕刑部那些刑訊之人未必能夠及得上。”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能察更深層的東西，知道忽然而至的行刺必有因果，沒想到竟牽扯出軍一系，而他又恰到好的在背后推一把，皇帝讓小弈去接管軍，終歸還是隔了一個殷宏在中間，現下倒是暢通無阻，拔了殷宏這釘子，林斐就失去了在軍中掌控局面的得力之人，原本毫無可能的事，臨場的變化，在他的推之下，倒是了卻了皇帝一樁心事，往后軍由小弈里里外外整頓，也可安心。”張太后看著奉上的茶，接過手喝了一口，復又笑道：“再者，話說回來，若今日那刺客真到刑部去審訊，皇帝覺得，能有當場得出這番結果來的妙嗎？只怕，刑部的人真查出些什麼，在這真相背后，有些人也早就控篡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