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離秦睢遠點,不過這種事你得問他。
都聽到這里了,秦睢應該會站出來吧?
想到這里,郁寧默默閉上了。
云念兒瞪著郁寧看了許久,久到那雙眸都忍不住酸,也沒見郁寧有所反應,不又覺得氣悶。
他又這樣!
“你怎麼不說話?啞了?”沒好氣地問。
“那……我就先走了?”郁寧試探著問。
云念兒:“……”
向后的李魚使了個眼,趁著云念兒沒反應過來,郁寧快步走下涼亭,頭都沒回,像是后有洪水猛。
云念兒:“……”
“你、你不準走!”云念兒氣的跳腳,剛追了沒兩步,前忽又冒出個人。
是伺候秦睢的太監,總管文廷。
對方一向不顯山不水,雖在秦睢邊伺候著,卻顯得格外低調。
此刻他通顯出一種超乎尋常的平靜,抬頭看了眼云念兒,恭謹道:“郡主,不要追了。”
“是陛下要你來的?”云念兒對秦睢的一切都頗為關心,此刻自然認出了文廷,咬咬,神帶著希冀:“他要見我嗎?”
文廷微笑著搖頭,大聲道:“傳陛下口諭,云郡主言語沖撞皇后,行事莽撞無度,罰您在府中閉三月,待明年春云世子來之后,直接遣送回草原。”
他一番話說完,云念兒臉都白了。
向云念兒旁的丫鬟使了個眼,文廷像是沒聽見的哭,徑自轉離去。
…
郁寧在最后一出戲結束之前匆匆趕到了閑月閣外。
小林子在門口焦急張了會兒,看見他眼睛亮了亮。
“殿下,您可算回來了,陛下都在里邊等您了。”
小林子道:“奴才剛剛自作主張去將這事報給了陛下,好在陛下看重娘娘,要將那郡主……”
郁寧這才明白秦睢怎麼會突然去那里,想到秦睢還在里面等他,忙道:“好了,先進去吧。”
閑月閣的戲還在演著,只是即將落幕,周圍人正看的聚會神,秦睢不知何時也回來了,正坐在那朝他招手:“快來。”
姿態閑適地像在招貓逗狗。
郁寧:習慣就好。
“陛下。”郁寧在他旁坐下,目落到正前方的戲臺上。
“你覺得朕的做法是不是有些輕了?”秦睢挲著下問。
郁寧微微一愣:“什麼?”
秦睢閉口不言,撐著臉靜靜看著他。
郁寧頓時冷汗不已。
什麼輕?秦睢做什麼了?
郁寧撇開臉,試圖用眼神求救小林子。
“別看他,看朕。”秦睢手扭過郁寧的臉對著自己,鐵了心不讓他作弊。
他手的作突然,郁寧甚至沒來得及移開眼,一轉頭,就跟秦睢的雙眼對上。
“……”不控制的郁寧:“……輕不輕我不知道,但是你我臉的力道好重!”
秦睢:“……”
第7章 看賬
“仗著朕的寵,皇后的膽子真是愈發大了。”秦睢惡劣地使勁擰了下郁寧的臉,松手之后還在他服上了一下,像是頗為嫌棄。
郁寧被他的話噎住,心中不反問:這哪里像是寵了?
兩人說話作毫不避諱,倒看的一旁的宗親們心中嘖嘖稱奇,不由得也正視起郁寧這個玩笑一般的皇后來。
能讓殘忍嗜殺,不近人的陛下對他做出如此親近的舉,這位皇后也是不一般啊。
然而等到晚宴開始,眾人聽說了云念兒被罰的事之后,看向郁寧的目就更有深意了,甚至于一些人的心思也開始漸漸活絡起來。
回到甘泉宮時已是戌時,秦睢本來跟他一起回來的,中途被文廷走了,聽說是仙臺郡出了雪災。
冬天的災禍往往不常見,可一但出現雪災卻十分難理。農作大批大批凍死,百姓流離失所,來年便極有可能造荒和瘟疫。因此哪怕秦睢不理政務,還是第一時間趕去了。
人一走,郁寧就把小林子過來了,“今夜席上陛下說的話,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回殿下,奴才大概知道一些……”小林子不確定道:“陛下應該說的是云郡主的事吧?”
郁寧沒明白:“怎麼了?”
小林子覷他一眼,目有敬畏:“聽說您走后,陛下就下旨讓云郡主足三月,待明年開春,遣送回草原……”
不會吧……
郁寧張了張,最后默默閉上。
也是,那云念兒說的話的確過分,扯上自己也便罷了,居然還扯上了秦睢。
記仇的暴君哪能隨便提?
不過這個罰已經會影響草原跟朝廷的關系,秦睢居然還問自己是不是罰得太輕?
郁寧突然覺得秦睢對自己還算“寵”了。
畢竟他說錯話那麼多次,秦睢也沒真拿他怎麼樣。
不過一次兩次只是慶幸,只要跟他相時間久,就難免會有被殺的風險。
他也不可能每次都靠秦睢大發慈悲躲過去。
好在今天已經是大婚的第三天了,明天開始,他就不用每次都跟秦睢睡一起了!
郁寧抿了下,下角的笑。
“在笑什麼?”
濃郁的熏香氣息將郁寧整個人包裹住,不知何時到的秦睢微微俯,俊的臉湊到郁寧肩膀上,正直勾勾地盯著他。
他呼出的鼻息輕輕打在郁寧頸側,那片便以眼可見地速度紅了。
“陛下……”
郁寧不敢也不敢扭頭,大腦飛快轉,最后只得胡道:“臣、臣妾想到陛下為臣妾出氣,就覺得心中歡喜……”
他眨了眨眼,眼尾因為害被出一點暈紅。
“嗤。”秦睢起,斜睨他一眼:“之前不還嫌朕的力道重?”
跟著秦睢進來的文廷:“……”
悄悄瞟了眼旁小林子神自然,他確認應該是自己想多了。
夜里依舊是和昨晚一樣的況,郁寧主抱著被子睡在床腳,長發披散,模樣乖巧,一副要給秦睢當暖床丫鬟的模樣。
“陛下忙了一天,需要臣妾給您肩嗎?”郁寧難得主湊過去。
秦睢覷他一眼,“有事就說,別擺出這幅惡心樣子。”
郁寧:“……”
整理好表,他道:“明日宮宴,臣妾希趁此機會能見一見家中親人……”
祖父的子他再清楚不過,若是沒有秦睢的旨意,他肯定會為了避嫌不見自己。
所以這道旨意,郁寧不得不求。
秦睢:“就這?”
郁寧:“……就這。”
“可以。”秦睢答應的很痛快。
不說別的,他也想看看郁淮安那個老古板看見自己孫子了皇后會是個什麼表。
一夜無夢。
第二天秦睢起得很早,還把正睡的郁寧起來伺候他穿梳洗。
帝后大婚三天不朝,今天恰好是第四天,他今天就要去上朝了。
“扣子都扣歪了。”秦盯著前耷拉著眼皮的郁寧,冷聲道:“皇后就是這麼做事的?”
“是臣妾的不是,請陛下寬恕。”郁寧困意稍散,一邊道歉一邊把系錯的扣子解開重新系上。
忍一忍,秦睢一走他就可以睡個回籠覺了。
不知是不是看出他心中所想,秦睢正要出去,忽又回看他一眼,淡淡道:“今日朕會讓務府把這兩年的賬本送過來,皇后記得看。”
郁寧:“……是。”
深深懷疑秦睢娶自己就是為了把自己放在邊折磨的郁寧微笑著將人送走之后,深深嘆了口氣,游魂似的飄到了床上。
此刻他早沒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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