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朝歌慌忙的起行禮。

蕭燼彎下腰來，把魚食拾了起來，遞到了謝朝歌跟前。

謝朝歌又欠了欠子，這才手去拿，可是他一要拿，魚食卻往后一，他再上前一步去拿，手腕猛地被人攥住輕輕一扯，他就直接撲進了蕭燼懷中。

頭頂傳來一聲輕笑，“又來投懷送抱？”

謝朝歌子一僵，連忙掙扎著站直了。

這時不遠的板子聲停止了，謝朝歌看了一眼，趴在凳子上的那個小太監已然沒了氣息，下流了一地的，張的老大，但是里面像個窟窿一樣汩汩的涌著。

畫面太過殘忍沖擊，謝朝歌胃中一陣翻滾，險些干嘔出來。

蕭燼手輕輕拍了他的后背兩下，在他耳旁道，“他打了你的人，所以朕拔了他的舌頭，賜他杖斃。”

“皇上~”

后傳來一聲呼，是白宣迎了過來，像是沒看到蕭燼跟謝朝歌親的舉似的，直接過來就開謝朝歌撲進了蕭燼懷中。

看到了蕭燼額間的白紗，白宣神張的問道，“皇上，您這是怎麼弄得？怎麼會傷了呢？”

說著手就要湊過來一下。

蕭燼將他的手攔住，不甚在意的笑笑，“妃不用擔心，不小心，被抓了一下。”

“被什麼東西抓的？”

蕭燼看了眼低著頭的謝朝歌，“一只不聽話的小野貓。”

第18章朕的話，你沒聽到嗎

白宣仍是不放心道，“皇上，是哪里來的野貓，這麼不守規矩，應該將那主子一并杖斃了才好，居然敢害的皇上您傷，臣妾可真是心疼死了~”

蕭燼一手攬住了他，“朕無妨。”

白宣又嗔了幾句，像是毫不在意自己宮里的一個小太監剛被殘忍的死了一般。

“皇上，臣妾近日新種了些花，皇上要不要隨臣妾來看看？”

說著白宣便勾著蕭燼去了另一賞花去了。

等人都走后，謝朝歌才又俯，把地上其他的幾包魚食全都撿了起來。

他遠遠的看了一眼離去的那道影，隨后繼續老老實實的喂起魚來。

可惜好不容易安靜了一會，白宣卻又折回來了，蕭燼不知去了哪里。

謝朝歌微微背過了子，避免跟白宣正面接，可白宣卻不肯就這麼輕易放過他。

“謝朝歌，你這是什麼意思？連看都不想看我一眼了？”白宣揚了揚聲音，“你給我轉過來！”

謝朝歌沒辦法，只得轉過了子來，微微低頭，狀似恭敬的給白宣行了個禮，畢竟他現在的份是宣宮里的下人。

“我問你，是不是你跟皇上說了什麼？皇上才會把小英子杖斃的？”

小英子就是剛才那個被活活打死的小太監。

謝朝歌看著白宣，極其無辜的搖了搖頭。

白宣嗤笑一聲，“我忘了，你本就是個不會說話的啞！但是小英子的死肯定跟你不了干系，對不對？要不然怎麼可能昨夜……”

白宣沒再繼續說下去，只是重復了一遍，“絕對是你干的！”

謝朝歌比劃著手語問道：昨夜怎麼了？

白宣怒氣沖沖的瞪著他，“你給我瞎比劃什麼！我看不懂，有本事你說話呀！”

謝朝歌繼續比著手語：你看得懂的，我知道。

白宣手用力的推了他一把，有些氣急敗壞，“我說我看不懂，就是看不懂，你別在這里裝模作樣，你說，昨夜你是不是干了什麼？”

那個小英子昨夜從謝朝歌住的后院回來之后，就直接被人抓走拔掉了舌頭，今日又直接被拖來了這杖斃，所以白宣本就還沒來得及審問他，到底發生了何事，是不是看到了些什麼。

可是白宣又不敢直接去問蕭燼，便也只能來刁難謝朝歌了。

見謝朝歌只是那麼站著，就已經是一副天生的惹人憐惜的模樣了，白宣更加嫉妒難忍。

“你不回答的話，我有的是辦法你道出實。”

周邊的兩個宮上前，從謝朝歌手中搶過了那兩包魚食，隨手便直接扔進了荷塘中。

白宣驚呼一聲，“哎呀，怎麼這麼不小心呢，那可是上好的魚糧，況且這荷塘中的魚可是皇上賞賜的，要是吃了些什麼不干凈的東西，出了點什麼事的話……”

白宣出手指，遙遙的指了指飄在荷塘里面的那兩個紙包。

“你去，把東西撈起來。”

謝朝歌側頭看了眼那個荷塘，寒冬臘月的天，昨天又是剛下過雪的，荷塘里的水原本是結了冰的，但是后來又被人敲開了，是為了方便喂魚。

可是，這個天氣，也是萬不能下水的，只怕是東西沒撈到，人就會先凍死了。

白宣見著謝朝歌不，又揚了揚聲音，“我讓你去撈起來！”

謝朝歌緩緩搖了搖頭：東西不是我扔進去的。

“我說是你扔的了嗎？”白宣瞪著眼睛，“我只是要你進去撈出來，別忘了你現在的份，我是你的主子，我怎麼說你就要怎麼做！你要是還不的話，那我只好讓人幫幫你了！”

說著，周圍的幾個下人就圍了過來，推著謝朝歌往荷塘邊走，已經把他推到了荷塘的邊緣了，只要再使些力氣，謝朝歌就會被推下水了。

正在此時，后卻傳來了腳步聲，隨后是蘇景的聲音。

“白妃，皇上回來了。”

謝朝歌也看了過去，蕭燼確實正在向著這荷塘邊走過來，但是他一直在看著的人，是白宣。

“妃這是怎麼了？朕不過是離開一會，怎麼又委屈了？”

白宣借機靠進蕭燼懷中，“皇上，臣妾實在是無能，連宮里的下人也教導不好，一個個都敢不拿臣妾當回事了呢~”

“誰敢不拿妃當回事？”蕭燼笑著掃視了荷塘邊的人一眼。

白宣指著那荷塘中的兩個紙包道，“皇上你看，謝……他故意把這丟進荷塘中，臣妾要他去撿起來，他不聽就算了，還頂撞臣妾，還說要臣妾自己下水去撿~”

蕭燼目在謝朝歌臉上劃過，像是沒有看見他眼眸中的凄切楚然，淡淡開口命令道，“既然妃說了，那就你下去撿。”

謝朝歌子僵了僵，他先前又是失又是暈倒的，其實一直都沒有將養過來，若是真的下到這冰冷的水中……

“朕的話，你沒聽到嗎？”蕭燼聲音中帶了些嚴厲，極其冷的看著謝朝歌。

謝朝歌恍然間，覺得昨夜就像是一場夢境一樣不真實，當時那麼熾熱那麼濃烈的蕭燼，跟眼前的這個還是同一個人嗎？還是說，他實在藏的太好，讓人分不清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他。

當著在場眾人的面，謝朝歌獨自慢慢走到了荷塘的邊緣。

里面的魚兒還以為是又有人來喂食了，全都圍到了邊上來，爭搶著出水面來。

謝朝歌抬腳邁了進去，冰冷的塘水瞬間浸了他的那半條小，像是刮骨的冷刀一般，在剮蹭著他纖的。

后站著的人都在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謝朝歌另一條向著更深邁去，他臉上已經一點都沒了，開始止不住的渾打，但是他只能咬牙關，用力的手指，繼續往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