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觀將羊皮紙取來,打開后呈給崇昭皇帝,崇昭帝見羊皮紙上以寫下求援書,與查蘭朵所言一致。
查蘭朵繼續說道:“至于這些人……”
惡狠狠地瞪向那些刺客,他們在裴長淮的劍下一也不敢。
查蘭朵從北羌逃到大梁京都,一路上東躲西藏,途中不知吃了多苦,如今恐懼和艱苦落定,查蘭朵鼻尖一酸,第一次有想流淚的沖。
抹了一把眼淚,目逐漸變得堅韌,對崇昭皇帝說道:“這些人就是寶屠蘇勒的手下!屠蘇勒怕梁國手,不想讓梁國知道他在北羌發政變的事,我來梁國送信,他就派人來追殺我……為了一統四部,他、他連親人都要殺!”
北羌分為鷹潭、雪鹿、蒼狼、兔四部,其中以雪鹿部為首,由北羌大君統治,其余三部的部主也由大君任命。
此次叛的正是“蒼狼主”寶屠蘇勒,與大君寶圖海本是脈相連的堂兄弟。
如今屠蘇勒卻將大君了起來,他出君王的寶印,昭告天下,將王位讓出來。大君誓死不從,又趁屠蘇勒不防備,派兒查蘭朵到梁國送信。
查蘭朵伏地說道:“我到京都,進不了宮,聽說陛下來這里狩獵,才闖進來,請陛下不要怪罪我,幫我、幫我救救父君!”
崇昭皇帝捻著手中的羊皮紙,一時無話。
裴長淮用劍指著那黑刺客的頸間,冷聲問道:“脖子上的文青是赤鷹,你們應該是鷹潭部的人,為什麼肯屠蘇勒的差遣?”
那黑刺客哼了一聲,臉上出現近乎釋然的笑容:“鷹潭部已經歸順屠蘇勒,我們選擇了一位明主。梁國皇帝,你且看好了,寶屠蘇勒是真正的英雄,總有一天,連你也要懼怕他,一聽到屠蘇勒的名字就會寢食難安!”
他紅起眼睛,仰天長嘯道:“天佑北羌!吾主萬歲!”
說罷,他就去撕咬在領口的毒藥,趙昀早有察覺,搶先一步,抬手卸了他的下,未讓他如愿自盡。
士兵也忙將這名黑刺客按在地上,制得他難以彈。
這黑刺客眼見求死不得,仿佛了莫大的屈辱,掙扎著大吼大起來,里不斷用北羌話辱罵著崇昭皇帝。
只是他下用不上力,嗚嗚啊啊地聽著更像胡言語,角不斷流出口水。
趙昀揮手令道:“押下去。”
崇昭皇帝倒也不會因為幾聲辱罵就惱怒,他面沉如水,手指輕敲著,沉思片刻,復對查蘭朵微微一笑:“查蘭朵,你先在京都住下……”
查蘭朵眼見崇昭皇帝要置后再議,屆時又不知會商量出個什麼結果出來,一時急地打斷他,“請陛下再容查蘭朵獻上一樣東西!”
從懷里翻找片刻,隨即出一個銀灰的荷包,捧在手中了又,方才抬頭問道:“這樣東西,請陛下幫我轉給一個人。”
“誰?”
“正則侯府的三公子,裴昱。”說名號時咬字還有些吃力。
自從裴長淮承襲爵位以后,人人都稱他是正則侯,也不知查蘭朵從誰口中聽說的,還以為他是三公子。
裴長淮聽后,即刻應聲道:“我就是裴昱。”
查蘭朵目挪到裴長淮俊雅的面容上,先是呆了一呆,雙手將荷包得死死的,半晌,才將這給他:“有人曾經告訴我,這東西給你,你就會知道他是誰。”
裴長淮一時疑,收了劍,將荷包接過來,從中拿出一枚小小的護符。
別人還未看清到底是什麼東西,只裴長淮臉驟變,手中長劍當啷一下掉落在地。
如此失態,眾人皆驚。
趙昀皺了皺眉,走到裴長淮邊,正要問他怎麼了,裴長淮卻猛地將護符握在掌心當中,他跪下去,雙手握住查蘭朵的肩膀,怒聲質問:“誰給你的?!這是誰給你的!”
他眼眶通紅,似有淚水輕泛。
查蘭朵仿佛勝券在握地笑了一笑,并不回答,而是看向崇昭皇帝,繼續道:“查蘭朵請求梁國出兵,救我父君與母后。”
裴長淮扳正的肩膀,強迫查蘭朵正視自己,咬牙道:“查蘭朵!回答我!”
查蘭朵直呼:“疼疼疼、疼啊……你這人,快放開我!”
崇昭皇帝見裴長淮在人前失態至此,龍不悅,低喝道:“裴昱,還不放手?”
趙昀一手將裴長淮拉回來,按住他的肩膀,聲音又低又冷,“正則侯,別忘記你的份。”
裴長淮本聽不進趙昀的話,臉上恍然,失神地盯著查蘭朵。
查蘭朵著發疼的肩膀站起,哀怨地看了裴長淮一眼,不再說話。
眼下有關北羌一事了最要的事,崇昭皇帝下令回寶鹿苑,隨后宣召五六位軍機重臣來寶鹿苑見駕,其中自然包括太師徐守拙。
眾人返回時,查蘭朵走到裴長淮邊,低聲說道:“三公子,等救出我父君以后,我可以將這東西的來歷告訴你。”
“你……”裴長淮還要追問,手腕卻被邊的趙昀擒住,一時彈不得。
查蘭朵沖他一笑,隨即溜走。
四下無人時,趙昀低聲詢問裴長淮:“怎麼臉這麼差?查蘭朵給你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說話時,卻是難得溫了一些。
裴長淮沉默著,目在趙昀肩膀傷停留了一會兒,方才低聲說道:“不關你的事。”
趙昀見他忽然間對自己毫無由來地冷漠起來,臉也冷了冷,“裴長淮,你什麼意思?”
裴長淮掙著手,再道:“本侯說了,跟你無關,放手!”
趙昀不肯放開他,兩人爭執起來,趙昀惱怒得厲害,他越惱,聲音就越冷,“裴昱,你別不識好歹。”
趙昀當機立斷,去奪他手中的荷包,裴長淮反應敏銳,截斷趙昀的手,順勢往他肩上一推,正擊中趙昀的傷。
趙昀一皺眉,退后數步,抬手住肩膀。趙昀不曾怕過疼,或許是他捱過太多刀劍,習慣了如此,然則此刻這傷口如似燎燒起來,竟教他疼得有些不清醒。
衛風臨見狀,即刻跑到趙昀邊,想要扶他,卻被趙昀一把推開,“我沒事。”
趙昀抬眉,向裴長淮的眼睛一時森寒如冰。
裴長淮打出去的手還懸停在半空,他攏了攏手指,迫使自己冷靜片刻,想要跟趙昀道歉,抿了抿,始終沒說出口。
那廂鄭觀折返回來,下馬走到裴長淮面前不遠,躬敬道:“正則侯,皇上宣召。”
裴長淮應下,隨即翻上馬,跟著鄭觀一同前去,未再看趙昀一眼。
寶鹿苑,天閣。
十多位大臣在天閣外侯著,他們彼此間頭接耳,竊竊私語,在談北羌,在談戰與不戰。
他們也在等宮人將太師徐守拙接到寶鹿苑來,與太師過面,再一同進去面見圣駕,商議出兵北羌一事。
天閣中,崇昭帝在屏風,正由宮人服侍著更,而裴長淮則孤站在屏風外聽旨。
不一會兒,崇昭帝走出來,已換了一通袖常服,他揮手遣人下去,只留鄭觀在旁服侍。
崇昭帝問道:“現在可以說說了,查蘭朵給你的是什麼東西,將你嚇那樣,丟不丟臉啊?”
他言辭是在斥責,語氣卻還帶著長輩對晚輩那般的寵縱,仿佛裴長淮丟臉也不是什麼大事。
裴長淮將那枚護符自懷中取出,給崇昭帝。
這枚護符普普通通,當是從道觀當中求來的,不過護符上系著碧的紱綬,紱綬的尾端收束著一金彩羽,很是別致。
護符邊緣有些破損,應該是許多年前的舊了。
“這是當年從雋出征時,臣送給他的護符。”裴長淮手指逐漸收,聲音有些發,“這是……他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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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估我自己了,沒寫完。明天爭取寫長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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