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渡之心靜下來了,隨之而來的緒又淹沒了他。自從和葉緩歸到珍珠灣之后,他的緒起伏很大。
譚渡之再一次想到了清河真人,不知道浮舟給他編制了什麼樣的夢,讓他一個道心堅定的人能迷失在幻境中。此時,他究竟是圍觀者還是局中人?
“嗷——”
進寶突然了一聲,譚渡之低頭一看,只見這只小豹子一樣的三花貓正蹲在他面前仰頭看著他。
譚渡之溫聲道:“怎麼了?”
進寶試探的對著譚渡之出了爪子,它摁了摁譚渡之的膝蓋,兩只大大的眼睛還拽拽的盯著譚渡之看。正當譚渡之不知道它要做什麼時,進寶縱一躍跳到了譚渡之的雙上。
它的形如此巨大,它在老譚上轉了幾圈,隨后盤了一個圈趴下了。
譚渡之明白了,原來之前的聲只是進寶給自己的一個信號——它要爬了,坐穩了!
62.等待
譚渡之哭笑不得,他手在進寶大大的后腦勺上了。貓綿,進寶昨晚才洗的澡,每一都蓬松輕盈。薄荷的味道悠悠傳來,聞著令人舒心。
沉甸甸的大貓窩在上,熱烘烘茸茸,特別有存在。譚渡之很快從糾結中回過神來專心擼貓。
進寶舒服的打著小呼嚕,引得旁邊的招財也將大腦袋了過來。
招財的軀實在太龐大了,它想要跳上來求抱抱的話,老譚一定會被他拱翻。幸虧招財是一只聰明的狗,深知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它將大腦袋擱在了譚渡之左手邊,意圖已經很明顯了。
譚渡之笑了,他出手招財的腦袋:“怎麼和你主人一樣黏人?”
話音一落,他愣了。葉緩歸黏人嗎?自然是黏人的,他黏福伯,他可以趴在福伯肩膀上撒;黏嚴俊,他可以和嚴俊臉紅脖子的吵架。
可是他不黏自己,他醒著的時候總是對自己熱禮貌又客氣,只有在睡著的時候才會把他當翹翹無意識的纏過來。
他……唯獨不對自己撒,也不和自己吵架。
譚渡之擼貓的作停頓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心里酸酸的。
進寶睜開眼睛給了譚渡之一個‘繼續不要停’的眼神,覺譚渡之再慢一點,它就要一個掌打過去了。
譚渡之甩開心中的異樣,繼續不不慢的開始擼貓狗。
葉緩歸對自己客氣禮貌不是好事嗎?這不是他一直期待的事嗎?可為什麼會覺得空落落的不舒服了呢?
他只有一只手,擼了進寶就不到招財,急的招財在旁邊嚶嚶嚶打轉轉。
譚渡之好笑道:“你今天怎麼不陪你主人去鎮上?”
招財:“嚶嚶嚶……”它也想去,可是主人說它昨天剛洗的澡,今天不讓它出門。
招財委屈!
譚渡之不是沒遇到過黏人的靈,他的二師弟邵明澈就養了一頭聰慧又黏人的靈狐。靈狐乖巧可,每當看到同門,它就黏上去討要吃的。
唯獨看到譚渡之時,靈狐夾著尾屁滾尿流。哪怕他手里拿著好吃的,靈狐死也不肯靠近他一步,一看到更是嚇得走不道。
明澈經常抱怨,他說自己上劍意纏繞,沒有那只小會喜歡一個劍氣森森的人。
看到上趴著的進寶和旁邊支棱著的招財,譚渡之突然想起了明澈的話。難不是他的劍氣藏太好了,這兩只小覺不到危險才會親近他?
想到這點,譚渡之指間出現了一點劍氣。劍氣一祭出,兩只小上的抖了抖之后齊刷刷的豎了起來,頓時一貓一狗炸開了兩朵巨大的公英。
招財‘汪’的一聲,進寶更是咻的一下從譚渡之上跳了下去。它們詫異的歪著腦袋盯著自己的看著,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譚渡之再一次放出細小的劍氣時,小兩只才明白過來,原來是譚渡之讓它們的炸開了。它們圍著譚渡之轉起了圈,似乎譚渡之要繼續放劍氣,它們就準備攻擊他了。
譚渡之憾的嘆了一口氣,看來明澈說的沒錯。
他收回了劍氣,看來想和小相融洽,必須要收斂住自己的靈氣不可。
哪知道譚渡之剛收回靈氣,招財進寶就不干了。進寶跳上譚渡之的大就拉著他的左手。而招財也拱著他的左手:“嚶嚶嚶~”
譚渡之不解,這是什麼意思呢?難道它們還想再一下自己的劍意?
想到這點,他指尖又出現了劍氣,招財進寶上的又炸開了。招財抖著炸開的瞇著眼睛吐著舌頭,看著就很開心的樣子。進寶直接在譚渡之大上了個懶腰,一副非常滿足的架勢。
哪怕譚渡之的劍氣逐漸加強,它們也沒有回避。它們非但沒有攻擊譚渡之,反而在期待和逐漸增強的劍氣。
譚渡之只要收回劍氣,它們就不開心了。
譚渡之笑出了聲:“明澈你看,并不是所有的小都怕我。”
葉緩歸養的小們就不怕他!
譚渡之道:“似主人型。他養的,自然像他。”
屋外的雨越來越大,譚渡之收回了劍氣了招財進寶的腦袋:“好啦,不玩了。”
譚渡之看向屋外畫卷一般好的風景,他自言自語:“應該到鎮上了吧?”
他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隨葉緩歸一起去鎮上了。原來,等待的時間是如此的漫長。
葉緩歸明明才走了幾炷香的功夫,譚渡之就覺得家里空空。他看著廊檐上掛下的雨水惆悵不已:“時間怎麼過的這麼慢?”
往常和葉緩歸在一起,一整天覺就是眼睛一睜一閉的事。為什麼看不到葉緩歸,時間就過的這麼漫長?
惦記著家里的譚渡之,葉緩歸只用了一個時辰之就回來了。今天吉祥跑得很穩,葉緩歸完全能駕馭。
進了籬笆院后,葉緩歸一眼就看到了門口的譚渡之。他心里了一團,看!這就是他夢寐以求的場景!
無論他出去多久,什麼時候到家,家里都會有個人等著他!
葉緩歸眼眶微微酸,他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翻下騾車:“我回來啦!”
譚渡之眼底的越來越亮,他出了笑:“回來啦。”
第一次,譚渡之因為一個人的回歸到由衷高興。哪怕葉緩歸只是去鎮上送了個菜前后加起來才一個時辰。
下蓑后,葉緩歸的頭發都了。
他頭發上的水樂滋滋的說道:“福伯吃了鹵虎,他說味道很好,八十文一斤都會有人買!他說讓我把虎鹵了放在鋪子里面寄賣。我覺得很不錯耶!如果能賣出去,可以賣不銀兩!”
譚渡之關心的是另一個問題:“你不是說給嚴道友送虎的嗎?你見到他了嗎?”
葉緩歸聞言一臉苦:“別提了,給他發了個符篆,他一言不合就掐掉了。福伯說他會把虎帶給他的……嚴大哥這次一定氣狠了。”
浪費他一張傳訊符,心痛啊!
譚渡之垂下了眼眸,葉緩歸以為他難了,他連忙說道:“老譚你別放在心里!嚴大哥經常生我的氣的,有一次他半個月沒理我,我已經習慣啦!”
譚渡之應了一聲:“嗯。”
葉緩歸嘿嘿一笑:“說起來,我今天又買了個福袋哦!”
譚渡之微微抬起頭:“宗的靈們又打架了嗎?”
葉緩歸頭搖了撥浪鼓:“不是,打架的靈虎已經理好了。這次是正常的福袋,福伯說里面有很多靈吃剩的獵。”
他頓了頓之后說道:“我本來想著虎留著我們兩個吃,可是吃虎也會吃膩的。”
譚渡之似笑非笑的看著葉緩歸,他怎麼覺得葉緩歸是想將虎都鹵了賣錢,因為家里的不夠了,他才會出此下策呢?
要不是因為他,葉緩歸也不用這樣打細算。他認同的點頭:“嗯,你說的有道理!”
雨水纏纏綿綿淅淅瀝瀝,油菜花的花瓣被雨淋了一地,鴨鴨它們從地里回來的時候羽上沾滿了細碎的金黃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