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圍觀的群眾七八舌地討論,期間還夾雜著毫不留的笑聲。
安東尼臉青紅相。
他的格本來就暴躁,可謂是一點就炸的典型,現在懷疑自己被耍后更是怒火中燒。
白人把手上的紫金卡狠狠一扔,徑直從賭桌邊站起,大步走到對面人的面前。
白發青年笑瞇瞇地看著他,淺的眼睛彎了一條漂亮的月牙,看著就令人火大。
安東尼手背出青筋,指甲尖端染上深沉而不詳的黑。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一種預,面前這個白發青年絕對用了某種不為人知的手段。
而他,安東尼,則在大庭廣眾之下踩進這個圈套,面盡失,像驢一樣狠狠被耍,
“你這個該死的騙子......”
棕發碧眸的男人上前一步,口燃燒著被愚弄的怒火,就像一把抓起面前人的襟。
宗九察覺他的作,敏銳地提前后退一步,指尖驟然出現一張撲克牌,角的弧度變得玩味起來。
“這是什麼意思,難不閣下是輸不起?”
“哦——”他拉長了聲音。
“原來夜族的二把手是個連賭博都輸不起的人啊。”
這下,旁邊的人竊竊私語越來越大。
“想用輿論我就范?”
安東尼冷笑,“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我不在乎輸贏,但你既然敢愚弄我,就要付出愚弄的代價。”
坐在沙發上的A級一扶額:“安東尼開始了。”
另一個B級顯然心有余辜,“他這種一筋的奉行野直覺的家伙,從來就是不服就干,半點道理都不講,真不愧是野蠻人。”
安東尼的外號就野蠻人。這家伙要是脾氣上來了可不會管講不講道理,只要他覺得有問題,那就是直接拳頭伺候,又急又暴,絕不會在乎別人的看法。
談判崩裂,那就只能手了。
就在宗九聳聳肩,正準備一下和A級對戰是種怎樣的驗時——
高忽然傳來一道冷酷的聲音。
“安東尼,退下。”
這道聲音堅威嚴,十分直接地讓人聯想到戰場上殺伐果決的將軍,或是某種包含著鐵氣息的掌權者,手段狠辣,絕不允許其他人的忤逆。
穿黑金軍裝的男人緩緩從中央賭池上走下,口no.2的赤標識刺目無比。老銀打造的方尖釘伴隨程亮的軍靴發出“篤,篤,篤”的聲響,伴隨著垂在腰間的軍刀微晃,有節奏般敲擊在眾人的心頭。
他皮蒼白,面容深邃而冷峭,灰發利落,暗紅的眼眸倨傲銳利。每走一步,上的濃郁鷙仿佛都要席卷而出,極迫。
聽到這個聲音,白人吸鬼脊背僵,瞳孔驟,直接半跪在地。
“殿下。”
安東尼的跪下讓全場靜默幾分。
以前在無限循環的時候,小隊和小隊之間彼此無法見面,更沒有主系統直播這樣優越的信息傳播方式。所以對于夜族這個屹立于所有求生者頂端的組織,大家都是耳聞居多。
除了他們組織核心員全是半吸鬼之外的消息以外,最被人津津樂道的就是夜族組織部森嚴可怕的等級制度。
無限循環里的求生者們掙扎在生與死的邊緣。越是到這種生死相關的境地,人類之間反而更能自行演化出等級差距來。
除去那些為了活下來什麼都可以做的求生者外,各種為了活命而進行的骯臟易或手段一樣數不勝數。但即便如此,想要在無限循環里擁有夜族這種低等級對高等級臣服的姿態還是見至極,僅此一家。
【我的媽......這是什麼鬼,直接就跪下了?不是,大清早亡了?】
【原來以前傳言說夜族部恐怖都是真的啊,百聞不如一見】
【其實也正常吧,你們只要去過吸鬼為主題的恐怖副本應該就能了解。在族部,等級就代表一切。從親王到公爵到侯爵到伯爵到子爵到男爵,中間的等級差距都是不可逾越的,從初擁開始就固化了等級。梵卓既然是由族三代種親王親自轉化的眷屬,那怎麼也是個四代種了,在統上對安東尼這種七八代有天然統制】
【樓上正解,族的統制很可怕的,只要你的統不如其他的族高,別說力量比不過了,就連心理都會趨現臣服】
【霧草。心理臣服,聽起來就好可怕,果然獲得什麼樣的力量就要付出什麼代價啊,嘖嘖嘖】
然而即便跪下,軍裝男子也沒有給地上的人哪怕一個眼神。
安東尼額角滲出冷汗,余看到軍靴同他冷漠地肩。
就在昨日第二等級評比后,殿下曾經吩咐他留心那個白頭發C級。但很顯然,這麼多驚悚練習生里想找到一個和這個新人有些關系的存在實在太難,于是安東尼便自作主張,起試探。
本來他的原意是想給新人一個下馬威,順便辦好殿下的吩咐。可后來安東尼火氣上來了,無暇顧及,一時半會就給忘了。
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殿下竟然親自下場了!
悔恨和焦灼織在安東尼的心,期間還夾雜著對那個白頭發騙子的痛恨。
可現在卻沒人會在意他的想法。
所有人都看著那個穿著軍裝的男子一步一步走到了白發青年面前。
對方很高,外形帶著日耳曼統特有的優勢,比宗九這個一米八幾還要高出近一個頭,站在對面的時候有如影籠罩,十分輕易就能讓人到迫。
宗九不喜歡抬頭看人,更不喜歡后退,于是他十分淡然地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一只手把玩著撲克牌,一只手撐著頭,眼神慵懶,姿態放松而隨意。
很顯然,這樣的作讓周圍人倒吸一口冷氣。
眾所周知,no.2這位格冷酷,說一不二,往日里就是殺神一尊,敢在他面前如此造次的,宗九還真是頭一位。
可宗九不僅這麼干了,他還緩緩地讓指尖上的撲克轉了個圈,率先開口,“閣下此番前來,難不是想為自己屬下討回公道?”
眾人一愣。
【不是吧,他竟然先開口,他竟然先開口了?】
【不管是不是......我先給這位白頭發的勇士上一香】
【我覺得就算是找回公道也不太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吧,no.2好歹也是夜族的首領,手下輸牌就是輸牌了,這麼點氣度還能沒有?】
【我覺得樓上說的有道理。】
話雖這麼說,但宗九藏在長袖下的手臂卻早已繃。
對方上沉淀著尸山海的氣息,一看就是真正在戰場上廝殺過,手下人不計其數的類型,極有可能經歷過某種特殊副本。
面對A級的安東尼只需要搶占先機,在宗九如今手暫時強化的況下,打起來勝負還可能是五五開。但要面對這個穿軍裝的,宗九保守估計,以現在他的實力,估計走不過三招。
保守起見,宗九決定不能讓對方掌握說話的先機,倒不如他先發制人。
“你多想了。”
良久。等那意味不明的銳利眼神從白發青年上緩緩刮過后,暗紅瞳孔的主人才開口,“我是為下不嚴,表達歉意而來。”
一片嘩然。
如今還跪在地上的安東尼更是不敢置信地驚出聲:“殿下——”
這回反倒是宗九一愣了。
片刻后,他撲克牌收起,笑著鼓起掌來,掌聲在金殿堂回響。
“閣下不愧是no.2,此等心令人肅然起敬。”
白發青年從賭桌旁起,漫不經心的在指尖把玩著那張有著九萬籌碼的金卡,斂下眉眼。
“但我這個人并不太喜歡被人誤會。既然閣下的手下質疑我,我們倒不如再開一局,以證清白。”
淺的眼眸彎起,毫不避諱地同暗紅眼眸對視,微微一笑,“閣下以為如何?”
宗九在賭。
贏下A級賭池后,他的下一個目標就是中央賭桌。
當然了,在進中央賭桌前,他得找一個名正言順的,同那些S級對戰的理由。不然這些S級個個自持份,不會愿意和他這一個小小的C級新人開賭。更別說他還得找幾個韭菜多的冤大頭,好多從他們口袋里掏出點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