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懷又問:“有鬼的話為什麼我看不見?”
張欽洲立馬說:“你是極之,鬼神不近,那些鬼都怕你上的氣,怎麼會主湊到你面前。”
司懷多看了他兩眼,慨道:“你這瞎話真是張口就來啊。”
“……我說的是大實話!”張欽洲說。
司懷:“你之前還說我修道天賦高,這會兒又說我鬼神不近,不覺得自相矛盾麼?”
張欽洲沉默了會兒,干地說:“矛盾是事發展的源泉和力。”
司懷:“……”
張欽洲:“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
司懷:“嗯?”
張欽洲:“矛盾是對立統一的。”
“所以天生玄骨和鬼神不近也是對立統一的,你是上天的造化。”
司懷:“……”
“我還是好好讀書,鉆研理,說不定將來能研究出宇宙的奧。”
張欽洲想了想:“我帶你去見鬼行了吧?”
司懷腳步一頓,有些驚訝:“你不是說鬼怕我的氣麼?”
“我有辦法,能讓你見一見鬼。”
張欽洲直腰板,揚起下:“我可是華國道教協會前會長,別說讓你見鬼,把你變鬼都行......”
司懷:“......”
他腳尖一轉,走向門口:“走吧。”
“等等,不得準備一下麼。”
張欽洲喊住他,從屜里翻出黃紙和朱砂。
司懷坐到他邊上,看著張欽洲提筆、落筆、在黃紙上畫出復雜的符文。
他托著腮,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
不知道為什麼,他還喜歡的。
司懷手,了空白的黃符紙。
“好了。”
張欽洲放下筆,吹了吹符紙,遞給司懷。
司懷揚眉:“這就能見到鬼了?”
“當然不是,這是匿息符,能掩蓋一些你上的人氣。”
說完,張欽洲掃了眼桌子,拿起水果刀。
司懷臉變了變,本能地手攔住他:“你要干嘛?”
張欽洲解釋:“我雖然不是極之,但也是年月日時出生的,氣重,我的能幫你遮掩一部分氣。”
?
司懷皺眉:“我不要見鬼了。”
“不行,我符都畫好了,你說不見就不見?”
不等司懷說話,張欽洲轉背對他,刀刃對著食指指尖,小心翼翼地劃了道幾毫米的傷口。
他嘶了一聲,連忙用力了。
司懷看了看,嗯,傷口快愈合了。
他松了口氣,盯著張欽洲用力,終于出了一點。
“昭昭其有,冥冥其無……”
張欽洲低聲念咒,用在司懷掌心畫了一道符文。
司懷低著頭,一陣涼意從掌心鉆到了,凍得他打了個激靈。
“走吧。”
深夜
路燈昏暗,路邊的商店門窗閉,街上沒有行人,偶爾有一輛汽車駛過,黃澄澄的車燈照亮了整條馬路。
司懷四張著,別說鬼,連個鬼影都沒有看見。
“老東西,在哪兒呢?”
“在找呢。”
張欽洲仔細地看了看,這條街上沒有鬼。
準確的說,是鬼走了。
對上司懷狐疑的目,張欽洲抬手,指著路燈下:“看見那個沒?”
司懷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為去,昏黃的燈下有一團灰蒙蒙的東西。
他瞇了瞇眼:“什麼東西?蟲子麼?”
張欽洲:“那是氣。”
“你再仔細看看。”
司懷了眼睛,仔仔細細地瞧了瞧。
那團灰蒙蒙的東西的確是氣,縷縷的,縈繞在空中。
他往前走了兩步,靠近氣的時候,氣漸漸消散了。
“往這兒。”
張欽洲領著他走進一旁的小巷。
小巷比馬路要森不,風迎面拂來,吹起了地上的灰塵。
司懷正要說話,張欽洲捂住他的,往右前方比了個手勢。
司懷偏頭,遠遠地看見一抹白影。
白影穿著長袍,漂浮在空中,手上還拿著條鎖鏈。
司懷睜大眼睛,怔怔地看著白影飄遠、消失。
張欽洲的手依然捂在他上。
司懷推了推他的胳膊,抬頭問:“那個就是鬼嗎?”
張欽洲搖頭:“那不是鬼。”
他了手上的汗,對司懷說:“是差。”
司懷愣了下,看見張欽洲額角的汗珠。
是冷汗。
“你怕差嗎?”
張欽洲:“誰怕了!我這是尊敬!”
司懷:“平時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遇差。”
想著,他愈發肯定張欽洲前半輩子是個騙子。
還是那種有點本事的騙子,所以能把人騙得團團轉、賺大錢。
“我不是怕差,我是尊敬他們,他們算是界的警察,值得尊敬……”
司懷哦了一聲:“我遇到警察叔叔還會打招呼呢。”
“不會蹲在小巷子里。”
“……臭小子,說了我不怕。”張欽洲嘀咕了一句,快步走向筒子樓。
司懷跟在他后面,慢悠悠地說:“不怕不怕,等我以后當神仙了,就封你當個差的領導。”
“讓差都怕你。”
“哦,那我要謝主隆恩了。”
“卿免禮。”
…………
周末,司懷開始跟著張欽洲學習道。
兩人面對面坐在桌上,大眼瞪小眼。
司懷:“就這樣?”
張欽洲反問:“你想怎麼樣?”
司懷:“我看電視劇里拜師都有規矩的。”
張欽洲:“看點電視劇。”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那你以后就是我師父了麼?”司懷問。
張欽洲張了張,“是”字到邊,又被他咽了下去。
他想起那個為上清觀奉獻了一輩子的老人。
把上清觀給他,他卻為了求道離開了上清觀。
張欽州輕嘆一聲:“不,我是你師兄。”
“我要代師收徒。”
司懷好奇地問:“那師父人呢?”
張欽洲:“**。”
司懷:“……”
“想學什麼我都可以教你,”張欽洲頓了頓,繼續說,“師父如果知道有你這麼個天生玄骨的徒弟,肯定會很高興,他就喜歡天資高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