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張沒有眼睛的臉。

的眼睛好像剛剛被人挖走，淋淋的只剩下眼眶，還能看到眼眶里蠕的神經和腦漿。

鮮從的眼眶里不斷涌出，浸了整張臉，讓人看不清的模樣。

齊正云瞳孔，脖子像是被人扼住一般，張著驚恐地瞪著眼前的怪。

他嗬嗬，卻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第8章 強買強賣

“你來赴約的目的是什麼呀？”

空靈的聲音強響起，在寂靜的辦公室里回。

齊正云卻覺得這聲音好像是著自己的耳朵過去的，有冰涼的氣在他的耳邊拂過，連帶著都被這冰涼的氣給凝固住了。

辦公室里的攝像頭在還開著，群里的人可以清清楚楚360度無死角地看到辦公室里的景象，不過因為齊正云擋在鬼的面前，他們看不清鬼的樣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11：要開始了嗎？

13：齊正云怎麼不了？

09：怎麼也不知道開個燈，暗的看個鬼啊？

群里安靜了片刻。

下一秒又有人發消息了。

08：03脖子上的是什麼？為什麼還會？

11：還能是什麼？肯定是許思雅的手啊。彩的要開始。嘿嘿嘿。

位于這座城市里某個角落的某些人們，他們盯著齊正云給他們開的直播，能良好的攝像頭清晰地拍下辦公室里的景象。

只見齊正云站在“許思雅”的前，有什麼東西爬上齊正云的脖子，像是有生命一般在齊正云的脖子上蠕著。

08：不是手！是頭發！

08仔細觀察了攝像頭反饋回來的畫面，終于確定爬上齊正云脖子上的東西是一束頭發！

可是頭發真的會嗎？

08心里沒由來一陣發虛，仿佛為了證明自己沒有看錯一般，他再次盯著齊正云的脖子看，還手把畫面拉近了。

不僅是08，此刻觀看直播的每一個人，都做出和08一樣的作，眼睛死死地盯著齊正云脖子的位置。

就在他們快要看清那蠕東西到底是什麼的時候，屏幕一下子暗了下去。

滋滋……

滋滋……

四周一片寂靜，只能聽到屏幕里傳來電流的聲音。

咚……

好像是什麼落地的聲音。

幾乎所有人都以為是攝像頭出了問題，不由得再靠近屏幕一點。

倏然之間，屏幕又亮起來了。

每個人的視野里毫無預警地出現一顆頭顱，淋淋占滿了整個屏幕，映出充滿恐懼的表。

他雙目圓瞪，瞳孔收，被切斷的脖子還在不斷地淌著。

正是齊正云的頭！

靜，死一般的沉寂。

屏幕前看直播的每一個人好像被固定住一般，只覺得一涼意從腳底冒出，頃刻之間傳遍四肢百骸。

額頭、背脊析出一顆又一顆豆大的汗珠，整個人一陣一陣的發虛。

須臾之后，他們才反應過來。

或電一般的扔掉手機，或狼狽地四肢并用逃竄開來。

但他們能逃到哪里去呢？

無論他們躲在哪兒，都有一種如芒在背的覺，好像那東西就站在他們的后死死地盯著他們。

他們被某種力量牽引著，不控制地走回屏幕前。

他們的意識還是清醒的，親眼看著自己被帶回屏幕前，好像不是自己的。

恐懼使得他們的表變得扭曲，他們想閉上眼不去看，可就像有一只手撐開他們的眼皮，著他們去看屏幕里的畫面。

屏幕發出瑩瑩的。

畫面又回到了齊正云的辦公室，這會兒齊正云的腦袋和分家，鮮淌了滿地。

他們看到一個人從老板椅上站了起來，頭發遮住了人的臉，讓人看不清的樣子。

高跟鞋踩在瓷磚上發出“噠噠”的脆響，極富韻律。

在墻角停下。

抬頭看著墻上的某一。

屏幕里又一次黑了下來。

就在看視頻的人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屏幕猛地亮起，鏡頭里突然出現了一個人的頭顱，那是一張沒有眼睛的詭異臉龐。

人朝著鏡頭彎起角，出一個艷麗而詭異的笑。

“等著我……”

“等著我……”

……

尖細的聲音仿佛在他們耳邊響起一般，直直刺他們的腦中。

屏幕前的人終于忍不住尖，再也不了了，有人摔了手機，有人拿起凳子瘋狂砸電腦，好像只有這樣，才能驅散詭異的畫面一樣。

可屏幕就算黑下來了，那道輕輕卻又無比尖銳的聲音，依舊在他們的耳邊回。

夜漸濃。

擋住月亮的層云散去，銀的月重新灑落而下。

夏孤寒倚在星大廈八樓的電梯門外的墻壁上，懶懶地打了一個哈欠。

實在太困了，他的眼角沁出生理淚水。

他往窗外看了一眼。

盡管已是深夜，這座城市卻沒有沉睡，七彩的霓虹燈閃耀，汽車依舊在道路上穿梭著。

那是人間。

但燈背后的影，卻散布著一個又一個地獄。

比如這里。

“噠噠……”

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由遠及近，被寂靜的空氣無限擴大。

夏孤寒又打了一個哈欠，朝聲源看去。

月投下一片暗影，一步一步朝他的方向走來。

不一會兒，影子的主人出現在夏孤寒的面前，顯然沒想到夏孤寒會在這里，愣了一下后，揚起一個嫵地笑：“夏弟弟，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公司？”

夏孤寒言簡意賅：“等你。”

“夏弟弟不是結婚了嗎？”許思雅靠近夏孤寒，眸曖昧，“這麼晚還在等我，不怕你家那位了？”

“哦，”夏孤寒困倦道：“我家那位也來了。”

許思雅的表微微一滯，警戒地看向周圍。

卻沒看到一個“人”。

“他就在我邊，你沒看到嗎？”夏孤寒問。

許思雅這下看到了。

夏孤寒邊漸漸顯出一個人影，這個人穿著西裝，手上持著一把油紙傘。

看清夏孤寒邊的人后，許思雅近乎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從這個“人”上到了一種十分可怕的危機，仿佛下一秒自己就會被這個“人”撕碎一般。

“你到底是誰？”許思雅臉上再也沒有輕松地表，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夏孤寒和顧晉年。

“別張。”夏孤寒半倚在顧晉年上，“我就是來找你談個易的。”

“易？”許思雅狐疑道：“什麼易？”

可不知道自己現在有什麼值得別人易的。

夏孤寒直視許思雅的眼睛。

那是一雙看起來和正常人類眼睛無異的眼睛，可是在夏孤寒眼里，這雙眼睛卻黑霧彌漫閃現，充滿了怨氣。

夏孤寒：“我可以幫你報仇，事之后，你把怨氣給我。”

怨氣是大部分厲鬼力量來源之一，一旦怨氣消失，厲鬼的力量會隨之消散。

“我為什麼要和你易？”許思雅并不買賬。

夏孤寒：“因為我懶。”

他甚至連解釋都懶。

許思雅：“……”

夏孤寒也不管許思雅懂不懂他的意思，直接給許思雅兩個選擇，“易或者消失，選一個。”

許思雅終于弄懂夏孤寒的意思了。

因為懶得出手，所以選擇和易。

說得簡單一點，就是強買強賣。

更直白一點的話，就是想讓許思雅束手就擒。雖然不是現在就束手就擒，但也沒什麼區別。

許思雅雖然忌憚夏孤寒邊的那個“人”，但也是厲鬼，厲鬼也是有尊嚴的，怎麼可能就這麼簡單被夏孤寒牽著鼻子走？

月亮再次被云層遮住，這次連窗外的霓虹燈燈都不進來，整個辦公大樓籠罩在一層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