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不該貪圖那些錢,做出這種事。現在好了吧,被抓了吧,會不會被槍斃還不知道。
車子顛簸了一下,車上的村民不由得往前傾倒,隧道里的燈卻突然滅了,黑暗席卷而來。
“啊!!!”
黑暗中不知道誰突然了一聲,所有人的神經都跟著繃起來。
“漫漫,你別過來,別過來!!!”
又有人發出尖,像是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一樣,不停地往角落里。
漫漫?
漫漫不是這個人的兒嗎?
他們記得,漫漫還是他們高家村第一個考上京市大學的高材生呢。可前年因為不了被生孩子的痛苦,從橋上跳進奔涌的河流里,最后連尸都沒找到。
他為什麼害怕?難道是漫漫回來了?
仿佛要回應這些想法,突兀的水聲在車廂里響了起來。
“嘀嗒、嘀嗒……”
漸漸的,他們的面前出現一個人,這個人穿著白的碎花連——當年漫漫考上京市大學時,家里給買了一條子,還舉辦了一場隆重的升學宴。那時候全村的人都看到穿著白碎花連的漫漫站在人群中,出的笑,眼睛卻里充滿了對未來的向往。
大學畢業后,漫漫被家人騙了回來,送到瓦房里,被著生了一個孩子后,漫漫穿著升學宴上穿的那件白碎花連,從橋上一躍而下。
現在漫漫回來了。
拖著沉重的步伐,渾滴著水,一步一步朝他們走來。
漫漫面很蒼白,眼睛黑漆漆的,死死地注視著車里的每一個人。
不止漫漫……
漫漫的后又出現了幾個人,是他們的兒,兒媳婦,還有被他們騙來高家村的其他人。
們留著淚,肚子破了一個,鮮不斷從肚子里涌了出來。
“爸,我好疼啊。”
“爺爺,為什麼要抓我回來?”
“老公,你還我嗎?”
……
明明那些鬼離他們很遠,聲音卻像是在他們耳邊響起一樣。他們害怕地閉上眼睛,不想聽不想看,仿佛只有這樣周圍的一切就會跟著消失。可下一秒就覺肩膀一沉,不得已睜開眼,發現們就趴在們的肩膀上,用那雙黑漆漆的,看不出的眼睛盯著他們。
“啊啊啊!!”
尖聲此起彼伏,一尿味在車廂里擴散,有人四肢并用地爬到駕駛座后面的玻璃那里,重重地拍打著,試圖讓前面開車的軍人救他們。
駕駛座的人確實注意到了后車廂傳來的靜,他轉頭看向一旁神堅毅的男人,“頭兒,怎麼辦?”
男人裝作沒聽見后面的靜,目直視前方,“不管他們。”
那是他們應該遭的懲罰,沒什麼好可憐的。
車子很快出了隧道,落了下來。
車廂后面傳來的卻還沒有平息,男人約能聽見一聲又一聲的認錯聲。
呵,現在知道后悔了?
之前呢?
等待他們的可不僅僅是噩夢一般的報復,還有法律的審判。
他們一個個罪無可恕,帶著他們的噩夢在牢里度過往后余生吧!
***
夏孤寒他們回到香火店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夏孤寒一回到店里,連飯都不想吃,進浴室洗了個澡出來馬上趴回床上,頭剛沾著枕頭就睡著了。
夏孤江也累,懶得煮飯,拿出手機點了外賣,在等外賣送到的時間里,百無聊賴地打游戲。
半個多小時后,外賣來了。
他多點了一份,一份自己的,一份給夏孤寒。
“嫂子,”正好顧晉年下來,夏孤江把外賣往顧晉年的方向推了推,“我哥他一整天沒吃東西了,你他起來,吃點東西再睡。”
反正他是沒膽把睡的夏孤寒醒,自然而然把這個任務給顧晉年。
顧晉年沒拒絕,拿過打包盒上樓去了。
夏孤寒把自己裹蠶蛹,臉都埋進被子里了,只出茸茸的發頂。
顧晉年走過去,把飯盒放在床頭柜上,手拉下被子,夏孤寒的臉。他臉上的溫度很低,冰冰涼涼的,皮很好,白皙細膩,顧晉年像是玩上癮一般,了又,大有一種不把夏孤寒醒不罷休的氣勢。
“啪。”
夏孤寒手拍開顧晉年的手,聲音含糊慵懶,“老鬼,別吵我。”
“起來吃飯,吃了再睡。”顧晉年順勢抓住夏孤寒的手,放在自己手里細細把玩著。
夏孤寒不理他,用另一只手拉起被子繼續睡。
顧晉年就俯去親他。
沒想到夏孤寒突然睜開雙眼,用力一扯把顧晉年扯上床,然后自己了上去,清澈的眸子盯著顧晉年看。
顧晉年雙手攤開,做出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樣,含笑著對上夏孤寒的視線,“當然,你要是換一種吃法我也不介意。”
夏孤寒知道顧晉年這會兒是打定主意不讓他睡了,有些憤憤地在顧晉年高的鼻子上咬了一口,翻爬起來吃飯。
“真不來?”顧晉年側躺著看著他,擺出的姿勢。
夏孤寒簡單暴:“滾!”
不過是真的了,沒吃東西的時候還不覺得,一旦食口,夏孤寒就覺到了。夏孤江點的大份外賣,最后全部進了夏孤寒的肚子。
填飽肚子后,夏孤寒往床上一癱,看顧晉年把垃圾收走。
沒多久困勁又上來了,頭一偏,睡著了。
顧晉年扔完垃圾回來,就看到夏孤寒睡得香甜的樣子,這次沒有吵醒他,自己也跟著上床,把夏孤寒抱進懷里,讓他睡得更安穩一些。
樓下,夏孤江也在躺椅里睡著了。
整個香火店陷沉靜之中,轉眼之間月沉日升,新的一天到來了。
夏孤江是被門口傳來的聲音吵醒的。
“你放開我!”
“我跟你說,我可是夏大師的徒弟,你要是敢我一汗,我讓我師父把你收了!”
“艸!我說讓你放手你聽見了沒有!你耳朵聾了?”
那是一道才經歷過變聲期沒多久的聲音,聽起來還有點,說話的語氣和容卻狂得不行。
夏孤江認真聽了一會兒,對方說什麼來著——他是夏大師的徒弟?
能找到這兒來,夏大師是誰自然顯而易見,只是夏孤寒什麼時候收了一個這麼中二的徒弟了?
不僅中二,而且還聒噪。
夏孤江打了個哈欠從躺椅上坐了起來,用手拉了幾下糟糟的頭發,起去開門。
門一打開,夏孤江就看到門外站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是昨天上留令山抓人的軍人,另外一個是個染著棗紅頭發穿著道袍的年。
年以為開門的是夏孤寒,面上一喜,連忙道:“師父,救我!”
結果定睛一看,發現對方不是夏孤寒,失的表馬上擺在臉上。
抓著年領的男人朝夏孤江點點頭,報上自己的姓名,“楚君珩。”
又開口解釋道:“我來找夏老板匯報案子的進展,就看到這小子鬼鬼祟祟地在巷口探頭探腦。”
于是就手把人揪過來了。
趙曉晨不滿道:“什麼鬼鬼祟祟!我是來找我是師父的!”
“我可沒答應收你做徒弟。”
清澈的聲音從三人的頭上傳了下來,三人齊齊抬頭,發現二樓的窗戶打開,夏孤寒懶洋洋地站在那兒,垂眸看著樓下發生的事。
他還有些睡眼惺忪,顯然剛睡醒沒多久。
“進來吧。”夏孤寒打了一個哈欠,留下一句話走開了。
夏孤江招呼兩人走進香火店,又打開香火店的燈。
店面仄,夏孤江也沒招呼客人的心思,推出兩條塑料凳讓他們坐,“你們隨意。”
話落上樓去洗漱。
沒多久,夏孤寒下來了。
楚君珩看到夏孤寒立馬站了起來,背脊拔地朝他敬了個禮,“夏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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