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孤寒的目在余非白上停留了一會兒,角勾勒出一抹輕笑。
余北估計萬萬都想不到,他最后會栽在自己培養出的人上。
夏孤寒大概能猜得出余北搞“一雙魂”的原因。隨著特殊部門的立,各地的天師協會漸漸退出權利中心,無法再掩護他們詭醫的勾當,于是詭醫便想盡辦法往特殊部門塞人。
只是特殊部門有了天師協會的教訓,招人肯定更為嚴格,余北的人鉆不了空子,于是就有了“一雙魂”的對策。
張景林是同州特殊部門的員,又是負責人的外甥,又有讀心這個特殊技能,如果能為他,豈不是一顆很好的釘子?
于是和張景林有同樣技能的余非白就了“張景林”,潛伏進同州特殊部門。
只是他還太年輕太狂妄,以為自己的天賦技能可以做到天無,卻沒想到一步錯步步錯,不僅把自己搭進去了,還讓余北也暴了。
而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現在的特殊部門里,有多個“余非白”奪了別人的份,悄然無聲地滲進去了?
第178章 緒語言
在這一點上, 夏孤寒還真要謝余非白跳出來,若是沒有他,整個特殊部門估計都想不到詭醫會用這種方式在特殊部門安釘子。
既然已經知道了, 想要找出這些釘子也很簡單。就如余非白上有張景林的臉一樣, 其他想要取而代之的釘子上肯定也有人臉, 到時候一檢查就什麼都明白了。
夏孤寒想了想,編輯短信發送給繆荇, 是整個特殊部門的負責人, 這件事自然需要出面解決。
信息發出去之后, 夏孤寒便悠哉悠哉地倚著顧晉年, 看繆杭音審理余非白。
不過這會兒余非白已經冷靜下來,意識到自己的疏忽之后, 閉得跟蚌殼一樣,無論鐵面問他什麼,他都不說,只拿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盯著鐵面。
最后被問煩了, 就沖著鐵面出詭異的笑容,故意低聲音說道:“只有我知道張景林的在哪里, 我出事了,張景林也活不了。”
鐵面想問的話一下子卡在嚨里, 氣得臉都紅了,鼻孔里呼出灼熱的氣。
張景林的命確實是鐵面的弱點,現在余非白用張景林作為威脅,實實在在踩在鐵面的命門上。
余非白的眸在夏孤寒和繆杭音的上一掃而過,最后落在鐵面的上,用只有自己和鐵面聽得到的聲音說道:“你找個機會放了我,我就放了張景林。”
“怎麼樣?這筆易對你而言劃算吧?”
余非白抬頭直視鐵面憤怒的雙眼, 讓自己的知纏繞著鐵面的緒,聲音充滿了蠱。
然而下一秒,余非白的知卻像是撞上堅不可摧的山岳一般,本就無法影響鐵面的緒。
鐵面閉了閉眼,下心里的躁,再睜開眼時,他的目變得堅定決然,“你終究不了景林,從他加特殊部門的那一刻起,他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如果在真相和他之間選一個,我會選擇真相,我相信,這也是景林的選擇。”
“他和你不一樣,”鐵面注視著余非白那張和外甥一模一樣的臉,擲地有聲道:“他不是貪生怕死的人!”
余非白想要影響鐵面再次失敗,心里不由得出一些挫敗來,不過下一瞬,他忽然笑了一聲,面部的表和下來,隨后一臉迷茫。
“舅……組長,發生什麼事了?”
關鍵時刻,余非白竟然讓張景林的靈魂出來主導這。
鐵面不是說得大義凜然嗎?那他就想看看,面對自己的外甥,鐵面真能做到“大義滅親”嗎?
然而余非白卻忘了,審訊室里不僅只有他和鐵面,還有夏孤寒和繆杭音這個靈醫。
又或許是余非白對詭醫的手斷太過自信,認為沒人能破解詭醫的一雙魂之法,所以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讓張景林的靈魂主導。
幾乎在察覺到張景林的靈魂醒來的同時,繆杭音就往余非白的上了一張攝魂符。
這是靈醫特有的符箓。
靈醫可以直接醫治靈魂,有時候為了更方便治療,就像是手一樣,會利用攝魂符把人的靈魂暫時從里攝出。
這張攝魂符一在余非白上,張景林便覺有強烈的吸力想要將他從里吸出去。然而腳下似乎又有一更為強大的拉力,拉扯著他,想要將他留下來。
兩種相反方向的力不斷撕扯著他,讓張景林的靈魂發出劇烈的疼痛,仿佛下一刻就會被撕碎。
已經躲起來的余非白的魂看到這個景象,只發出不屑的笑。這一雙魂可是“神明”的手段,區區一個靈醫豈能破……
余非白的笑凝固在臉上,因為他察覺到一更為純的力量進來了,它包裹住張景林的魂,切斷拉扯的力,和攝魂符一起將張景林的魂從他的里帶出去了!
不過只是須臾之間,余非白尚未意識過來發生什麼事,就看到繆杭音收回了攝魂符,而張景林的魂就在這張攝魂符中。
余非白呆滯了,似乎還沒從“神明”的法被破解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他愣愣地看著繆杭音,始終沒發現后來加的那純的力量來自夏孤寒。
好一會兒之后,余非白才恍神,周的力量忽然暴起,他的下綻放出一朵極其炫目的彼岸花。繆杭音錮他的靈氣被他沖散,頃刻間掙束縛。
周圍的靈氣形一道巨大的刀刃,直直地朝繆杭音劈去。
顯然,繆杭音解開“神明”的法這件事,讓余非白到不小的沖擊,瘋了他。
“神明”是詭醫的信仰,是詭醫一生的追求。
余非白從小就結束這種思想的灌輸,“神明”在他心里是不可戰勝的,而現在解開“神明”法的人竟然還是靈醫!
這一點讓余非白更加無法接。
余非白的突然暴起讓在場的人措手不及,鐵面離余非白最近,周圍的能量波直接傷到他,他不由得后退了幾步,口中溢出鮮。
但余非白似乎沒注意到他,此刻,余非白的眼里只有繆杭音,他的眼睛浸著,瘋狂地沖向繆杭音。
他的緒很激烈。
這一點,就算是沒有如夏孤寅那種特殊技能的人都能得出來。
夏孤寒從中意識到了什麼,轉頭和顧晉年說道:“讓夏孤寅進來一趟。”
余非白的力量暴起不至于傷到夏孤寒,更何況顧晉年第一時間就為他擋住了。
盡管知道夏孤寒會沒事,顧晉年還是在夏孤寒周籠了一層保護罩,而后消失在審訊室里。
幾息的時間,顧晉年回來了。沒過多久,夏孤寅推開審訊室的門,卻差點被余非白的力量傷到,好在顧晉年及時把他拉了過來。
夏孤寅驚疑不定地看著審訊室里發生的一切,著實為不斷躲避的繆杭音了一把汗。
他偏頭問夏孤寒:“哥,你找我?”
“嗯,”夏孤寒應了一聲,問:“你能知到余非白在想什麼嗎?”
夏孤寅認真道:“我試試。”
雖然夏孤寅只能捕捉緒,但有的時候太過強烈的緒也是一種語言。余非白此刻的緒就太過激烈,或許還真能夏孤寅看他在想什麼。
夏孤寅剛說完,他的知便在夏孤寒的保駕護航之下深余非白的緒中,霎時間強烈的緒波如火山噴發一般,化作滾滾巖漿朝夏孤寅噴涌而來。
那是濃烈的仇恨,是不死不休的糾葛。
夏孤寅的知收到沖擊,整個人不由得晃一下,但他并沒有退,而是繼續釋放自己的知。
繆杭音大概了解夏孤寒想做什麼,盡管可以甩開余非白的攻擊,但并沒有這麼做,反而吊著余非白。甚至覺得余非白上的火還不夠強烈,又添了幾把柴。
余非白的緒越發洶涌,夏孤寅只覺得自己被巖漿包圍,額頭上析出汗珠,匯聚在下上,滴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夏孤寅蒼白的微微開啟,有氣無力地說了幾個字:“叛徒……神明……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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