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散的運輸全部靠鬼,”說到這一點,顧晉年有些啼笑皆非,“黃家人現在在做的就是消除這些鬼的痕跡。”
為了減被發現的風險,“神仙散”的運送全部都由黃家人負責。他們馭鬼為工,讓鬼悄無聲息地把“神仙散”運到各。
夏孤寒:“……”
讓鬼做搬運工,也虧得黃家人想得出來。
夏孤寒略微有些無語。
不過用鬼運輸,優勢也確實明顯,起碼無法被檢測到,也更不容易追查源頭。
黃家如果參與了全程的運輸工作的話……
夏孤寒忽然想起一件事,慵懶的挑花眼忽然亮了起來,“老鬼,你記不記得上礁島的那個黃天師?”
夏孤寒這麼一提,顧晉年立馬就知道他想說什麼了。
那個黃天師臨死之前見到顧晉年的真容,震驚地喊出了顧晉年的姓,顯然是認識顧晉年的。
這是不是說明,黃家的其他人也認識顧晉年?
夏孤寒用手指挲著下,若有所思地說道:“你說,如果黃錦訴和黃丙安看到你會有什麼反應?”
“或許你還真是他們的老祖宗呢?”夏孤寒眉眼微挑,眼中閃著躍躍試的芒,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顧晉年手了夏孤寒的腦袋,順著夏孤寒的話道:“那我就讓他們認祖歸宗吧。”
夏孤寒“噗嗤”地笑出了聲,總有一種顧晉年被他著認回不肖子孫的覺。
不過玩笑歸玩笑,如果黃家人真的和顧晉年有關系的話,又愿意遵從顧晉年的話,那他的計劃確實需要改一改了。
比起余非白,黃家人所掌握的線索可就富了許多。
想到這里,夏孤寒拍拍顧晉年的肩膀,一副付重任的樣子,“顧晉年同志,案子能否快速破解,就看你的了。”
顧晉年垂眸注視著夏孤寒,語氣里盡是寵溺的意味,“包在我上。”
不過怎麼“認”,也是有講究的。
顧晉年暗自忖度了一會兒,心中大概有了章程。
***
同州冬天的夜晚并不是很冷,今天夜里甚至沒有風,只有稍顯冰涼空氣,著南方冬天的倔犟。
大半夜,一輛黑的小轎車急匆匆地停在任學博家別墅的門口,不一會兒從車上下來兩個人,正是黃錦訴和黃丙安。
兩人一下車,腳步便停住了,著面前別墅,對視了一眼,皆在彼此眼里看到凝重之。
就算是濃重的夜也無法掩蓋住別墅里出來的煞之氣,仿佛夜一般凝結在別墅的上空,還沒走近,就能覺到撲面而來的氣仿佛要把人拉進去,進而溺斃其中。
“他終于回來了。”黃丙安注視著別墅上空仿佛凝實質的煞之氣,駭然的同時也著興。
——若是能將這只厲鬼煉制鬼奴,他們黃家又怎會矮夏家一頭?
黃錦訴在任靖蕭的臥室里放了幾張符箓,一旦保護任靖蕭的厲鬼回來,就會發符箓,黃錦訴馬上會收到消息。
然而距離放置符箓也有幾天了,符箓卻什麼反應都沒有,就在黃錦訴以為是不是那只厲鬼的修為太強了,他發現符箓并且悄無聲息地銷毀符箓的時候,符箓終于傳回厲鬼回來的消息。
那只厲鬼確實強大,符箓傳回的消息還不過一秒鐘,就毀了。
但黃錦訴和黃丙安并沒有因為厲鬼太過強大而退,相反,他們反而躍躍試。
此刻站在別墅門口,盡管厲鬼的煞之氣讓他們到呼吸困難,卻無法磨滅他們想要收服厲鬼的決心。
黃錦訴的手輕輕挲著口袋里的一塊令牌,他相信,有它在,任何厲鬼都只能對它俯首稱臣!
這是他的底氣所在,也是黃家最大的依仗。
黃錦訴的眼睛很亮,他偏頭和黃丙安說道:“走吧。”
兩人一齊踏別墅中。
一進別墅的范圍,后的世界就像是消失了一般,所有聲音盡皆離他們遠去,他們就像是踏一個新的世界。
這個世界由煞之氣組,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像是重重鬼影,正睜著青白的眼睛盯著他們。
雙腳踩在地上,卻仿佛踩在泥層里,似乎有東西在腳下涌著,隨時可以出來將你拉下去。
后也是一片虛無,卻總覺得有人跟著,腳步聲就在耳邊,仿佛一轉頭,就能看到一張鬼臉懸在你的肩膀上。
從鐵門到別墅大門的這段路很短,平時還不需要走一分鐘,然而此刻,黃錦訴和黃丙安仿佛覺得腳下的路漫無盡頭,永遠走不到頭。
符箓、法在這個世界里徹底失去作用,他們甚至無法調上的靈氣,只能任由煞之氣侵蝕他們的。
厲鬼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厲害。
黃丙安打量四周,很快就發現不對勁了,他皺著眉頭同黃錦訴說道:“家主,這個地方我們走過。”
盡管夜很黑,但還是能夠看清周圍的景,幾分鐘前他們分明從這盞路燈旁走過,黃丙安還清楚地記得路燈上的三道劃痕。
而現在,他們又走了一遍這里。
黃錦訴瞇了瞇眼,“鬼打墻。”
若是不找到解除鬼打墻的辦法,他們將一直在這個地方打轉。
黃丙安自然清楚這一點,但他卻有其他看法,“會不會是領域?”
領域是驅鬼一脈的絕活,只要有足夠多的氣,他們就能利用氣構建自己的領域,領域之完全由他們主宰。
天師能利用氣構建領域,厲鬼自然也可以。
而顯然,黃丙安和黃錦訴現在就困在厲鬼的領域里。
難怪用不了符箓和法。
黃錦訴聞言恍然大悟,便不再往前走,停下腳步,盯著前方黑黢黢的世界,若有所思。
領域可不是鬼打墻可以比擬的,如果真的是厲鬼的領域,再加上這麼濃重的煞之氣,僅靠他和黃丙安是出不去的。
看來真的要拿出來了。
黃錦訴瞇了瞇眼,心里有了計較。
而后,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枚令牌,這枚令牌通漆黑,是玄鐵所制。
它是黃家的傳家寶,也是黃家家主的信,更是生死攸關時的保命符。
這塊令牌一出現,周圍的煞之氣像是有所覺,發出震。
黃錦訴咬破自己的手指,在令牌上滴上一滴。須臾之后,令牌將跡吸收殆盡,發出味嗡嗡的響聲。到周圍的煞之氣,它更是飛了起來,周形一個巨大的漩渦,將煞之氣鯨吞而。
令牌上散發出恐怖的威,讓方圓幾里之的鬼魂不控制地匍匐在地,兩戰戰。
別墅里。
夏孤寒半躺在沙發上,忽然到外面傳來的威,驚訝地坐了起來。
他細細了一番,然后笑著轉頭看向顧晉年,“老鬼,有沒有到一悉?”
顧晉年不回答。
何止是悉,這簡直就是顧晉年的力量。
“看來黃家和你確實有點淵源。”夏孤寒嘆了一句,饒有興味地說道:“要不,你暫時不要讓他們看見?我想看看他們手里還有什麼殺手锏。”
顧晉年自然由著他,了自己的形,除了夏孤寒沒人能看得到他。
夏孤寒又躺了回去,期待黃家人之后的表現。
門外,黃錦訴利用令牌吸收了煞之氣,維持領域的煞之氣減,領域自然破解。
月灑下,黃錦訴和黃丙安重回人間。兩人看著不遠的別墅,皆松了一口氣。
“進去吧。”黃錦訴握手中的令牌,率先走向別墅。
黃丙安跟著進去。
“吱呀!”
隨著他們的走近,別墅大門自打開,一道懶懶散散地躺在沙發上的人影,隨之撞兩人眼簾。
“夏孤寒,怎麼是你!”
“夏孤寒,果然是你!”
黃丙安和黃錦訴的聲音同時響起,不同的是,黃丙安滿是驚訝,而黃錦訴卻一點都不意外。
夏孤寒慢悠悠地坐了起來,對上黃錦訴果不其然的視線,挑了挑眉,“黃家主知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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