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有些顛簸，林司南的尸被抖了下去，直接掉進了里，讓陸言很是難過。

大概是他盯林司南的時間太久，邊哥哥的氣突然低沉起來。

“他就是那個和你網的崽種？你這次跑出來，也是為了見他？”哥哥著怒氣，把油門踩到了最死，“你才高中，不想著好好學習！就知道談！什麼時候談不可以？非要在學習的時候談？”

“哥哥本來在H市準備訴訟資料，保姆說你不見了，我立刻坐飛機回來找你，為此甚至可能趕不上開庭。你為什麼這麼不懂事！”

“我承認，讓你那幾個小男朋友轉學是我不對。但你為什麼不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什麼時候可以聽話點。你這樣爸爸媽媽在地下會很傷心的。”

陸言：“……”

沒想到妹妹的經歷還富。

林司南開的車是改裝過的車，能很好。油門踩到底，那車速和起飛也沒什麼區別。

路邊，不時能看見幾被火灼燒干炭的尸，在馬路上艱難爬行，似乎是想要抓住什麼。

陸言在醫院呆的是急診科。這就意味著許多外科手他都了解那麼一點。

每年，他搶救的燒傷患者也不算。印象最深的還是有次油罐車炸送來的患者。

這些病人因為高溫，全都被燙，表層皮脂融化。有的軀腫大了一圈，冒著膿水；有的眼睛已經完全被燒壞，閉不上，只剩一層紅嘟嘟的覆蓋著。為了保證他們呼吸通暢，甚至需要切開氣管。

最讓人難過的是，即使痛到這個地步，患者依然有清醒的意識。

哥哥的信息不算多，但是能讓陸言稍微推測出一些東西。

哥哥的職業應該是律師或者法。父母雙亡，和妹妹相依為命，同時兼父、母、兄三重份。

因此，對妹妹產生了極其嚴重的掌控和保護。

哥哥本還是中國式家長，到了高中，和叛逆的妹妹產生了嚴重的通障礙。

他給出的太沉重，不斷反復陳訴“自己為放棄了什麼”，沉重到足以讓愧疚垮十幾歲孩的心。

哥哥到底是不是夢境的主人，陸言暫時無法判定。

他開始無比懷念起系統，如果系統還在，他可能現在連哥哥今天的衩到底什麼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因為過于靠近污染源，陸言手腕上的檢測表，已經給出了三次警告。

他的病變程度正在以一個很穩定的速度上漲。按照這個速度，陸言在這個副本里只能活兩天。

陸言現在的靈力閾值太低，哪怕是污染并沒有釋放污染，也會不可避免的到污染。

這也是之前，紀文在評估報告上給出“不適合接暴君”的原因。

車開了一個多小時，終于在一片半山別墅區停下。這些別墅整灰白，像是一塊塊聳立在山間的墓碑。

哥哥的鎖鏈依然拴在陸言的腳踝上。哥哥走路很快，好在鎖鏈夠長，讓陸言不至于跟不上。

如今是上午，但周圍卻安靜的有些詭異。甚至連的聲音都沒有。

大門大開，又關上，發出了沉重的響聲。

看得出來，這戶人家的家境很是優渥，兩層樓的洋房，配了花園、車庫。

他牽著鐵鏈，把陸言往二樓帶去。

二樓，有陸的臥室。

在門剛推開的時候，陸言就忍不住蹙眉。

這間臥室大，起碼有三十個平。配了獨立的衛浴。

然而窗戶用鐵柵欄死死固定，墻角邊緣有幾顆碩大的眼珠，眼球不停旋轉，似乎是活。陸言反應了片刻，覺這應該是監控。

但這些都不算什麼。

房間里，淡黃的墻紙上，涂滿了鮮紅的。

最中心是幾個手印，上面還寫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救我。

房間里的腥味已經濃烈到可以蓋過硫磺味的程度，但哥哥對此似乎毫無察覺。

“你自己在房間里，好好反省。”哥哥把鐵鏈鎖在了床頭，“我要出去見客戶。等會回來。”

他出手，輕輕了陸言的腦袋。

陸言沒有躲。

哥哥的心顯然變好了，他的角掛上了微笑。

然而，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哥哥突然轉頭，想起了什麼似的，隨口道：“妹妹今天好奇怪。為什麼到現在還沒罵我？”

竟然還是個抖M。

第14章 、014

014/七流

哥哥走了。檢測表上的污染值逐漸下降，讓陸言勉強有了氣的間隙。

鐵鏈的長度剛好能讓陸言從床頭走到廁所。

墻角的眼珠隨著陸言的作而改變視線方向。這種時時刻刻都有人盯著，很不舒服。

除了床以外，臥室里還有電視、書桌、書柜、梳妝臺。

臺子上堆滿了化妝品和護品，陸言隨手拿出來一看，面霜牌子是海藍之謎。

陸言自己護只用隆力奇和凡士林，但也約聽聽說過海藍之謎的價格。

由此可見妹妹平時的生活很是優渥。

屋子里沒有鐘，陸言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現在是上午9點。

通知中心提醒他收到了一條短信。

陸言打開一看，發件人居然是林司南。

“你在哪，你怎麼不見了？”

屋子外明，里面的溫度卻有些低。

陸言微微吐出一口悶氣，看到這條短信，他反倒是安心了不。

既然死去的“林司南”還能發短信，那說明他看見的林司南并不是真的林司南。

他有點想打個電話回去，但是忍住了。干這種作死的事的人，除非主角，要不然在恐怖片里一般都活不過十分鐘。

讓他有些意外的是，自己手機的短信欄里多了一個陌生的聯系人。

備注：陸嘉禾。

信息的時間停格在2111年12月。

陸言點開一看，里面基本全是對方發來的消息，他的手指往上翻，決定從第一條看起。

第一條短信的時間是2109年。

[你跟我說課后有補習班，讓我不用來接你。但是這是怎麼回事？]

[圖片]

看起來是拍，圖片上，只有兩個人的背影。看得出來是一男一。距離倒也還正常，并沒有過分親近。

【你tm又找人監督我？】

[我只是擔心你。]

【你有病吧。滾。】

[今天是爸爸媽媽的祭日，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掃墓。]

【你還有臉見爸媽？】

【要不是你，爸媽也不會死。】

[在學校還好嗎？]

[老師說你和班上的生打起來了，怎麼回事？]

[你這樣我真的不放心，我還是回M市吧。M市雖然比不上京滬，但是方便照顧你。]

【不需要。】

這對兄妹相的還真夠奇怪的。

短信基本都是一些日常。然而中間有幾乎一年時間，沒有任何消息的往來。

陸言微微蹙眉，一直翻到了最后。

[陸。]

[你在哪？回答我。]

[接電話。]

[不要拋棄哥哥，求你。]

手機照舊是沒網的，陸言點進了微信，里面還是他自己的聯系人。并沒有變陸的微信。

他想了想，打開了臥室里的電視機，調到了新聞臺。

果不其然，電視的左下角顯示出了現在的時間。

2111年7月21日。

電視里，主播正在念著本地新聞。

“近日，我市發生一起惡劣刑事案件……”

陸言來到了書桌前，最上面擺著本時尚雜志。靠近臺燈的地方則是一排指甲油。

雜志下面著一張績單，陸的名字排在倒數第二。

由此可見，妹妹的績并不好，怪不得陸嘉禾如此心。

結合的語氣，一個格惡劣的小太妹形象頓時浮現在陸言的腦海里。

書桌下一共有三個柜子，通通上了鎖。

陸言沒翻到鑰匙，因此，只能雙手合十，對著空氣道：“得罪了。”

然后，他給了三個柜子一人一拳。